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裹挾下，眼中腦海中好似開始與符文開始連線了般，模糊的聲音開始在他耳邊一點點的響起。

聲音夾雜著不甘，好似受到了天大冤屈受到了不公平的對待，它咆哮出聲幾乎要將蔣楨忻的耳朵震碎！

眼前一片白茫茫，光亮像是一塊布貼在他眼簾，一根無形之人波動他的精神，眼前一陣虛幻間，場景似乎開始與耳中的聲音產生重合，好似近在咫尺。

“為何，我二人修行百年從不以人族為食，安居一隅，甚至會督促周圍妖怪野獸不準殺害人類。”兩條百米長的巨蛇一黑一白，其中黑蛇像是在講述自己功績般的低著頭喋喋不休。一字一句的說罷，他猛然抬起那巨大的黑色蛇頭，漆黑如墨的眼眸中閃爍起猩紅之光，看向天上踏著飛劍的仙人道：“你要殺我夫妻二人，難道我二人就應該伸長脖子讓你殺不成！”

天上仙人略顯年輕，一襲白衣迎風而動，衣袍上的青山與白雲栩栩如生。仙人腳踏飛劍，右手掐動劍訣，一根根淡紫色長髮迎風而動勾起他如鋒銷平的臉頰，滿臉正氣的看著腳下二妖。

似乎是聽近了黑蛇所言，仙人眼中流露思索之意，他打量起下方兩妖，對方身上確實沒有丁點業氣，妖氣也很是純淨，顯然對方所言不假。

籠罩而下封鎖四周的劍氣之鋒也削弱了幾分，仙人這才緩緩開口道：“貧道下山除妖，自然是見妖滅妖。現觀你二妖確確實實沒有犯下過錯，我也不敢保證你二妖不會因此而記恨於我。”

說到這裡，仙人氣勢已然弱了幾分，剛才窺得兩妖妖氣他便毫無猶豫的出手使得兩妖受傷不輕，如今來看他確實打錯了妖。

他乃是第一次正式下山，萬沒有想到世間妖物竟然真有潛心修煉不禍害一方的妖邪，這也屬實意外。

仙人看向黑蛇，對方眼中的戾氣正在極速升騰，帶著滔天的怒火，他不由得眉頭一皺，視線轉向更下方的白蛇。

剛才出手便是殺招全力以赴。

白蛇獨自接下這一招，修為本就弱於自己的她氣息此刻正極速流失著，十分虛弱。

“本座便鎮壓爾等三百年。”

仙人一嘆，一道藍色光芒飛出落在白蛇身上，隨即將對方完全包裹於藍光之中。

“你當真要趕盡殺絕嗎！”

黑蛇一怒，認為對方要直接奪取白蛇的性命，正欲動手，卻被上方劍氣鎮壓動彈不得！

黑蛇怒罵一聲，“可惡！”

藍光籠罩，白蛇的氣息立即停止下降，迅速穩定了下來，暫時保住了對方的一縷生機。

“鎮壓你二妖三百年，這期間正好可以讓這白蛇養一養傷恢復氣機。”

仙人開口，右手於虛空輕點，一根根黑色礦石頓時飛出，落向二妖將之包裹。途中化作一根根漆黑色的黑柱，一道道符文不斷被刻畫其上，最終伴隨著一道鎖鏈相互連線包裹住兩頭妖獸。

“這三百年，若是你心中之殺氣消除，你自可脫困而出。待白蛇恢復，可透過我留下的藍光來尋我，我會給予你二妖補償。”

話音落下，一陣刺眼的藍光將場內二妖以及四根黑柱包裹，仙人憑空打出一道符文落在二妖之上。

符文蔓延最終匯聚為一張符籙，其內威能顯現連通四根黑柱之上的符文閃爍，兩條蛇妖體型不斷縮減，最終於四柱中心形成一塊半米高的石錐。

藍光一閃，仙人隨手一指，封印之地立即飛出最後墜入一條江河之內，沉入河底演化為一一座偌大的洞窟。

“唉，待你二妖突破封印之後我再給予你兩補償吧。”仙人一嘆，收回覆蓋住四周的劍氣，視線掃向四周最終落在了不遠處漂浮在空中的蔣楨忻身上。

一眼之下，蔣楨忻整個人如同被施加了定身咒般的定在原地，強大的壓制力使得他根本動彈不得絲毫，連同心跳都慢了不少。

四周化作一片虛無，白光將之重新籠罩，最終化作一片白茫茫的空間。而在蔣楨忻對面，那仙人仍舊站在那裡，只不過他臉上帶著疑惑，並非來自蔣楨忻而是來自心中，來自剛才之事。

仙人御劍而來，速度放的極慢，整個人如同是個故意放慢腳步般僅僅十米卻走上了半刻鐘。

“這個前輩，心還是挺善，應該沒有問題吧。”

蔣楨忻心中想到，剛才一幕幕都入了他的眼睛，作為觀察人他看的無疑最為清楚，包括兩方的心態變化都在他的眼中。

同時對方乃是人族修士，這讓他心中也放心了不少，至少不像外面一個人面對蛇妖一般心中難免感到害怕。

“後來人，你是來破我之封印的吧？”

仙人走到近前，隔著一米的距離這才抬眼開始打量起蔣楨忻道：“竟是凡人。”

“晚輩見過前輩。”

身體的束縛感消失，蔣楨忻立即一禮，抬起頭笑道：“我乃是被那黑蛇帶過來的。”

“看來他性子還是善良的，放棄了當時被我激起的獸性。”仙人似乎忘記了剛才一切，彷彿隔開了百年之久更不知封印的具體情況般開口問道：“白蛇沒有恢復嗎？他倒是急切，不過也能夠理解。”

看著對方自言自語，蔣楨忻笑著。

“這個符籙三百年便會自行消散，白蛇也正好可以恢復生氣的同時還能夠藉助我那青氣提升修為，並不是壞事。”仙人自顧自的解釋著像是在說給黑蛇聽，他再次將目光落在蔣楨忻身上，道：“不過想要提前解開封印卻也是可以的，只不過需要回答一個問題罷了。”

蔣楨忻問道：“什麼問題？”

“別急。”仙人一笑道。

“我只是好奇。”蔣楨忻摸了摸自己後腦勺，他可一點不急，只是單純的好奇是什麼問題能夠破開對方留下的封印。

“這個問題倒是簡單。”仙人一笑，深深看了眼蔣楨忻，這才放心對方靈魂之力不適凡人，不過也沒太在意，開口道：“修煉是為了什麼？”

這個問題是很常見的問題，同時也是答案眾多的一個問題，答案是沒有一個定論的。

對方問出這個問題時，蔣楨忻便明白因為黑白二蛇之事，眼前這個仙人心亂了。

實在是黑白二蛇這樣的妖怪簡直難得，可以說幾乎就沒有，這也是仙人為何毫不猶豫直接出手的原因。

黑白二蛇修為並不低，屬於大妖級別的存在，然而就是這種級別的妖獸竟然只是潛心修煉能夠壓制住嗜血狩獵的本能。

這是極其難得的一件事。

而出手擊殺甚至差點殺掉白蛇的仙人自然受到了影響，似乎將自己帶入成為了人妖對立的罪魁禍首。

“小友，可能回答？”

仙人一問，他想要聽聽這個沒有踏入且接觸過修煉之人的話，一個凡人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