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是為了……”
話音一頓，蔣楨忻整個人極其放鬆的身體一轉，穩穩停下的同時側臉面對著仙人，擺了個自認為很帥的姿勢，眼角餘光不經意的看向仙人，緊接著開口道：“裝逼。”
蔣楨忻臉不紅心不跳，一旁的仙人被對方的發言驚到呆愣原地，他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個凡人，噗嗤一笑道：“真有意思，修行不為了斬妖除魔，不為了證道成仙竟然只是為了裝？”
“嘿嘿。”蔣楨忻一笑，當做對方是在誇讚自己，道：“修行若是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豈不無聊。”
蔣楨忻對於修行沒有一個概念，唯有第一世看的書籍之中的故事是他對修行的概念。他可不是能夠一個人站在世界前面拯救世人於水火之中的人，於他而言修行只是捆綁在身上的自由枷鎖的鑰匙。
鑰匙到手，自然要解開鎖鏈，投身於自由的世界之中，比如人前顯聖，環遊世界保護身邊人。
而非是危急來臨時站在前端獨當一面的英雄。
“做自己想做之事嗎？”仙人呢喃一句，面露思索，似乎在回望過去尋找小時的自己。
“嗯嗯。”蔣楨忻沒有注意對方的變化，道：“當然，自由不代表放縱，做對的事情而非有害的事情活出自己便是自由。”
蔣楨忻解釋著。
解開枷鎖不是讓人為所欲為，只是讓你沒有太多束縛能夠自由的呼吸行走，但心中一個名為道德的枷鎖要時刻保留。
不然那不是自由，而是慾望。
“挺好。”
仙人一笑，目光看向蔣楨忻，可惜的一嘆道：“只不過你是雜靈根無法修行。”
他雙眸中似有金光閃爍，一眼看穿蔣楨忻一切，包括他身附雜靈根。
“封印我會為你解除。”
仙人看向蔣楨忻那雙清澈的眼眸，右手一攤，手心之上一道符籙緩緩顯現，其模樣與封印符籙沒有半點區別。仙人開口道：“相見即是緣，此符籙便贈予小友，有此符籙在尋常妖物定不敢驚擾小友。”
仙人一掌打出，符籙飛出落在蔣楨忻左手手臂處，透過衣物在肉身上烙印出符籙的痕跡。
蔣楨忻只感一陣清爽入體，渾身湧起使不出的力氣般，他大喜過望躬身一禮道：“多謝仙人賜寶。”
仙人一笑道：“好了，該出去了。”
話音落下，仙人的身影漸漸開始模糊，他本就是符籙所留下來的虛影所化，如今符籙離體其自然也即將消散。
“恭送前輩。”
見狀蔣楨忻再度一禮，直到他眼前被白光侵襲，精神一陣恍惚間重新回到外界本體。
符籙從石錐上逐漸消散，四根石柱其上的符文也失去力量般開始暗淡，整個封印祭壇緊隨著搖晃起來。
剛剛甦醒的蔣楨忻一個沒站穩，整個人瞬間往後飛出，滯空感湧入全身一陣涼意。
身體本能的閉上雙眼，同時墜落感隨即消失他的雙腳穩穩落地，黑蛇的妖力隨著蔣楨忻睜眼檢視時消散。
眼前。
石錐上一條條裂紋不斷蔓延開來，裡面似乎有無比恐怖的能量，石錐即將抵達承載的極限。
其上的囚籠在裂紋之下逐漸消散，柔和的妖氣緊隨著石錐的炸裂而在場中蔓延開。
石屑濺射，蔣楨忻立即爬下身來，雙手抱頭免得被這石塊擊中又是好一陣疼痛。
“娘子。”
黑蛇忽然出聲，身形扭動不顧石屑的極大欺身上前，便見到一條與之體型相差無幾的白蛇睜開眼眸。
四目相對，曖昧氣息擴散全場。
“我出來了？”
白蛇抬頭看了看四周，目光再度落在眼前黑蛇上，眼中朦朧消散，她不可置信的出聲道：“黑蛇是你嗎？”
白蛇始終囚禁在囚籠封印之中，對於時間的概念已然模糊，黑蛇從囚籠逃離後她已不知過去了多少年。
“是……是我娘子。”
黑蛇上前，聲音略微發顫帶著哭腔，像是一個受了極大委屈的孩子。
“三百年到了嗎？”白蛇問道。
緊接著，黑蛇將他逃離後這些年的事情仔仔細細的講述給白蛇聽。
兩個時辰後。
蔣楨忻不知何時已經靠在一旁睡著了，實在是兩蛇沒有一蛇注意到他的存在，他聽了對方小半會兒的交談便感發困的睡著了。
“這位便是恩公嗎？”
白蛇與黑蛇悄然靠近，開始打量起這個凡人小子，萬萬沒想到一位仙人的封印竟然被一個九歲的孩童，一個凡人破開了。
這件事情若非是黑蛇親眼所見，她真會認為對方是在說笑，不過對方身上傳出的若隱若現熟悉的封印之力卻不是假象。
“喂，小子醒醒。”
黑蛇出聲，一道寒意也從他身上飛出落在蔣楨忻身上，後者一激靈下猛地睜開眼睛，落眼便是兩個比他臉還大的蛇頭。
頓時，他整個人都不好了，怯怯的道：“前……前輩，若是要我性命看在我努力了的份上，可不要折磨我。”
蔣楨忻解開了封印，意味著他也沒有什麼價值了，他一點也拿不清對方的意味，只能試探般的說道。
“小子放心，我早說過不會吃了你。”黑蛇冷哼一聲，發現身旁白蛇不善的看了自己一眼，道：“你手上那個鐲子便算是報酬了。”
“這哪裡夠。”白蛇忽然出聲，額頭上白光一閃，白蛇光團飛出最後落在那黑蛇鐲子上，道：“這樣才完整。”
蔣楨忻右手手腕上黑白兩道光芒相互融合，原本只是黑蛇模樣的鐲子上多出了一條白蛇，兩蛇向著相反的方向交纏最終兩個蛇頭碰到一起。
“前輩，我乃是雜靈根，根本無法修行，這個我拿著其實也沒有什麼作用。”蔣楨忻道，他感覺到了這鐲子比之剛才更加不凡了，他戴著簡直就是暴遣天物！
“放心。”黑蛇出聲道：“此物哪怕你身為凡人也可使用，其內有我倆留下的氣息蘊含三擊之力。同時帶著它也可為你延壽半載，強化體魄。”
白蛇道：“這是恩人你幫助我倆重獲自由相見的謝禮，你便安心收下吧。尋常妖物乃是修士也看不出其乃是靈器，你可以絕對放心。”
蔣楨忻這才放心，一禮道：“那便多謝兩位前輩了。”
修行界奪寶這事他認為定然不少的，白蛇這樣說這才打消了他的推辭，一個凡人身上帶著如此寶物，無疑是殺身之禍。
“小子，這東西還可以練習我夫妻倆，無論何事只要練習我倆定會趕來，報答恩情。”黑蛇冷哼一聲，一副高冷模樣，道：“走吧，身為凡人在這河底妖氣之地待久了哪怕有寶物護身也會受到影響。”
一刻鐘後。
黑蛇主動將蔣楨忻拖在身上，二蛇速度飛快的離開洞窟重新回到岸邊。
“恩人您是要回村嗎？”白蛇問道，看了眼對方彆著的包裹道：“若是願意，可以隨我們一同離開這山脈之中。”
山脈內野獸眾多，其實也有不少妖怪，修為雖比不得二蛇可想要對付蔣楨忻那也輕鬆。
“如此的話，小子便斗膽與前輩同行了。”
蔣楨忻一喜，經過封印之事後，他了解到兩妖都是好妖，尤其是白蛇讓他很是親切，這也讓他放下了心中顧慮。
“走吧。”黑蛇冷不丁的道，身體頓時騰空而起，道：“小子也別掉下去了。”
眼落，兩蛇頓時飛入雲端之中，蔣楨忻則是害怕的抱緊了黑蛇身軀，緊閉著眼，口齒髮顫道：“前輩，慢……慢些，我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