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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願意和我一起白頭嗎

日子一天一天飛速劃過,很快又到了元旦晚會。

周彬和林陽幾個人格外興奮,他們都是周時祺的舍友,這些天聽他在宿舍練吉他都聽出繭子了。

但又被周時祺嚴令威脅過,要是誰敢說出去就等著瞧。

於是他們只能守著這個秘密生生煎熬了半個月。

許黎歌是到了禮堂才知道周時祺今天要表演節目。

周時祺換上了之前羅舞給他挑的那身鈷藍色牛仔套裝,被他十幾個兄弟包圍在後臺,手裡還抱著把吉他。

雖然看過一次他穿這身衣服,但許黎歌還是很直接地被帥到了。

“哥哥,你今天好帥啊。”

林陽起鬨聲又大了點,“他今天特意給你準備了個驚喜!”

許黎歌也忍不住笑:“是彈吉他嗎?”

周時祺從那堆人中擠出來,拉著她走到旁邊。

他難得害羞,“我今天要上臺表演節目。”

雖然隱約猜到了,但許黎歌還是很驚喜,“你怎麼不和我說?你要上臺了我才知道!”

周時祺笑道:“不是說了是驚喜麼。”

許黎歌摸了摸他的吉他,“哥哥,你還會彈吉他?是要唱歌嗎?”

“對啊。”周時祺拉著她的手撥了兩下琴絃,“我小提琴水平還沒到能夠邊拉邊唱的程度,所以只能練練吉他。”

周時祺以前去學小提琴的時候,也玩過吉他,那裡練吉他的人多,畢竟,就像陳錦桐說的,這玩意能撩妹。

旁邊走過來一個小學妹,有點膽怯,手裡拿著瓶髮膠,“學長,你還需要嗎?”

“哦,需要。”周時祺連忙接過,“謝謝,等一下還你。”

“沒事沒事。”小學妹紅著臉轉身就跑了。

周時祺看了眼手機的噴霧,和她解釋,“他們說最好把髮型也搞一下,我就向她們借了個髮膠。”

“那你會嗎?”許黎歌拿過瓶子,“我幫你?”

“好。”周時祺把吉他放在一邊,乖乖坐在椅子上不動了。

許黎歌又跑到那邊去借了把梳子,將他的額髮全部往上梳。

然後直接就拿噴霧噴了上去,用手理出造型,又淺淺噴了一層。

許黎歌隨意用手抓了抓,“OK了。”

周時祺抬起頭來,露出光潔的額頭。

英挺的五官被突出,比平時多了幾分銳利的帥氣。

許黎歌滿意地拍了拍他的臉,“特別帥。”

周時祺笑著抿抿嘴,“那你和他們過去坐著吧,很快就要開始了。”

“好。”許黎歌給他打氣,“加油!我會一直看著你的!”

“知道啦,去吧。”

許黎歌找到秋韻,坐到了她旁邊,高三的座位都在前面,她坐在第二排,離舞臺很近。

周彬和林陽他們直接坐在了第一排,不停地在說說叨叨。

“誒,周時祺是在第三個上臺吧。”

“對,總算能看個完整版的了,聽他天天晚上在宿舍唱我都會唱了。”

“你別說,這兩天睡覺的時候那旋律都在我耳邊蕩。”

許黎歌揚著嘴角聽著他們吐槽又感嘆,她彷彿也獲得了身臨其境的快樂。

她撐著頭感受著周圍的熱鬧慢慢地流逝,終於,到了他的節目。

許黎歌直起身,聽主持人的介紹。

“很多人一生都在尋找屬於自已的黎明,可只有極少數的人能得償所願。下面,請欣賞高三653班周時祺帶來的吉他彈唱《黎明來信》。”

許黎歌頓時瞪大了雙眼。

全場的掌聲在周時祺上臺的時候達到了頂峰。

在掌聲雷動裡,他抱著吉他坐在高腳凳上,一雙長腿彎曲踩在地面上。

周時祺準確無誤地朝許黎歌那裡看了一眼,隨即撥動琴絃,舒緩清揚的吉他聲隨著話筒飄蕩在整個禮堂。

他垂下眼眸,溫朗的嗓音如詩篇一樣娓娓道來。

風掩埋沉痛的繭

聽見輾轉反側的思念

我看見落日一天又一天

想逃離藍調沉眠

夜晚寫滿了好想見一面

用無數個夢填補你的遙遠

不知疲憊地重溫我們的遇見

我想是山高水長阻擋了誓言

你也把我放在心尖

等到哪一年,哪一天

晨光裡會出現你的臉

黎明為雲朵鑲上金邊

我俯首祈禱神的眷念

等到哪一年,哪一天

我已經擁有你的笑顏

月亮不再為夜色難眠

曙光慷慨降臨你的眼

無錯書吧

請再告訴我一遍

我會在天光大亮的某一天

得償所願

周時祺的吐字很清晰,許黎歌聽見那些歌詞一個字一個字地砸在她心上,不疼,只是很濃烈的酸脹感。

沒有人正式聽過這首歌,可沒有人不在聽。

這首歌的旋律並不複雜,卻有很強的感染力,舒緩裡帶點慵懶的調調,有種很特別的釋然感。

周時祺很喜歡這首曲子,不傷感,不矯情,只是像講故事一樣,娓娓道來他的思念和愛意。

在又一次唱副歌的時候,周時祺站起身,抱著吉他“鏘鏘鏘”劃拉了兩下。

陡然,音調升高。

“等到哪一年,哪一天

晨光裡會出現你的臉

黎明為雲朵鑲上金邊

我俯首祈禱神的眷念”

前排的周彬和林陽他們也站起來揮著手和他一起唱。

“等到哪一年,哪一天

我已經擁有你的笑顏

月亮不再為夜色難眠

曙光慷慨降臨你的眼”

因為詞曲都很簡單,在唱過兩遍後,在場的人都已經能緩緩跟唱。

許黎歌也在心裡跟著他們輕輕唱著那些沾滿思念的歌詞,但她沒有開口,她怕自已哭。

輕緩的曲子如流水一樣淌過每一個人,每一個人都知道,他在說愛她。

當一曲完時,他坐回高腳凳上,吉他的和絃卻還沒有停。

周時祺靠近話筒,清朗又帶點沙啞的嗓音重重擊著許黎歌的耳膜。

他輕聲誦著:“思念會穿透我的呼吸,飛過無人區的山脊,去找到你。”

許黎歌看著他謝幕鞠躬,看著他高舉著雙手朝自已的方向揮。

她聽見他對著大家喊道:“祝我們都會在天光大亮的某一天,得償所願!”

直到看不見他的身影,直到下一個節目開始,許黎歌都沒有從那種恍惚裡出來。

她彷彿再聽不見其他的聲音,看不見其他的人。

她的心裡,眼睛裡,整個靈魂名為愛情的全部,都已經被他完完整整地佔據。

無法再為任何人留下一絲縫隙。

許黎歌下意識看向後臺的方向,發現周時祺正在舞臺旁邊朝她招手。

她驟然起身,不顧身邊人驚訝的表情,向著他飛奔而去。

周時祺帶著她出了禮堂。

“乖乖,好聽嗎?”

“好聽。”許黎歌已經不知道能說什麼來表達她的喜悅,“特別好聽,真的很好聽。”

周時祺輕撫了下她微紅的眼,道:“這就是我寫的那首詩。”

許黎歌抿著嘴不停點頭,眼淚迅速堆積在眼眶,彷彿很快就要下雨。

周時祺連忙哄:“好了好了,不哭,笑一個。”

周時祺撓撓她的下巴,逗貓似的,“不哭,這不是很開心的事嘛。”

許黎歌被他弄得很癢,轉瞬笑起來,眼睛一眨,淚滴也隨之往下落。

許黎歌隨意往臉上一擦,笑道:“哥哥,我是開心的,我很開心。”

許黎歌轉過身把自已臉上的淚痕擦乾淨,目光一轉,落到禮堂外的廣場上,天空已經飄飄嫋嫋的下著碎雪。

她瞬間滿臉驚喜:“哥哥,下雪了!是新雪!”

周時祺看過去,臉上同樣不可自抑地揚起喜悅,“嗯,下雪了。”

許黎歌直接跑到廣場上,伸著手去接雪花。

細細密密的白晶落在她的頭髮上,衣服上,她卻恍然未覺,只仰著頭看碎雪飛揚的天。

周時祺移不開視線,他只想吻她睫毛上的雪。

禮堂裡還在歡歌載舞,沒有人發現他們離開,也沒有人發現這場新雪。

他也走進雪裡,走進這場只被他和阿黎發現的盛宴。

周時祺向高興地在轉圈圈的女孩伸出手,眉眼間都是繾綣。

“乖乖,冬天到了,願意和我一起白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