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
沈夢曦看著面前的白色生物,微微皺眉,原本她是在仙靈秘境中歷練,但在誤觸一處機關後,就掉入了這個奇怪的地方。
沈夢曦看向周圍佈滿的陣法,若是她沒猜錯的話,這恐怕是仙靈秘境中暗藏的一個小秘境。只是這周圍的法陣看起來十分高深,她恐怕也很難出去就是了。
“叫什麼兔子?本獸可是這個地界最強的獸獸,知道養我的主人是誰,哼哼,說出來嚇死你,那可是天上掉下來的仙子,名叫,那啥,嫦娥?月亮公主?還是司命?”
面前原本氣勢狂妄的兔子說著說著語氣突然變得沮喪起來,耷拉著腦袋。
“就是主人好些時候不回來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把我給忘了。唉,要不是這秘境我出不去,我早就去找主人了。”
但令靈白沒想到的是,這個意外掉進來的人類竟然花了幾天的功夫就給秘境解開了一道口子。
“喂喂喂,你是準備出去了嗎?”
“自然,我並不知道這個地方與外面的時間流逝是否一致,還是得快點出去才行,以免師父他們擔心。”
“等等,你能不能把我也帶出來?我天天待在這裡都快無聊死了,你只要能把我帶出去,我可以幫你做很多事的。”
於是,就這樣,毫無底線可言的靈白被沈夢曦收為了靈獸。
“你的意思是,你隨便掉進去一個秘境,就搞到一隻千年的靈獸。”
“哎呀,我們夢夢果然氣運絕佳,看把夜堯嫉妒得臉都歪了。”
“咳咳,四師弟想來只是太過驚訝罷了。話說,夢兒,你此次出來,境界似乎又有所鬆動了。”
“是,弟子覺得再過幾日,恐怕就要晉升金丹期。”
“你倒確實是資質絕佳,但莫要自滿,好好準備,別等渡雷劫時出什麼岔子。”
“二師兄放心,有我在,自然不會讓自已的徒弟有事。”
“弟子定不會辜負師父期望。”
仙門上下都說她是天才,就連峰主們也說她身上有極高的氣運。但沈夢曦卻不這麼覺得,若她真的氣運在身,那為何她的爹孃還會死於魔族之手?
“呵,就是你是嗎?”
沈夢曦恐怕到死都忘不了那個有殺父之仇的男人,她不明白為何對方看她的眼神會那般怨毒,更不明白是何仇怨讓對方要殺她全家。
“別看本尊,這是你既定的命運,只不過本尊想親自動手試試,你若不服……仙門,呵呵,聽聞你去了那裡,便可以來找本尊復仇。”
對方並沒有對她下手,還在離開前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本尊會等著那一天的。”
而真的到了一天,她才有些明白那人為何沒有殺她。
“這便是你的目的?”
沈夢曦看著天空中的那道口子,眼中滿是震驚之色,恐怕這世上還沒有幾人看到過天被撕開的模樣。
但司荼並沒有理會她的震驚,轉身便朝著裂口而去。
不能讓他走,這是沈夢曦腦子裡唯一的想法,也因著這想法,她追了上去,而後和對方一樣去到了那個陌生的世界。
“這是……”
當沈夢曦恢復意識的時候,司荼已不知去向,展現在她面前的是一個白色的空無一物的世界。
“我這是到了何處?”
沈夢曦搞不清現在到底是何情況,但很快她就被身後的一道哭聲吸引了注意。
她轉身望去,就見一個身著奇裝異服的小女孩蹲在一片鮮紅的地上,她緊緊地抱住自已,似是害怕被鮮紅刺傷了眼。
那道哭聲就是從她口中傳出,而她腳邊正躺著兩具血肉模糊的屍身。
沈夢曦看到這個場景,瞳孔猛地一縮,這個場景讓她想到自已,當初她也是這般在爹孃的屍體旁哭泣。
“你……可是出了何事?”
但那女孩卻是聽不見沈夢曦說話,而沈夢曦甚至都碰不到對方。
“這到底……”
在這個空白的世界,似乎只有那個女孩還是她周圍的一切還存在,或者說還能被沈夢曦看到。
於是,沈夢曦便就這般在她旁邊看上了十幾年,看著對方逐漸長大成人,看著對方身邊之人一個個離世,她逐漸孤身一人。
對此,沈夢曦不知該做何感想,因為對方同樣是那個害她孤身一人的作者。
看著對方寫下那些她早已經歷過的事,沈夢曦突然有些明白司荼當時為何會那般看她了。
恐怕那個男人早就知道了自已的結局,早就知曉她是命定之中會殺死他的那個人,所以他才會……
“哎呀,終於寫完了。”
看著對方伸了個懶腰,走向窗邊,沈夢曦心中突然生出不好的預感。
“別……”
但可惜,對方聽不到她的聲音,沈夢曦只能看到一道閃電劈下,而後她再度失去了意識。
之後,她回到了自已的世界。
當時,她只還記得自已是沈夢曦,失去了出去的記憶。她本以為是與司荼對戰後失去了修為。
為了不讓峰主們擔心,她化名雲夢回到仙門,本想恢復大半修為後再與他們道明身份,但一次偶然的機會卻讓她恢復了所有的記憶。
她曾是天界掌管夢境的神明,曾是註定與魔族一戰的沈夢曦,而她現在是雲夢。
“你難道就不恨她,若非是她,你的父母便不會死……”
“但我的父母是你所殺不是嗎,司荼?當時的你已知曉一切,但為了自已的目的,依舊將我捲入其中,你當真以為我是那般是非不分之人。不去責怪面前的仇敵,卻去怪一個毫不知情之人。”
更何況,對方還是她最可愛的小師妹啊。
“師姐早!嘿嘿,師姐,你今天還是那麼好看,能不能讓我親親?哎,師姐,你別走啊,我不亂說話了還不行嗎?”
半夜,雲夢突然驚醒。
奇怪,她怎麼突然夢到這樣一個聲音?
明明是從未聽過的聲音,她卻莫名地感到熟悉。
雲夢往窗外看去,天上的月亮被高高懸掛起來,似在看她,又似在看著這世間。
雲夢搖了搖頭,露出一絲苦笑,師父除了她以外便只收過沈夢曦師姐,她哪裡來的師妹?
大抵是這幾日修煉過於勞累,所以才做了個怪夢。
但這時,雲夢的窗戶卻突然被人敲響,她連忙扭頭看去,眼中隱隱期待著什麼,但可惜外面並不是她想看到的人。
“雲夢,我們能進來嗎?”
看到白歌,雲夢也不意外,只是不知為何嘆了口氣。
“嗯,進來吧。”
聽到她的話,白歌立馬回頭朝門口的上官恆得瑟地說道:“你看,我就說她還沒歇息吧。”
“是是是,姑奶奶,你快進屋吧,別再像個壁虎一樣趴在窗戶上了。”
“切。”
後來,從二人口中得知,林子復和蘇錦兒偷偷跑去了森羅殿。
“這兩個傢伙太不夠意思了,出去玩都不帶我們。”
“啥出去玩啊,你不知道子復的情況嗎?我是怕他們去砸對面場子。他們就兩個人,要是被人欺負了怎麼辦?”
“所以,你們就來找我,是想讓我和你們一同過去幫著砸場子。”
“咳咳,話別說得那麼難聽,我們這叫團結友愛,保護同門。”
但事實證明,他們此行就是過去砸場子的。
“哇,師父那個小心眼的把我百獸笛收走了,說是對我的懲罰。”
“咳咳,說實話,我覺得夜峰主可能是早就想收你的笛子,哎,別哭別哭,下次我拿劍給你削個竹笛可好?”
白歌曾經在他們面前吹過一遍,那聲音……確實是驚世駭俗。
“哎,白歌這還算好的了,我可是臉上被師父寫滿了壞話,而後被逼著在各峰走了個遍,臉都丟到姥姥家了。”
“原來靈陣峰最近傳的那個白痴就是你啊,久仰久仰。”
“哇,子復,你這話就有點沒良心了,我們可是因為你才受罰的。”
“若是因為我,那為何雲夢無事?”
白歌、上官恆:……
“不行,我不管,子復你賠我的笛子。”
“子復你方才的話對我造成了嚴重的心靈創傷,賠錢!”
“好了好了,你們別鬧了。雲夢,你也別笑了,快來勸勸。”
“嗯,你們要再鬧下去,若是惹得師父來了,說不定又會被罰呢。”
此話一出,白歌和上官恆立馬噤聲,但眼神中充滿了對林子復的指控,惹得對方只能開口。
“那這樣,我用法陣去幫你把笛子偷出來行了吧。”
“真的?還得是咱們子復好。”
“以夜峰主的修為,你覺得沒問題嗎?”
“就是,太不靠譜了!再說了,我的賠償怎麼辦?我丟的可是面子。”
“要不我煉顆易容的丹藥,幫你換張臉生活。”
聽到雲夢這話,上官恆立馬咳嗽兩聲以表拒絕。
“咳咳,那還是算了,我這張臉的帥氣還是無法輕易復刻的。”
“好了,擇日不如撞日,咱現在就去把笛子偷出來。”
這次,恐怕又要以鬧劇收場了,但……
雲夢隨幾人站起身,卻在離開時忽地聽到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師姐,你現在過得可還開心?”
雲夢並未說話,只是嘴角輕輕勾起,緩緩點了個頭。
“那便好……”
聲音消失不見,亦或者,是從未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