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想到這,根本就忍不了一點。
她看著沈三叔沈三嬸:“三弟三弟妹,誰家都沒有多餘的位置。既然你們要跟爹孃一起過,你們就帶到自己身邊照顧。”
沈三叔確實沒有想到平時跟大哥一樣默默無聞的大嫂,今天竟然這麼不好說話。
沈老爺子還是看了看低著頭的沈父,後者還是一言不發。
沈老爺子最後還是拍了板:“我跟你們娘就跟著老三一起過,我們先暫時住在這個房子裡。
我們從退休金裡出錢,你們三個出力,在老三院子裡給我們建個房間。(房子啥的都是瞎寫的,不要太糾結哈)
等到房間建好之後,我們老倆口就都搬過去。
這樣子應該可以吧,你們沒有什麼意見了吧!”沈老爺子說完又特意瞟了沈父一眼。
沈知念真的要笑死掉了,這老爺子一直看低頭的沈父,怎麼看怎麼像是拋媚眼給瞎子看。
回到一個小時前,沈父沈母剛剛下班回來,沈知念就把他們拉進了房間,然後很嚴肅地對著自己的父親說:“爸,你確定要跟爺爺奶奶分開住嘛?”
沈父其實不大想在孩子面前講這些事情,但是面對受了委屈的閨女,他還是點了點頭。
沈知念看了看父親,又看了看母親:“這件事情很簡單,爺奶必須要從家裡搬出去,要麼跟二叔二嬸住,要麼跟三叔三嬸住。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三叔三嬸。
但是不管是誰,爺奶必須搬出去,只有搬出去,才能徹底分乾淨。
不然這種藕斷絲連,遲早會死灰復燃。”
“那咋整啊,你二叔三叔家裡都沒有多餘的房間給你爺奶住。這樣子的話,要怎麼搬出去啊?”沈母急了,連忙開口。
畢竟她想的是在自家和老倆口的房間砌一堵牆隔開就好了,但是聽閨女這麼一講,感覺隔開了還是沒什麼區別。
沈知念說:“其實這件事情很是簡單,只要爹低著頭,全程低著頭,不要跟爺奶對視,保證不要心軟。
而娘這得全程靠你了,你的態度要強硬一點。我和弟弟都不方便說話,畢竟這是你們大人的事情。
不過我還是感覺就是三叔,三叔嘴皮子溜,你別跟他嘮,就直接表示爺奶需要跟他們一起住。
而且我爺要面子,只要你多說兩遍,他肯定會搬出去的。至於過程如何不重要,結果最重要。”
回到飯桌上,一桌人正香香地吃著飯呢!
是不是所有人都這樣,沈知念不知道,反正她吃得老香了。
這時一道柔柔弱弱的聲音傳了過來:“表姐,對不起啊。我之前搞錯了,我已經知道錯了,你最好了,應該不會不原諒我的,是吧?”
沈知念抬頭瞅了一眼宋芝芝,嚯,又開始把她當大冤種了。
她嗤笑一聲,接著陰陽怪氣地說道:“喲~,表妹啊,知道錯了就要用行動去糾正啊,怎麼只有口頭說說呢?”
沈知念話剛說出口,宋芝芝的眼眶瞬間就紅了。
沈知念不禁咂舌,怎麼叫宋芝芝的眼眶都能說紅就紅呢?
現代,表格沒做好,指出來讓宋芝芝改一下,眼眶就紅了,眼淚還滴溜打轉。
現在,穿進她寫的書裡,還是這麼委屈,好像誰家欠她錢一樣樣的。
沈小姑雖說是比較重男輕女,但還是在沒有宋耀祖的地方,格外疼宋芝芝的。
沈小姑嚷嚷道:“你們不是要了我們家的錢了嘛?怎麼還不算有行動!”
“嚯,小姑,你都快把我整笑了!那錢是我們家這十年養宋芝芝的錢,而且你們還沒有給夠。
這個可跟宋芝芝給我報名下鄉可不是一碼事,要我原諒她啊,那可是另外的價錢。”
沈知念感到有點好笑,到底什麼不要臉的人才說出這種話。
無錯書吧況且,那八百塊錢雖說是給她下鄉補償,但是這就是沈父沈母這十年花在宋芝芝上的血汗錢。
別說這八百塊錢都還清了,他們家跟宋芝芝也是形同陌路,做個互不打擾的陌生人,哪來什麼原不原諒!
如果不是她穿了過來,知道以後會高考,日子有盼頭。誰知道原主會不會想不開,或者在下鄉期間就像書裡寫到那樣隨便找個人嫁了呢!
照著書裡的那樣子結局,她能原諒宋芝芝,她的頭可以轉過來當球踢。
“大哥大嫂,你們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沈小姑發現沈知念那裡行不通,就找上了沈父沈母。
“小姑子,我們當初說的是那錢是我們養宋芝芝十年間花的錢,只要你們給了,我們就當從來沒有養過宋芝芝。
你能不能聽清楚什麼叫我們當從來沒有養過宋芝芝,那就是我們跟她是陌生人。
陌生人給我家念念報名下鄉,我家不一人上去踩一腳就很不錯了,還要原諒。真是不要臉的人,臉皮最厚。”
沈母一頓叭叭叭地輸出,別說是沈小姑和宋芝芝了,就連沈知念都偷偷地在桌子底下給她娘豎個大拇哥。
一時間,飯桌上風平浪靜,其實用鴉雀無聲更為合理。每個人都懷著各自的心思吃著飯,連沈知念也被破壞了大好心情。
真可謂是噁心到都吃不下飯了,那倒是沒有,畢竟現在油水少,能吃這樣的一頓飯菜不容易。
這一頓鴻門宴終於要結束的時候,宋芝芝又出來搞事情了。
她當著所有人的面上,直接跪在了沈知唸的前面,哭得梨花帶雨的。
她抽噎著說:“表姐,我真的知道錯了。咱們一起生活了十年,我們就跟親姐妹一樣的。
我們還要去同一個地方下鄉,在那種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們要是沒有相互扶持,那日子過不下去的。”
原來啊,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啊!
好一段字字泣血的話,要不是沈知念是當事人,她都要感動到了。
好一個相互扶持,讓她沈知念出錢給她宋芝芝扶持,是這個意思嗎!
沈母把沈知念拉到一邊,語重心長地說道:“念念啊,她說得對。你們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是需要相互扶持的。要不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可以嘛。”
沈知念笑了笑:“娘,就她能把我給報名下鄉,難保她不會再給我來一刀子。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不過,我還是得裝裝樣子,畢竟不能讓二叔二嬸和三叔三嬸覺得你們不會教孩子,得理不饒人。”
其實沈知念還是覺得得饒人處且饒人是一句屁話,她又不是菩薩,又沒有那麼多的慈悲心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