黨校離學校直線距離不算遠，近三公里左右，走過去差不多半小時，現在早上八點半，一邊走一邊看看沿路景象街道跟記憶裡是否一致。

提著穿了兩年半的球衣出了校門，花兩塊五買兩個包子、一杯豆漿和一根油條，邊吃吃邊觀察沿途街道，半小時過去，以記憶裡的街道重合，似乎有略微差異，總體上對得上，但是沿途的招牌和店面好像位置有不同。

沿途的電線杆沒有記憶裡的那麼雜亂，記憶裡的電線杆各種電線纏繞，甚至還有掉落半空的電線。過了一座橋，這條縣城邊的小河也變得整齊，雜亂無章，雜草叢生的河道兩邊也變成了整齊的石頭砌體，斑駁得橋面也修整成平整的水泥路面。

到黨校球場時已經將近九點二十了，足足走了近五十分鐘，球場上八九個人已經在不停地在投籃。一眼望去林果、王啟，陌生有些熟悉的人，叫不出名字，記憶已經殘缺不全了，也沒有接收到17歲時候高三的記憶，就有些奇怪。李老師正瞪著眼看過來，然後緩緩開口道：“還以為你忘記了，正打算叫人騎車去接叫你”。

“不好意思，李老師，走路過來貪圖了下路邊的風景，就遲到了”張志耘回答道。

李老師心裡一鬱悶，暗暗想到，沿途風景有什麼好貪圖的，這藉口找的也太敷衍了點，擺擺手，指了下更衣室，“既然來了，就去那邊把衣服換了，你來了剛好十人，先打一組10分鐘的訓練賽，再看看情況訓練，大胖還沒有來，你先頂一下”。

張志耘來到更衣室，走進更衣室，就看到一面落地鏡裡的自己，微微愣神，樣貌模樣是自己17歲時的模樣沒有錯，看起來身高似乎比那時的自己要高一些，記憶裡自己高三的時候身高是175cm，現在看起來有180CM左右,寸頭，妥妥的精神小夥。

換好衣服，來到球場，發現大家都看著自己，略微詫異，心裡咕嚕著，之前李老師也沒有說有這傢伙進校隊啊！加上大胖總的就十人得隊伍，現在就是十一人了，這傢伙來打什麼位置？

這時李老師開口道：“考慮到怕有隊友途中受傷，還有大胖的體力問題，以防萬一，就加了個人，彌補隊伍的一些不足”。

“好了，現在開始分組，就替補隊伍和首發隊伍打十分鐘比賽，因為大胖沒有來，就讓小張先代替大胖跟首發一對”；

首發隊伍：大前鋒魏林、小前鋒李曉峰、控衛王嘉啟、得分後衛林果、中鋒張志耘先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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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補隊伍：大前鋒李林偉、小前鋒廖星、控衛齊平、得分後衛蔣立明、中鋒楊志。

“嗶！！！”

隨著李老師哨響，十分鐘隊內訓練開始。

張志耘與楊志中場跳球，張志耘跳球成功，把球撥給林果，林果運球推進，把球傳給控衛王嘉啟，迅速跑位，基本適應一防一的原則，也沒有什麼戰術。

張志耘與楊志跑到籃下準備籃板，控衛王嘉啟控球到弧頂，替補隊控衛齊平防守，被王嘉啟左突破，一個胯下回拉，右突破成功，急停中距離跳投。

‘砰’中投打鐵。

張志耘背卡楊志起跳奪下下籃板，傳球給底線林果，李林偉急忙跑動防守，林果一個假投動作，李林偉急忙起跳，林果一個運球突破，急停起跳中投。

‘唰！！！’

籃球空心入網。

李老師急忙在筆記本上記下，配合、助攻。隊內訓練是不暫停，不吹哨，直接換髮球權，持續推進。

替補球權底線發球，齊平控球過半場，準備單打硬突破，這也是球隊的現狀，不傳球，除非是防守扛不動才會想著傳球。王嘉啟防守能力算是一般，跟齊平兩個半斤八兩，只是控球技術要比齊平要優秀。

齊平一個右突回拉就甩開王嘉啟，回拉之後沒管籃下楊志要球，直接起跳三分。

‘砰’砸在籃板上掉下來，張志耘卡住楊志，起跳把球撥到中場，李曉峰看見齊平三分投籃，都沒有管防守，直接回跑，第一時間拿到球，這傢伙速度可以，廖星跟在屁股後面直追，準備中投投籃時被廖星給攔住，沒有機會投籃，只能傳球給林果，三分線外林果被蔣立明防守，貼身了，張志耘上前一個擋拆，林果運球突破，楊志準備來個封蓋，但是隻能形成干擾，距離不夠。

‘砰’中投打鐵，張志耘疾衝籃板，摘下籃板後一個手遞手傳球，送到魏林手裡，李林偉忙跑防守，魏林快速傳球給到弧底小前鋒李曉峰手裡，楊志一看空位，急忙緊跟上防，李曉峰一看這個不能投心一慌，急忙把球傳給中鋒空位，張志耘接到球后卻沒有投籃，又把球傳蔣立明進來協防放空了的林果，三分線的空位投籃。

‘砰，唰！！！’

打板三分，進球。球隊越打越亂套，直到最後誰拿球都想投籃，防守也不知道誰防守誰，唯一還一直對位的就兩個中鋒張志耘和楊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眼看十分鐘就剩下1分45秒。

首發21:16替補，分差5分分差。

張志耘8個籃板5次助攻，一個投籃都沒有；楊志3籃板，2次助攻，投籃0分。

剩下的1分45秒全是個人秀，控衛和得分後衛球到手基本就是單打，直衝籃筐。

‘嗶！！！’

李老師哨聲響起，訓練賽結束，最終比分首發25:21替補，分差4分分差。

兩個中鋒還在聊天，最後1分45秒好像跟他倆沒有關係一樣，楊志原本是打大前鋒的，因為大胖沒來，所以調整暫時打中鋒，李林偉打小前鋒，記憶中校隊好像沒有廖星這個人，莫非是哪個環節出現了變化。

站成兩排，看著李老師那張陰沉的臉，感覺渾身不自在，挨訓是肯定的，畢竟球場越打越亂，之間誰都不認識誰。

“張志耘，助攻和聯防、擋拆、製造機會給隊友投籃是不錯，為何有機會一球不投，全部外傳做什麼？你幹啥？”李老師越說聲音越大。

“齊平、蔣立明、王嘉啟、林果你們只會單打嗎，傳球不會嗎？聯防不會嗎？拿到球誰都不認識，只認識籃球和籃框嗎？”

“李林偉、廖星、魏林、李曉峰你們個會傳球，但是擋拆和聯防，無球跑動不會嗎？全部擠到籃下做什麼？要去限制中鋒搶籃板，還是你們要去搶籃板？”

“楊志會協防聯防，你會不會傳球？會不會投籃？防你的人防控給你投籃，你都能從右邊把球投到左邊，硬是籃板都不沾一下，你在慌什麼？”

“像你們這樣打球，都能在縣聯賽中贏一場比賽，那才見鬼了，一個個牛氣哄哄的，這麼不說話......”

看著李老師那張一說聲音越大，越來越紅的臉，張志耘卻是心裡想笑，高中的同學啊，在球場上一個不服一個，平時課後三V三的時候，幾個要好的同學組隊，還會相符傳球打打配合，現在不同的班級、年級選出來的同學，這麼可能信任別人，不想自己表現呢！

那個不狂，少年人啊！

聽到李老師的吼聲，大家低頭看腳尖，沒有誰願意冒頭解釋，李老師也是幹吼半天，見沒人回應，更氣了，扭頭拿起礦泉水，一口氣喝了三瓶，坐在場邊椅子上抽了一根菸，心理舒緩了一些，才拿起筆記本悠悠走來。

開口就問“誰要是不想再校隊一起打縣高中聯賽，立馬站出來，現在走，我倒計時3下，如果沒有人出列，那以後就我說什麼就聽什麼，如果在後面不聽的，申報教務處記過處分，還有以後稱呼我教練，明白沒有？”

“明白”十個人其喊。

李老師，不，教練轉過身開始數道：

‘3’

‘2’

‘1’

“張志耘，你是想走嗎？”教練數完轉過身，看到張志耘邁出一隻腳，心裡想著，這傢伙怕不是想跑，沒來得及，開口問道。

“教練，沒有，沒有的事，就是有點腳痠，伸一下”，張志耘心裡卻想著，MD，慢了一步，教練這麼數那麼快。在其他同學露出一副鄙視的眼神中，快速收回右腳，然後回答道。

“好，既然沒有人退出，那就以後我說什麼就是什麼，明白沒有？”

“明白！！！”大家齊喊，這次聲音大了些。

教練心裡卻想著，這般大的娃娃，還是太單純，好忽悠，心理有點自得，輕鬆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