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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不平靜的一晚

胡嶼皺緊的眉頭在謀士的一番交頭接耳之下逐漸舒展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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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看來,的確也沒有比這個法子更好的解決方式了。

而明秀則此刻身陷牢獄,獄卒將他五花大綁在刑架上幾頓鞭打,也沒有從他嘴裡套出任何巫女的下落。

“你叫什麼名字?”胡嶼看著眼前奄奄一息,滿身是傷的少年,巧言令色道。

“明,明秀。”他艱難地從牙縫裡擠出了兩字。

“你可知你現在所犯的可是死罪?私自偷放祭海巫女可是滿門抄斬的重罪,你連自己的家人都不顧了嗎?”

“我沒有家人。”

“好,你若說出巫女的下落,我可以保證饒你一條性命,看你年紀輕輕就這麼死了,還是挺可惜的。”

“你們把我祭海了吧。”

胡嶼沒想到眼前的少年居然會這麼說,他繼續施以懷柔:“你因為那女孩子可是要丟了性命的,值得嗎?”

“值不值得都無關緊要。”明秀的雙眸似是閃過一道光彩,話語裡帶了些期許。“只要她活著便好。”

胡嶼真沒想到這世上竟還有如此不怕死之人,見多說無益,他便不再繼續盤問了。

離祭祀僅剩一日。

然而不管胡嶼派了多少人手在雲鏡國進行了幾次地毯式搜捕,抓捕巫女之事始終毫無進展。

“除非她已經逃離了雲鏡國了。”這是他唯一能得出的結論。

“大人,如今只能將計就計了,在祭祀那日按照我們之前籌劃好的進行。”

“嗯,明日定要萬無一失。”

小雨淅瀝,風浪迭起。香爐青煙,嫋嫋升起。

祭壇中央,皇帝叩首跪拜,嘴裡唸唸有詞。

“伏望海神,今獻巫女,誠心祈求,願神靈庇佑吾雲鏡國,風調雨順、國運昌盛,吾國子民皆能安居樂業。”

周圍一眾法師則圍著神架跳著請神舞。

而被捆綁在神架上的長髮女子便是今日的祭海巫女。

祭壇外圈湧入了一圈又一圈的百姓圍觀,對他們而言,神聖的一刻即將來臨。人流中,唯有一對老夫婦抹著眼淚。

胡嶼和謀士目光淺觸後,便請示皇帝,祭海吉時已到。

皇帝點點頭,示意可以開始了。

倆人便上前將神架上捆著的巫女押下,在“她”的腳上綁上石塊,塞上小木筏,送入灘塗。

在海浪一層層的翻滾下,小木筏逐漸被推下海,緩緩朝大海正中移動,直到一個巨大的海浪席捲而來,徹底將小木筏吞噬。

“你的計劃真是天衣無縫,雖然是有些冒險。”胡嶼看了一眼他的謀士,露出讚賞之情,“你是怎麼料到皇帝不會發現的?”

“既是祭品,對皇家而言就是不祥的,聖上龍顏又怎能去接觸這汙穢之物呢?況且每年的巫女都是內定人選,能夠看到她們真容的少之甚少,僅有的那幾人,小人也是早早處理妥當了。”

“你做得很好,只是知道這件事情的必須都處理乾淨,不留活口,包括那個逃跑的小姑娘……”他臉上的笑容漸漸消散,眼裡露出了殺氣。

陳菲飛又一次從夢中驚醒,腦海裡竟全是夢裡那揮之不去的可怕場景。

她顧不得穿鞋,飛快地往焱驀然的房間跑去,沒想到他此刻竟也沒睡。

“我又做那夢了。”她驚魂未定,臉色蒼白,“夢裡那個人真的好可怕,只是我總覺得那人很眼熟,似是我認識的人。”

“是嗎?”他輕拍著她的背,下一秒看到她光著腳,馬上拿出了拖鞋讓她穿上,“你是說夢裡的人是你現實生活裡認識的人?”

“感覺是的,很熟悉,可是夢裡的,醒來便記不清了,只是那人的感覺很熟悉。”

“別緊張,只是夢而已。”他安慰她。

一開始,她以為那隻不過是個少男少女情竇初開的故事而已,沒想到陸陸續續那麼多天下來,竟發展成噩夢,還如此真實,彷彿就像是她曾經經歷過卻又丟失的記憶一樣,深刻卻又模糊。

“我不想再做那種夢了,你是心理醫生,你能不能幫我想辦法不要再讓那些可怕的東西出現在我的夢裡了?”

面對她楚楚可憐的央求,他不知如何拒絕,站在專業的角度而言,夢只是把人的潛意識裡隱藏的影像加以對映出來的形式而已。

也就是說,那些東西本來就是在她潛意識裡的,只不過讓她自己看到而已。

“要不,試試催眠?”他提了個建議,“試著看到所有你潛意識裡隱藏起來的東西,你不能逃避,只能試著去面對。只不過,催眠是有一定危險性的。”

“那我們就等回去後試試吧。”

“你現在趕快去睡覺,明天要早起了。”他把她推出自己的房間,心想著謝天謝地,明天終於可以回去了。

“可我害怕,萬一睡著了又做那個夢了怎麼辦?”她不願意回自己房間。

“那你想怎樣?”焱驀然的睫毛顫動了一下,下一秒,他的深瞳對上了她的,“還是你想跟我一起睡,明天坐我的車回去?”

“我……哪有……”她望著他的眸子,目光灼灼,似乎將她整個人都吸納了進去,令她無法抗拒。

下一秒,他的唇輕輕落在她的唇間,舌尖輕探了進去,酥酥麻麻的感覺瞬間席捲了她的感官,兩人似是在暗流湧動的海洋裡找到了共鳴。

“陳菲飛,我要……”還不待她回答,他一個攔腰將她抱起,折返回自己的房間。

樓外依舊是點點星光和男男女女的說話聲傳來,只不過,今夜,總統套間裡發生的卻不同於昨晚。

大清早,大巴上,導遊還在清點車內的人數,翻來覆去總覺得少了一個人:“這難道有人還沒起床嗎?不該啊,不是說了今天回程了嗎?”

“開吧。”張小雨衝他喊道,“人都齊了。”

“都齊了嗎?奇怪,明明之前好像是坐滿了啊。”導遊望著顧翊旁空出的座位,半信半疑,他記得之前明明這個位置上是坐了人的。

車發動了,顧翊睨了一眼旁邊的空位,心裡卻是咬牙切齒。

而前座的張小雨則無言地攤開了手裡的便利貼,那是原本貼在總統套間房門外的,上面只洋洋灑灑地寫了五個大字——“我們先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