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穩的日子沒有過滿一年,英法聯軍像是惡犬捕食一般,他們狼子野心,不斷進犯,逼迫著我老公—咸豐皇帝寫下諭書,撤去了怡親王、尚書的欽差大臣之職,命奕訢為管理的全權大臣,主持英法聯軍的議和事件,協助他的只有一位軍機大臣。
咸豐皇帝對外以秋季狩獵為由,帶著我們一群嬪妃和阿哥公主,遷到圓明園躲避起來。此番舉動也為後面我們回宮路上的阻礙,形成了兩個陣營埋下了毒瘤:一個是以北京恭親王奕訢為首的北京集團,另一個是以熱河怡親王為首的熱河集團。
車隊一路上走走停停,費時八天。自從生產之後,我便不再暈車,只是我兒身體不舒服,我心裡很是心疼。
到了熱河,這裡的避暑山莊風景如畫、湖水明鏡清澈,山巒延綿青翠,對於咸豐皇帝現在內憂外患的焦慮心情,是個隱去煩惱的好去處,但是他心裡還是急迫地想回京。
我可以理解他,便暗暗握住他的手,笑著看著他:“皇上,不著急,等一等。”
“蘭兒,你知我心,娶妻當如此,是朕大幸也。”他動情地抱住我。
慢慢地,他適應了這裡的生活。既可以躲避煩惱,又有佳人相伴,何樂而不為?
於是到了一開始擬定的回宮日程時刻,他推遲了時間。同時,熱河集團以肅順為首,百般迎合討好皇上的各種要求,這也讓我們回京的日子,一拖再拖。
“這傢伙不是好人,我可不要坐吃等死,那不是變成了溫水煮青蛙了?”我心裡煩悶,抱著兒子看著這美麗的圓明園,心情卻好不起來。
這天晚上,咸豐皇帝來到我的寢宮,他變得很憔悴,應該是最近太過於放縱。“皇上,你要保重龍體啊,這群老匹夫,他們不懷好意,故意耗盡你的精力。”我勸誡道。
“蘭兒,今日來,朕想問你一件事?”咸豐皇帝臉色鐵青。
“皇上請講?”我心想:今天老闆不高興,大抵是衝我來的,先聽聽他找事有什麼說法。
“鉤弋夫人,蘭兒聽說過沒有?”咸豐皇帝開門見山地丟來四個大字。
“我能不知道嗎?歷史上殺母留子的典故,這傻逼皇帝,又聽了什麼閒言碎語來搞我?那群死老頭兒,等我掌權了,一個一個都砍了!不對,誅滅九族!壞種!氣死我了。”我心裡罵著,嘴上還要應付他。
“皇上,您還記得臣妾父親出事的時候,我因思念您,扮成小太監找您訴說情衷,又不顧未來前途建議革職我父親的事嗎?”我眼淚流出來,美得恰到好處。
“蘭兒,朕自然是記得的。你先別哭。”咸豐皇帝將我扶起。
“那你怎麼能將我與鉤弋夫人對比?而且漢武帝當時已經是個糟老頭子,夫君現在正值壯年。到底是哪裡聽到的閒言碎語,還是皇上內心已經厭棄臣妾?我不如死了算了。受不得這個冤枉。”我轉頭就要撞向柱子。
咸豐皇帝心疼地用力拽回我:“好了好了,是朕錯了。朕沒說什麼呀,你想多了。”
“那請皇上快點和我回京,只怕在這裡再待下去,可能我們都性命不保。”我見縫插針地說。
“愛妃何出此言?”咸豐皇帝問。
“皇上,前日您落水,是我操舟,但是您可想過那舟木沉重,豈是我能控制?我讓人檢查了船體,只見四周有被鐵絲勒過的痕跡。怕是賊人想一石二鳥呀!”我說著,他若有所思。
“今日肅順來我房裡,說愛妃故意將朕害落水,一定是想行鉤弋夫人之行為,我這就過來和愛妃商量。”咸豐皇帝招了。
“皇上,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那老匹夫深知您對我母子的寵愛,一招計謀可以害死我,從而控制臣妾的兒子了。”我心裡咒罵著這個狗東西。
“愛妃說得有理,我需要想個辦法即刻回京,與恭親王匯合。”咸豐皇帝終於醒悟了。
“不如我們一起唱一場戲吧。”我說。
“愛妃有何高見?”他問。
“皇上不如對外稱已經厭棄臣妾,這樣一來讓賊人放心,以保我母子安全,二來,藉此迷惑敵人,讓他們以為讒言進獻成功,您已經深信這群狗賊。”我說。
“好,朕定會想一個萬全之策,護你們周全。”咸豐皇帝輕輕抱住我。
咸豐皇帝自己感覺身體不行了,孩子才六歲。回憶著老祖宗的做法,只有六歲的順治和八歲的康熙皇帝,有過類似的登基經驗。六歲的福臨,他上位後有兩人輔佐,但是他們王公貴族拼命地爭搶權利,互相制衡不了;八歲的玄燁,四人輔佐,並且總結了上一任的教訓,這次沒有用王姓,選拔了異族,但是大權還是被鰲拜獨攬,幸好康熙帝果斷勇敢,才力挽狂瀾。
“如今,我兒啥也不會啊?不如留個八人團體顧問給他。”咸豐皇帝一拍腦袋,下了諭旨。
他命載淳為皇長子,派怡親王、鄭親王、戶部尚書、御前大臣、軍機大臣等八人贊囊一切政務,又給予了皇后和皇貴妃特別的權利,用於關鍵時刻自保。
符信為憑證,賜了兩道印章。一個是“御賞”印給皇后,另一個是“同道”印給皇長子,但由懿貴妃保管。
我把玩著手裡的印章,十分溫潤的手感。咸豐皇帝的意思是以後的每張諭旨,開頭印御賞,結尾印同道。
這樣所有的檔案,我們兩個母親都會幫小皇子過目一遍,但是我覺得很麻煩,因為皇后磨磨唧唧的,還很強勢,我有的時候懶得和她計較。要不是怕我兒子給她背鍋,我是看都不想看一眼。
夜夜風流、縱情過度。這一年的七月十七日,咸豐皇帝終於倒下了,死之前,他頭腦清楚地釋出了這兩個諭旨,放心地撒手人寰了。我們開始跪下哭喪,我心裡還是很難過的,畢竟寡婦不好當!頭上還有大老婆的寡婦,就更難過了。
第二天,我和鈕祜祿氏被冊封了。她是皇太后,我是聖母皇太后。
我們雖然統稱為兩宮太后,但是我們手上卻沒有實權,孤兒寡母看著這群臭男人的臉色行事,好不痛快!
於是我深夜跑去和慈安見面,開始謀劃如何奪權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