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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少年,就是少年

伴隨著盛夏蟬鳴過去,晨昏日暮,林宇在一班學習生活也逐漸步入了正軌。林宇每天在學習與擺爛之間搖擺,像一個不定的擺鐘,在這種搖擺中前行。林宇從始至終都知道自己不是那種爽劇男主,突然某一天覺醒從此走上人生巔峰。林宇給自己的定位就是一個世界上最普通那一種人,在透過努力可以讓成績前進了一些,但也遠遠達不到屌絲逆襲的那種程度,現在在一個不上不下的位置。林宇自己對於這個成績還是挺知足的,因為自己一直都有這麼一種認知你憑什麼覺得自己努力就能夠超越別人,世界上從來都不缺努力的人。不要是誰都可以當黑馬的,那對一直努力的人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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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總,幫我盯一下向瘋子。我稍微睡會,太困了遭不住。”向振對林宇說完就閉上了打架的眼皮,不管不顧。

語文早自習向來都是大家用來補覺的黃金時段,該背的古詩文都背了語文老師也是個比較佛系的老師。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相處,林宇與班上的男生也算得上認識了,畢竟文科班男生也不多,在面對老師暴政的時候自然而然就抱團求生了。

林宇轉過頭看見與自己只有一條過道相隔的陳飛,不知在奮筆疾書的寫著些什麼。不由有些好奇,因為他一般可是最自律的,林宇笑著問道:“飛哥,在幹嘛呢還不休息?”陳飛一米八的身高,劍眉星目,為人直爽仗義,在班上的人緣很好。

陳飛下意識地將手上的東西收了起來,但發現是林宇的聲音。抬起頭對林宇一臉神秘的說:“嚇死我了。我在做一件大事,先得保密。待功成之後就告訴兄弟們。”

“這麼神秘,那就祝飛哥早日功成。”林宇看著陳飛的樣子大概也知道是什麼事情了,但沒有說破畢竟“看破不說破,言盡沒朋友”。

“快放假了,準備做什麼?”

“不知道,先好好睡一覺,然後直接啥也不幹就玩手機,好好補回來。”

“你這也太無聊了,出去玩啊。”

“那我更傾向於躺在床上玩手機。”

在讀書聲的掩護下,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向振頭一上一下的浮動,就像釣魚時的浮漂。

、、、、、、

今天上午兩節語文課連著上,林宇知道今天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每次語文課上前,有一個固定的上臺展示的三分鐘,主題可以自己選,由於語文老師是比較放任學生自由發展的性子,所以時不時一個課前三分鐘講一節課也是常見的現象。今天這個課前展示林宇老早就聽說了要搞一個辯論比賽,在學生時代只要不是學習大家的熱情都挺高漲,林宇對今天這個辯題也挺感興趣的。

“Ladies and genlemen!我們第一屆語文課前辯論杯正式開始了!兄弟們姐妹們掌聲在哪裡!”隨著主持人上臺,一個富有樂趣的開場白,引得班上的氛圍立馬變得熱絡。

“各位同志們,稍安勿躁,接下來將最熱烈的掌聲給這次最優秀的雙方辯手。”

伴隨著雙方辯手放出的豪言,班上的氣氛再上一層樓。

主題是:“愛你的人但你不愛與你愛的人但不愛你,你會怎麼選。”

一個老套但經典的辯題,這能激起所有人興趣的辯題了。畢竟在這麼一個憧憬愛情的少年時代,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暢想過自己以後的愛情會是什麼樣的,自己心儀的人應該會迎著光來到自己的身邊。

這是一場極不正規的辯論賽,大家並沒有太在意辯論的形式,往往只顧著完成自己的輸出。常常因為發言引得場上場下的一片歡笑,辯論也從最開始場上幾位的對辯,變成了全班所有人的自由辯。

所有人就自己對這一題目感悟,選擇自己喜歡的一方,並積極為它發聲。那些可能不是邏輯特別完美的觀點,在面對這麼一場自由純粹的辯論中好像又恰到好處。再熾熱的陽光,也比不過這些在最好年華閃閃發光的少年少女們。

“我選我愛的人,世界這麼大,愛情這麼美好。好不容易才遇到了自己喜歡的人,如果沒有選擇自己愛的人,不是讓愛情蒙羞,讓自己遺憾。”

“選擇你愛的人的各位,我想說該醒醒了。你愛的人並不愛你,你們不過是一廂情願,自我感動罷了,最後可能你沒有達成所願你喜歡的人也很困擾。但如果選擇愛你的人,就皆大歡喜了,不好嗎。我選擇愛我的人,謝謝。”

“對方未免太功利化了,什麼叫做達成所願,我以為在面對你愛的人你有好好地愛過。最後的結果有那麼重要嗎?至少自己不會後悔。而且你們說皆大歡喜的,我告訴你不是的,這個選擇只是大家歡喜了,你自己不會,你會遺憾,會不甘。這個遺憾與不甘,會摧毀這個表面的歡喜,這樣還不如去勇敢追求自己喜歡的人,就算遺憾但不後悔。大家都認為祝英臺與馬文才是最合適的,大家都相信她們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可是啊,祝英臺愛的是梁山伯,這也就造成了梁祝愛情的絕響。愛情之所以可貴,就在於它擁有不顧一切的勇敢。”

“前面過於浪漫主義了吧,生活不只有愛情,在一起相處不是隻靠這一腔孤勇就可以的。你們說梁祝愛情的悲劇是因為祝英臺被迫選擇馬文才造就的,可是梁祝愛情的悲劇實質上是當時封建社會壓迫造成的。而且我們都只是普通人,愛情在我們的生活中並不是全部。詩經中《氓》中那個女子最開始也是嫁給了自己所喜歡的人,形容兩人的愛情是“桑之未落,其葉沃若。”,可是在生活中愛情是很難永葆激情的啊,不然為什麼會有七年之癢的說法。“桑之落矣,其黃而隕。”,最後《氓》中那個女子勇敢的說出了“及爾偕老,老使我怨。淇則有岸,隰則有泮。反是不思,亦已焉哉!”。可是在現實生活中又有多少人有《氓》中那個女生勇敢呢?許多人就是不斷地忍受糊里糊塗的過完一生了。所以我認為與其選擇一個不合適的心儀物件,不如選擇一個愛你的人,這往往才是最優解。”

“我不同意你的觀點,我以為、、、、、、”

這是一場沒有勝方的辯論賽,但全場所有人都是勝者因為他們有去認真的思考,有大膽的輸出。在這場酣暢淋漓的辯論中,少年的我們神采奕奕向世界輸出自己的觀點。

語文老師拍了一些辯論過程中的影片發在了年級組老師群裡,也取得了很高的讚賞。或許高中是一個以為分數為王的時期,在這最明亮的年紀遇上了灰暗的時期,但少年也會用自己的光亮儘可能的點燃這個世界,因為少年就是少年。

“周瑞你今天這場辯論賽是真的牛,直接兩節課就過去。”林宇幾人在回寢的路上,陳飛回想上午那場酣暢淋漓的辯論,忍不住的對周瑞感慨一次又一次。

“是大家捧場,我就開了個頭。而且飛哥後面的發言也是十分精彩。”周瑞是寢室中最小的一位,那光潔白皙的臉龐,笑起來盈盈的酒窩,眉角都是溫柔的。在這個情竇初開的年紀,他不知道走在路上被要過多少次聯絡方式上了,只不過他好像一直都對於這些不感興趣只是專注學習。

“哪裡哪裡。”陳飛聽到周瑞的誇獎,也是十分開心。但他心裡一直都有個衝動想對自己喜歡的女生表白,但一向膽大包天的他這次卻有些躊躇不前。

“如果現在有一個自己喜歡的女生,你們會做什麼。”陳飛試探性的問大家。

大家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愣了神,林宇和周瑞都有些神色異常。

“喲呵,飛哥看樣子是有喜歡的人了。透露透露,讓兄弟們也看看嫂子長什麼樣子?”向振最先反應過來,大家隨即也都附和道。

陳飛也被大家弄的有些不好意思,打著哈哈道:“哪有哪有,我就是隨口一問。大家就談談自己的看法唄,隨便說說,聊天麼。”

一時間大家都安靜了~~

“向振,你說說你會怎麼辦。”陳飛見大家都不再說話,直接問道。

“要是我的話,我會直接對她說:‘小妞,小爺愛上你了。嫁給爺吧,以後整個江山都是你的’。”向振用著特別油膩的嗓音帶著浮誇的手勢,惹得大家笑彎了腰。

“不行了不行了,整個江山都是你的。”林宇說著又笑得止不住的蹲下去了。

陳飛剛才也是被向振的回答,整的笑了好一會。雖然好笑但這不是陳飛想要的回答,所以他強忍住笑意,“說真的呢,你會怎麼做?”

“嗯、、、我現在也不知道,隨遇而安吧。”向振看著陳飛有些認真的樣子,思索了一下回道。

“你是啥都是隨遇而安,隨遇而安、隨遇而安。”陳飛迫切想要有一個確切的答案,或者說他想要那種可以為自己加加油的答案,對於向振這種沒有任何指向的回答不是很滿意。

林宇大概猜到了陳飛問這麼多,只是想求一個自己滿意度答案。林宇感覺突然有些尷尬的氣氛,打著圓場說道:“我猜振哥的隨遇而安哲學,就是不去想太多,未來只屬於未來,不屬於現在的我們。所以為了不徒增煩惱,就不要想太多。就是立足當下,做自己最想做的事情,以後的事以後管,現在管它的呢。”

向振對著林宇的解讀贊同的點了點頭。但他還有一點最重要的是因為不知道自己的以後到底是什麼樣子的,所以只有隨遇而安。

“如果真的現在遇到了自己喜歡的人,那就和她一起變得更好,這在現在總是沒錯的。”周瑞想到了現在的自己眼神堅定地說道,他真的希望自己與她都可以更好。

“林宇,你說別人頭頭是道,說說你自己會怎麼做唄。”

林宇被突然問道,因為周瑞的話有些飄忽的思緒頓時拉了回來,“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不過真的遇到一個喜歡的人,真的希望她可以更好吧。如果可以我話,我希望自己可以更加自由無畏一些,做想做的事。不要想太多,明天兩節英語連上要死了要死了。”

陳飛聽著大家的回答,其實自己心裡早就已經做了決定,只是對於這個有些大膽決定心裡還是有些慌亂。聽過大家的回答後,陳飛也沒有這麼糾結了,管他呢!喜歡就是喜歡,那就勇敢去告訴她,去直接的愛,現在還年輕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勇敢的少年啊,大膽的向前衝吧。我要第一個回去洗澡。”向振大聲說完,就衝向了寢室。

剩下的大家也都嗷嗷叫地跑了起來。

林宇望著深邃的黑夜,想到了那個笑起來最好看的姑娘,好想再見一面,就只是想看看她過的好不好。

、、、、、、

陳飛在一個平平常常的假日,少年身著白襯衫牛仔褲,青澀的臉上滿是緊張,那個大家眼中膽大包天的傢伙鼓足全部的勇氣,將那本寫滿了自己點點滴滴喜歡的本子交給了心心念唸的姑娘。

“你是怎麼想的嗎?”少年因為緊張漲紅的臉,兩隻手也一直不自覺的捻搓,有些扭捏的說道。

少女看著那個大膽的男孩侷促不安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感動。對著少年輕輕的“嗯”了一聲。

“你這是什麼意思?”少年一時間看不懂姑娘的意思,緊張的再次詢問。

少女沒有再說話,又有些不敢看眼前的少年。心底暗暗埋怨這個直男,臉上卻盡是羞紅之色。

少年看著少女泛紅的兩頰,也是明白了少女羞於口的心意。

清風拂過那是少年最開心的時候,兩個傾慕的心緊緊相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