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對視了一眼,羅漢點點頭:“你先說吧。”
福爾摩斯清了清嗓子說道:“那一日我跟著這東西一路追出去,後來到了你說的那個墓地也發現了他們交易的勾當。暗中就讓我的助手華生去幫我查這狗和狗主人的來歷,自己則跟著他們偷偷的潛回醫院。
後來華生告訴我說這種大型犬名叫藏獒,原本生活在遠東的青藏高原地區,是一種極為罕見的大型犬。
這種狗體型大,但是動作極為靈敏,力量大而耐力差。
對主人忠心耿耿而且通人性,氣質剛強,屬於罕見的尊貴鍾,只有阿拉伯的貴族會花高價收購從小飼養……”
他說到這裡突然停下。
羅漢臉上露出一絲冷笑:“關鍵的地方你還沒說呢,那些阿拉伯人用什麼飼養它啊?”
福爾摩斯的臉色突然一沉,嘴巴張了張沒有說話。
茱迪好奇的追問道:“他們到底用什麼餵狗啊?”
“是人,他們從小就給這狗吃人肉。狗一旦吃了人肉就什麼也吃不下了!”羅漢毫不客氣的說道:“那天我看到這狗在墓地裡吃東西,後來一去檢視才發現它吃的是屍體。”
福爾摩斯沒說話,只是腦袋微微點了點預設了。
“嘔……”
威爾遜突然想到慘死的母親,趴在棺材上拼命的嘔吐起來!
“那還等什麼?”茱迪心裡犯惡心,伸手就舉起了槍。
“這傢伙從小吃人,皮厚著呢,子彈沒用!”羅漢一伸手攔住她。
一縱身躍起摘下房頂上的煤油燈,啪的打碎往大狗身上一澆。
“刺啦……”划著一根火柴,輕輕的丟在大狗身上。
煤油遇見明火迅速的開始燃燒,網子裡的藏獒瞬間就變成了一個大火球,在地上來回翻滾。
羅漢將三人推了出去,自己又將棺材推倒,將裡面的水和氯醛也一把火燒了個乾淨!
視窗吐出無數火苗,跟著滾滾的濃煙衝向天空,匯入漸漸停歇的陰雨中。
福爾摩斯看著陷入火海中的房子發呆,聽著裡面隱約傳來的藏獒痛苦的嘶吼聲出神,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不知道在思索什麼?
茱迪則輕輕的靠在羅漢的肩頭,兩個人的十指緊扣,緊緊的握在一起。
四個人默默駐足站立了幾分鐘,羅漢突然說道:“好了,這麼會兒它應該死透了,警察也該來了,我得走了。”
福爾摩斯轉過頭對他脫帽行禮,輕聲道:“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不得不承認,這次多虧有你。”
“好說好說,有事咱們不妨多走動,你要是想我可以來落日大道39號的教堂找我。”
羅漢說完,衝茱迪擠了擠眼拿起弓弩跳牆離開了。
茱迪知道他不喜歡與警察打交道也就沒有挽留,衝他點了點頭。
福爾摩斯也衝茱迪點了點頭:“那這裡就拜託你了,法醫小姐!”
說完他豎起衣領快速的消失在了雨夜中。
他前腳剛走,後腳巴特勒局長就帶著帶隊人馬趕到了現場。
……
翌日,上午。
大雨過後,天剛剛放晴。
落日教堂的後院內,羅漢正蹲在廚房裡煎著雞蛋。
突然,“砰!”的一聲響,房門被人一腳踹開,茱迪揹著手大搖大擺的走進來,拉了把破木凳子大大咧咧的坐在他對面。
羅漢小心翼翼的給鍋裡的雞蛋翻了個面兒,抬眼瞥了茱迪一眼:“我那門可是小葉紫檀的,正兒八經的舶來品,你要是踢壞了少說也得賠我五千英鎊!”
茱迪也不生氣,輕輕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腳,笑罵道:“屁的小葉紫檀!當我沒見過世面嗎?
說正經的聖瑪伊亞醫院的案子局長已經正式立案了,醫院已經被全面封鎖,相關人員都抓起來了,就連墓地藏著的走私酒都一舉收繳了。
這案子也算圓滿解決了。
對了我還見到了那位大偵探的助手,華生醫生!
他說要將這個案子命名為“巴爾維克斯的獵犬”,還說這是第一個福爾摩斯跟別人一起偵破的案件呢?
可是在我看來你的功勞可比他大多了!”
羅漢的臉上沒看到什麼喜色,平靜的拿過一個盤子將雞蛋鏟了進去,遞給茱迪,伸手又拿了一個輕輕的鍋邊碰開打了進去,似乎漫不經心的說道:“你說這案子圓滿解決了?”
“對啊,兇手伏誅了,贓物也找到了,人贓並獲還不算圓滿麼?”
“這些藥物是從哪兒來的,又是賣給了誰?胡尼爾斯是一個人,還是背後另有人指揮,這些你們都查清了麼?”
“這……”茱迪面對這些突如其來的問題突然就覺得手裡的雞蛋不香了。
羅漢衝她微微一笑,苦笑著拿起罐子輕輕撒了點鹽在雞蛋上,長嘆一聲:“算了,倫敦的天太黑了,黑的讓人什麼也看不清。
想要看清雲後面藏著什麼還差得遠呢,不過我相信這把火一燒,雲後的傢伙肯定已經注意到我們了。
我們就安心的等他找上門吧……”
“巴爾維克斯的獵犬章完”
……
……
切爾西區會特朗大街23號的一間別致的二層小樓。
這裡本來是一個男爵世代居住的地方,已經有三百多年的歷史了。
但是自從喬治三世死後,男爵家被清算後這裡就被馬車協會的大老闆亨利卡維爾先生買下了。
如今這裡已經成了他的私人財產。
夜已深了,可主人臥室的燈還亮著。
因為卡維爾先生正趴在桌上奮筆疾書準備寫請帖。
四天後就是他準備出國遠航的日子,他辛苦了大半生突然決定要將事業交給自己的兒子,自己辭去所有的職務輕裝簡行,獨自一人效仿哥倫布和麥哲倫做一趟環球旅行。
只是他的事業牽扯極大,所以不得不請相關的人士來家中作客。
他剛好設宴招待,一方面是準備正式在酒會上宣佈此事,第二也是與諸位老友做個話別。
然而就在他洋洋灑灑的在請帖上揮毫潑墨的時候,突然背後的房門輕輕開啟,一個人影悄無聲息的走了進來。
“嘩啦啦……”一陣冷風吹過,捲起了桌上的信函,卡維爾手忙腳亂的就要收拾,突然腦後一硬。
一把左輪手槍的槍口已經不偏不倚的抵住了他的腦袋!
卡維爾身體一僵,舉起雙手慢慢轉過身來,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白色的小丑面具。
火紅的紅鼻頭看了起來十分可笑,但是面具後的人的話讓他一點兒也笑不出來:
“卡維爾先生,你知道背叛教授的下場是什麼嗎?”
卡維爾臉上頓時汗如雨下,用力的嚥了口吐沫,張口道:“我,我沒有背叛教授……我只是累了,我不想做了……你放心,我的嘴巴很嚴,我會去一個誰也不認識我的地方了卻殘生!”
“只有地獄才是你應該去的地方!”
“不,別,……等到!”
“砰!”手槍的響聲劃破了夜空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