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攝政王的激勵下,眾將士竟然硬生生的扭轉了敗勢。
拓拔容洵高高的觀看著,劍眉微蹙,這風瀟關,今日是取不下來了。
“鳴金收兵。”,拓拔容洵對著身邊的副將道。
只見副將將話傳了下去。
撤退的號角響起。
北西聯軍撤退。
“我們贏了!”,在場的大雍士兵們喜極而泣,本以為必死無疑,沒想到還撿回來一條命。
晏知瑾下馬,急忙奔向梁雲柯,扶起了他,劍眉蹙的更緊,威遠大將軍的傷勢,似乎很嚴重。
“來人 ,傳軍醫”晏知瑾厲喝道。
一雙略帶蒼老的手搭在了晏知瑾的手上,微聲道:“不用了,老夫的傷勢,老夫自已心裡清楚,你不要再浪費軍醫了,叫他們先醫治其他兄弟吧。”
梁雲柯阻止道。
“不,外祖父,你不會有事的,您還要等著看我和阿芷成親呢。”,晏知瑾握住梁雲柯的手,一向冷靜自持的他也開始有些慌神。
冰冷漆黑的眸子竟然染上了慌亂和哀傷。
“老夫能活到現在,已經是足夠了,這一次也守住了風瀟關,也算是功德圓滿,也有臉下去見先帝了。”
梁雲柯笑道。
“不,您不要胡說八道,您再堅持一下,軍醫很快就來了。”,晏知瑾的眼眶已經開始微紅。
梁雲柯心滿意足的笑了笑,像是已經沒有了牽掛,“庭洲,你要好好對阿芷……”
說著說著梁雲柯又吐出了一口血。
晏知瑾這才發現威遠大將軍身上是數不盡的傷口。
他拼命的壓抑著自已聲音,強忍悲傷道:“好,我一定會對阿芷好的。”
“我這一生,也算對得起大雍,對得起先帝和百姓,可是唯獨……”
梁雲柯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神閃過一絲悲傷。
“唯獨對不起我那老妻,我終究還是先她一步走了。”
“你們,好好照顧外祖母……”,梁雲柯吃力道。
“我們一定會的,我把外祖母接到晉王府來頤養天年。”,晏知瑾鄭重承諾道。
“那倒不必如此……”,梁雲柯的聲音越來越小。
“大雍,交給你,我放心,一切都拜託給你了……”,話音剛落。
梁雲柯的手重重的掉了下去,永遠的闔上了眼皮。
晏知瑾抱著梁雲柯的屍體僵在原地很久。
半晌,他才聽到自已沙啞的厲害的聲音:“將威遠大將軍的屍體火化,待日後得勝回京再扶靈回京。”
如今戰事吃緊,他怕送威遠大將軍回京的路上出什麼意外。
只能先火化,帶著大將軍的骨灰回京了。
縱然晏知瑾的內心悲痛萬分,可是他還是要打起精神來迎戰對面的北西聯軍。
他們正虎視眈眈著。
就算他帶了大軍前來 ,和對面的北西聯軍的人數還是有一些差距。
只希望,顧文渡和流雲怪醫那邊給些力了。
希望他們回西繁的路上順利吧。
離京城。
蘇汀芷也是心力交瘁,她不僅要關注著後宮動向,還要操持著綿佑的一切。
還好,前朝還有父親撐著。
綿佑的登基儀式也順利舉行。
從此,大雍改國號為順榮,是為順榮元年。
蘇昀禾每天上朝也是忙的腳不沾地,前線戰場打仗,他不僅要管著朝中諸事,還要管理大軍糧草事宜。
大軍糧草事宜乃是重中之重,他不敢假手於人。
這一日他又是踩著滿天的繁星迴府。
蘇老夫人在廳堂內等候多時,見著蘇昀禾回來,心疼的迎了上去:“怎麼天天這麼晚回來?”
語氣中是頗為心疼的責怪。
蘇昀禾笑道:“朝中諸事繁忙,攝政王遠赴前線,兒子自然是多管一下,攝政王才能全心放在戰場上。”
蘇老夫人倒也沒有真的責怪,只是隨口抱怨了一下。
她端起白瓷碗遞給蘇昀禾:“喝一口冰糖雪梨湯潤潤嗓子吧,這些日子忙的人都瘦脫相了。”
“多謝母親。”,蘇昀禾接過了碗,一飲而盡。
“兒子還有事情,就先去書房了。”
蘇昀禾躬身告辭道。
“去吧。”蘇老夫人和藹道。
蘇昀禾轉身跨過門檻,出了門。
卻沒有瞧見蘇老夫人身邊有一位婢女,正用恨毒了的眼光看著他。
接連著幾日,蘇昀禾還是操持著朝中大事,直到大軍的糧草按時排程了出去,他才堪堪放下了懸著的心。
這一日,他如往常般坐在桌案前,檢視著朝廷諸事。
書房的燭火明滅了一下。
他倏然間覺得心頭劇痛,痛的他冷汗涔涔,直直的栽倒在了地上。
是誰要害他?
一陣輕巧的步伐由遠到近走來,蘇昀禾抬起了眸,瞳孔瞬間放大。“是你?”
“怎麼,沒有想到我還活著?”,來人輕笑道。
只是這笑聲不知道笑的是蘇昀禾,還是她自已。
“毒婦!”,蘇昀禾捂住劇痛的心臟,怒聲道。
誰知道白姨娘聽到了這聲毒婦,竟然高聲的笑出了聲,神情悽婉道:“毒婦,在你心裡,我不一直是毒婦嗎?你眼裡只有梁茹英和蘇汀芷那兩個賤人!”
“住嘴!本相不允許你汙衊她們!”,蘇昀禾激動道,因為痛苦額頭的青筋已經暴起。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惦記著她們?”,白姨娘怒目猙獰道。
“你知不知道,她們才是毒婦!你看看我!”
只見白姨娘摘下了頭上的面紗,露出了臉上駭人的燒傷痕跡。
“這就是你的好女兒做的!”,白姨娘面目猙獰道。
蘇昀禾看見眼前恐怖的臉,眼中閃現出厭惡:“那也是你咎由自取!”
白姨娘朝天一笑,笑出了淚,他自始至終,心裡只有那個賤人!
從來不曾看見她,無論她如何的費心討好,溫柔小意,他從來不曾看見她!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下地獄吧!
蘇昀禾神情厭惡道:“就算你殺了我,你也逃不出去的!”
白姨娘柳眉輕挑,蹲在蘇昀禾的面前:“你確定嗎?”
無錯書吧蘇昀禾心神一振,他隱隱的有了一個不好的猜測,他不願意往那方面去想。
“若不是有人助我,我怎麼能輕易給你下毒呢,又怎麼能隨意進出宰相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