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S:設定需要,本文章高三下冊開學在夏末,高考在秋末。
時間在2004年左右。
謝謝你開啟這本書。)
開啟這本書的都是大美女大帥哥!
“你小子給老子站住!”一箇中年男子一邊跑一邊破口大罵道:“老子剛他媽贏了50塊錢,你就給老子偷了,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
被追的是一個又瘦又高的少年,聽到後面男人的謾罵,他的表情沒有半分變化,依舊一瘸一拐的往前跑著。
“媽的,一個瘸了腿的臭小子,老子還追不到你了!”二人相隔的距離本就不大,中年男子忽然加快速度,一把抓住了跑在前面的人的衣領,而後一腳將他踢倒在地。
時間已經接近凌晨3點,巷子四周都靜悄悄的,只剩下男子肆無忌憚的踢打聲。
“操,不會被老子打死了吧?!”見少年趴在地上一聲不吭,中年男子停住動作,蹲下身子,從他包裡摸出自己的50塊錢,然後又給了他一腳“狗東西,死了也好!”
他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然後把錢揣進兜裡看了看四周,快步走了。
見中年男子走遠了,少年輕輕咳了聲,而後吃力的從地上爬起來半坐著,有些無力的靠在牆上。
秋分時節的夜晚,空氣微涼,少年穿的單薄,只能蜷縮起身子,以獲得些許暖意。
他沒有力氣起來了。
他可能是要死了吧。
死了也挺好的。少年閉眼前的前一秒這麼想。
——
清晨。
少女從自家門口出來,一眼就看到了門口半躺著的人。
她眸色沒有半分驚訝,似乎這種人在這個地方到處都是。
將門關好後,她沒有半分猶豫的從那人的旁邊走過,卻在看到他小腿上的大片血漬時腳步一頓。
過了一會兒,她還是回頭重新進屋,然後又關好門出來,手上多了一瓶酒精和一段繃帶。
將這兩樣東西放在他的身旁後,她準備起身走,卻在抬頭時對上了一雙平淡如水的眼眸。
她一怔。
隨後又迅速反應過來,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少年盯著他的背影看了半晌,隨後將視線放回身旁的兩樣東西上,眼神沒什麼起伏。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緩慢的從地上爬起來,然後一瘸一拐的往巷子外走,沒有再給地上的東西多餘的眼神。
他還不起。
——————
少女一路快步走著,腦子裡卻一直閃現著剛才那人的目光。
那眼神說不清道不明,好像在說她多管閒事,又好像什麼都沒說。
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學校門口。
看著眼前的大門,她腳步微頓,卻還是低著頭往裡面走去。
只有半年了。
很快了。
少女步子不快也不慢,卻很快走到了一間教室門口,她抬頭望了望門上的高三(3)班的牌子,深吸了口氣,而後抬腳徑直走向了自己的位置。
原本喧鬧的班級在她走進來的那一刻,不約而同的安靜了下來。
他恍然未聞,繼續自己腳下的動作,向前走著。
“死啞巴,還敢來學校!”一道略有些清脆的聲音驟然響起,在安靜的空間裡,顯得格外刺耳。
“不僅是個啞巴,連耳朵也要聾了是吧?!”見少女連眼神都沒往自己這兒看一眼,何晗可愛的臉上出現了一絲龜裂,她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剛剛將書包放好坐下的人面前,“死啞巴,你聽不見我說話了是嗎?”
少女拿書的手一頓,她抬眸看著站在自己面前趾高氣昂的女孩,沒說話。
見她一直盯著自己,眼神無波,何晗目光莫名有些閃躲的開口:“死啞巴,還以為你真聾了呢!”她故意將聲音放大,試圖掩飾自己剛剛的慌亂。
班裡的人似乎習以為常,都將略帶鄙夷的目光投向坐在最後一桌的少女。
一個殺人犯的女兒,聽說還在校外兼職陪睡,真不知道怎麼有臉進學校的。
髒死了。
光是和他在一個班呼吸著同樣的空氣,都讓人覺得噁心。
“小晗,老李來了。”坐在何晗旁邊的女孩開口提醒道。
“下午放學在校門口等著,我有東西給你。”見班主任李政就要從教室外進來,何晗壓低聲音對著面前面無表情的少女說了句,“不等這個學期的學費你就自己掙吧,死啞巴。”她說完臉上掛著一絲壞笑,朝著自己的座位走去。
同一刻,李政從教室外走進來,看到全班同學都到齊了,他走到講臺上,露出和藹的微笑。
“同學們都到齊了,很不錯。”說著他畫風一轉,“作業都寫完了吧?”
班上瞬時一片哀嚎。
“老李,作業就不要檢查了吧,”一個人高馬大的男孩開口:“我們都沒有寫完呢,是吧?”
他話音剛落,班上立刻有大片人應和。
李政看著班上一群調皮搗蛋的學生,好氣又好笑。
“劉昔,你再起鬨,我第一個收拾的就是你。”他佯裝嚴肅的開口,卻沒有鎮住班上的任何一個人,鬨笑聲依舊此起彼伏。
看著四周的笑臉,少女的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
沒有人比她更瞭解這些人的笑臉下隱藏的是什麼。
是無盡的邪惡與殘忍,是無數的利刃,他們不用刀槍利劍,就可以把一個人傷的體無完膚。
這世界上壞人很多,多到數不清。
可是有些壞人被人們稱作——天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