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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我女朋友

翌日一早,周時祺就收拾好東西,在許黎歌家門口等。

“哥哥,你要不進來等吧,我還沒洗漱呢。”許黎歌有點不好意思地從門裡探出頭來。

“沒事,時間還早,你慢慢來。”

周時祺走進屋裡看了一眼,李季淑在廚房,他稍微鬆了口氣。

然後坐在沙發上規規矩矩等。

許黎歌速度很快,背了個包就從房門口衝出來。

但李季淑速度更快,幾碗面已經整整齊齊擺在了在餐桌上。

“崽崽,去喊你外公來吃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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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黎歌硬生生止住腳步,沒辦法地應了一聲。

等許黎歌從後院回來,周時祺和李季淑已經落座了。

她暗戳戳地給周時祺遞了個眼神,無奈他坐得太規整,頭都沒有抬一下。

許黎歌毫不避諱地坐到了他旁邊,給周時祺嚇一跳,一口面差點嗆死。

周時祺暗暗看了她一眼,眼裡說不出的茫然。

偏許黎歌毫不害羞,湊到他耳邊說:“我已經告訴他們了。”

“哐”一聲,周時祺筷子掉了。

兩老人對此並沒多大表示,李季淑通情達理地說:“崽崽,再去給小祺拿一雙筷子。”

“好嘞。”

她一走,周時祺如坐針氈。

“小祺啊,等下你們是去哪裡玩啊?”李季淑問了。

周時祺直起身,坐得闆闆正正。

“是去趙錫州他們村新開的一個荷花景點,就在隔壁村。”

“哦,那裡我知道啊,朋友圈都在傳。”

周時祺冥思苦想也不知該怎麼接下去,硬巴巴地說了句:“嗯,是。”

剛好許黎歌拿完筷子回來了。

李季淑笑了笑:“吃麵吧,吃飽了就好好去玩。”

這頓早餐,周時祺吃得驚心膽顫,生怕兩老人又說句什麼自已不會接的話。

但李季淑是個體面人,從來不會把局面搞得太僵,更何況,又不是什麼大事。

等兩人出門,周時祺才算真正活過來。

“哥哥,你怕什麼啊?我和外婆說的時候,他們沒什麼太大的反應。”

周時祺嘆了口氣,“我是怕老師會覺得我們太任性了。”

“這算什麼任性的?”許黎歌不認同,“難道談戀愛非得講一個時機嗎?”

周時祺攬了她一下,“好了,我就隨口一說,別不高興。”

他跨坐在腳踏車上,把她那個小包放在前面的筐裡。

“上來吧。”

許黎歌頓時開心了,她不會騎腳踏車,但她又想騎,所以她所有關於腳踏車的記憶都是周時祺帶她。

她坐在後面,抱著周時祺的腰。

腳踏板一轉,腳踏車就往前開,旭日金燦燦的光灑在大道上,車輪旋轉間都像是沾上了金色的風。

這時村裡的公路上還沒有什麼人,只有一輛充滿自由的腳踏車。

如果問許黎歌什麼時候是她最無憂無慮的時候,那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說是周時祺騎車帶她的時候。

如果這時候陽光正好,還有點風,那簡直完美。

青春有太多具象化,最值得她珍藏的就是帶風的少年和放肆笑著的她。

那種陽光,晨露,清風為伴,永遠在路上的感覺,分分鐘能讓她洗去一切煩惱,只想享受此刻。

“哥哥,我能問你個問題嗎?”許黎歌是個閒不住的。

“你說。”

“你是不是不希望別人知道我們的關係?”

周時祺知道她還在想剛剛的事。

他輕嘆了口氣,“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現在這個時機很難被別人理解,我只是不想給你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許黎歌也不是不懂,但她覺得跟親近的人說也沒什麼。

她說:“我就想光明正大的談戀愛嘛,反正都過了明路了,有什麼好怕的。”

周時祺笑笑:“知道了,都依你。”

“我沒在無理取鬧噢。”許黎歌錘了下他,“就是談個戀愛,一直講時機時機的,一點都不浪漫。”

周時祺順著她:“那你覺得怎麼樣才算浪漫?”

許黎歌想了想,“就是不在乎別人怎麼想,只跟著自已的心去喜歡,去愛,就挺浪漫的。”

周時祺笑聲大了點,在風裡顯得很好聽。

“好,那我以後學著浪漫點。”

兩人踩著十點鐘的太陽到了目的地。

趙錫州還算靠譜,早早就在那裡等著了。

看到周時祺旁邊的女生,他眼珠子差點沒給瞪出來,“草!你們怎麼會一起來?”

趙錫州現在都對那次尷尬會面記憶猶新,在場另外三個人裡有兩個都是認識的,還沒那麼過意不去。

但這個漂亮女生,他可一點都不認識,在陌生人面前丟臉,尷尬程度簡至翻倍。

許黎歌壓根沒記起來他是誰,問了句:“我們認識?”

趙錫州噎了下,隨即嘻嘻笑起來:“不認識。”

不認識好啊。

人生若只如初見,一切尷尬都覆滅。

趙錫州是個自來熟的,“周時祺,不介紹一下?”

周時祺為許黎歌介紹:“這是趙錫州,我們是初中同學。”

待到介紹許黎歌的時候,她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地看著他,心裡想的什麼全擺在了臉上。

“咳咳。”周時祺清咳了兩聲,對著趙錫州說:“這是許黎歌,我女朋友。”

“哦,朋友啊……什麼!女朋友?!”

“你竟然談戀愛了?!”

“你還會談戀愛?!”

趙錫州靈魂三連問把兩人都嚇了一跳。

周時祺沒好氣:“我談個戀愛要你命了?”

“沒,沒。”趙錫州晃過神來,“我就是有一丟丟的驚訝啦。”

“那你驚訝完了沒,還不安排一下。”

趙錫州立刻擺起了架子,“我們這遊園會啊,分為三個主題,一個是筆賀季夏,一個是食美夏情,還有一個,就是荷風賞夏啦。”

趙錫州領著兩人往前面走,前面是一條十分氣派的長廊,雕樑壁畫也稱得上精美。

長廊上有一座橋,橋下是流水潺潺,荷花映夏。

不管怎麼說,這意境是上來了。

周時祺給予了肯定:“你爸爸是真捨得砸錢。”

“也不是啦,這次活動是政府支援的,也是想打響咱們玉荷村的名頭。”趙錫州說,“當然,我爸的功勞佔大頭。”

許黎歌沒理解透,“你爸爸是村長啊?”

周時祺哼笑了聲,“他爸是玉荷村首富。”

趙錫州對他翻了個白眼,“就不能換個洋氣點的說法麼?搞得跟暴發戶似的。”

“不是你自已說的。”周時祺嗆了他兩句,“我以為你一直以這為榮。”

“我那是年輕不懂事。”趙錫州帶著他們來到活動場地,“你可別和我爸這麼說,他都是一直自詡農村企業家的。”

走進去是一塊很大的場地,四周都被飄著霧的水渠圍著。

裡面擺滿了各類筆墨紙硯,但都是軟筆的,旁邊立著一塊很大的牌子,鏗鏗鏘鏘掛了很多木牌。

趙錫州給他們介紹:“這裡就是寫許願木牌的,還可以自已寫扇面,出來玩,主打一個體驗感嘛。”

幾人走近,裡面人還是挺多的,活動氛圍感也很足。

“木牌怎麼買?”周時祺問他。

“哎呀,我喊你出來玩,哪還要你花錢。等著,我給你去要兩塊。”

說完,他就憑著臉熟直接找工作人員去要了。

“會寫毛筆字嗎?”他問身邊的許黎歌。

許黎歌郝然:“我只和外公他們學了點皮毛,就勉強能看吧。”

周時祺把趙錫州討來的木牌遞給她一塊,“沒事,圖個好兆頭而已。”

兩人拿著手裡那巴掌大的一塊木牌,便開始研磨提筆。

不遠處就是荷花滿園,紅花綠葉交錯得當,漂亮的很,從這邊抬眼就能看見。

清風送來暖香,熨帖了筆下每一個字。

如同為此添上了一份夏日的福澤。

周時祺速度很快,起承轉合間,木牌上已經寫好了漂亮的許願詞。

許黎歌湊過去看,周時祺愣了下才躲掉,“不能偷看啊。”

她撇撇嘴,早就看清楚了,你躲也沒用。

她接著寫自已的,嘴角的笑意卻越來越濃烈。

周時祺已經將木牌掛在了那邊的願望牌上,木牌混在其他木牌裡鏗鏘聲響。

許黎歌站在原地,木牌上紅綢交纏,遮遮攔攔,更別說木牌上的字。

但她知道,字字句句都記得清楚。

他寫的是——

望阿黎除遺恨,遠悲苦,歲歲年年,與我同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