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現在是什麼時間段,但我透過牆壁上的小洞口發現外面已經黑了。
我拿出最後一根菸點燃,狠狠吸了一大口,然後放進了大春嘴裡,大春臉色越發蒼白,萬幸的是傷口沒有再流血了。
“之年,我們還有機會逃出去嗎?”
大春說話軟弱無力,每次呼氣都像是從鼻子裡噴出來似的,而他看向我的目光卻滿懷希望,這讓我很難受。
“大春,相信我,我一定會帶你出去的,一定!”我緊握拳頭對大春說道。
大春笑了,笑得很開心。
“之年,你知道俺為什麼那麼聽你的話嗎,其實不是因為你多麼能打,而是因為你身上那股氣質,無論面對什麼困難,只要你在,俺就能安心……”
大春斷斷續續地講述著小時候的事情,從小大春父母就死了,是爺爺將他拉扯大的,有一次他被別人欺負,是我幫他打走了那個人,至此以後他就一直跟在我屁股後面。
我的家庭還算美滿,父母都有正經工作,而我還有一個可愛的妹妹,正是為了出人頭地,我才跟著大春來到了這裡,本以為是天堂,誰曾想卻是地獄。
突然,門被開啟,三名男子走了進來,為首的一人剃著寸頭,面板黝黑,留著絡腮鬍,手中拿著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注意點,別讓他死了。”
無錯書吧寸頭男指著大春吩咐道,而另外兩個男子就拖著我們朝外走去,就像拖死狗一樣。
很快,我和大春就被帶到了空地上,此時這裡已經聚集了很多人,起碼也有四五十個人吧,最前方坐著一個黑衣男子,他臉上滿是刀疤,整張臉顯得格外猙獰。
“聽說你很能打,是嗎?”
刀疤男看著我,語氣冷淡地問道,眼神之中盡是輕蔑和玩味,彷彿貓戲老鼠一般。
“沒有大哥,之前是小的不懂事,請大哥高抬貴手饒了我們吧!”
我直接跪在了地上,言語很是卑微,我知道只有這樣才能活下去,尊嚴在性命面前顯得一文不值。
“哈哈哈……有意思,虎子你去陪他玩一下,注意別弄死了,現在豬票不好找。”
刀疤男大笑了起來,隨後指著剛才那個寸頭男說道,而寸頭男則點了點頭,走到我的身邊蹲了下來。
“跟我打一架,打贏了咱們今天這事兒就算結束,打輸了你就自斷左腿吧,如何?”
寸頭男惡狠狠地盯著我,手中的匕首也是緩慢舉了起來,彷彿不答應就會給我刺下來一般。
“好,我答應!”
我咬牙回答道,緩緩站了起來,雖然腿還有些顫抖,但我並沒有退縮,這不僅是為了大春,更是為了我自己。
“好,有種!”
見此,寸頭男手持匕首就朝著我刺來,速度極快,眨眼就到了我跟前,我連忙伸出左手格擋。
我感覺左手臂傳來火辣辣的疼痛,來不及多想,下意識一拳打向寸頭男,寸頭男也用拳迎擊,我被一拳砸飛,重重摔倒在地。
我捂住胸口,感覺喉嚨一甜,一絲鮮紅的血跡順著嘴角滑落。
“呵呵……就這?”
寸頭男有些不屑。
殊不知這正是我故意露出的破綻,看見他距離我只有兩米,說時遲那時快,我一把抓住他腳踝,然後使勁往旁邊一扔,寸頭男猝不及防摔了出去,我趁勝追擊,一拳又一拳打在了他的腦門上,直至鮮血流出來我也沒有停。
“行了。”
這時,刀疤男突然叫停,我頓時止住了攻勢,喘息地癱軟在地上,汗水混雜著鮮血滴落在地上,顯得異常狼狽。
“大哥,可以放我們一命嗎?以後您說什麼就是什麼,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辭!”
我跪在地上懇求著,眼睛裡充滿淚花,在其他人的眼裡我就是被嚇傻了,還是毫無骨氣的孬種!
刀疤男愣了一下,隨後哈哈大笑起來,“想跟我混?你還不夠格,不過這關你算是過去了,以後你就跟李胖子幹吧。”
說完,直接離去了,隨著刀疤男的離去,其他的混子也跟著散了。
我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鬆了口氣。
這時,李平安走了過來,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神之中閃爍著寒芒:“我告訴你,這件事不算完,等老子找到了機會一定整死你!”
我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李平安冷哼一聲便轉身離去。
“兄弟,你是真的猛啊,居然打贏了虎哥,你簡直就是我的偶像!”
一個身材有些矮小的男子走過來拍了拍我肩膀,語氣中充滿敬佩。
“可以幫我找個大夫嘛,我兄弟受傷了……”我苦笑一聲,虛弱的說道。
“這個沒問題!”男子拍著胸脯保證道。
隨後,我扶著大春回到了小黑屋,由於太過疲憊導致我渾身無力,勉強扶著大春躺到床上之後,便靠著牆休息。
我閉著眼睛,思考著之後怎麼辦。
過去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左右,那個矮小的男子走了進來,他身後還跟著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女孩,戴著口罩,看不清容貌,但她的雙眸很是靈動清澈。
“大哥,你沒事吧?”矮小男子關切地問道。
“嗯,沒事,謝謝你兄弟。”
我艱難地睜開雙眼說了一句。
“嘿嘿,不客氣,我叫陳偉,大哥你以後要是有什麼事的話,可以到3棟宿舍樓來找我!”
說完,陳偉又和女孩交代幾句就匆匆離開了,臨走之前他還遞給我一包煙。
“醫生,麻煩你救救我兄弟,拜託你了!”我對著女孩深深鞠躬說道。
女孩沒有說話,而是先把藥箱擺好,這才替大春檢查傷勢,她的手法嫻熟,動作優雅,很快就給大春包紮好了傷口。
“放心吧,他已經沒事了,之後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就會恢復。”做完這一切,女孩摘掉口罩對我笑著說道,她的笑容很溫暖。
“謝謝醫生。”
我再次道謝,同時內心有些驚訝,這女孩長得很漂亮,尤其是她的眼睛特別的吸引人。
“不必客氣。”女孩淺淺一笑,同時她也看見了我鮮血淋漓的左臂,眉頭緊皺,“你的胳膊需要處理一下。”
她也不顧我願不願意,就從醫箱裡拿出了碘伏棉籤,還有一盒繃帶,給我消完毒後就將我胳膊纏繞住。
她的動作非常柔和,給我包紮時候更像是在撫摸,而且她身上有股香味,讓我忍不住多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