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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身世之謎

山仔本名黎躍天,因從小到大在月灣山上長大,小名阿山,朋友們習慣喊他山仔。黎躍天最初在梁永裕手下幫他調兵遣將,招兵買馬,他老爸年輕就做這個,做到最後就成了一方有話語權和分量的人。山仔從小看到大,後來沒讀出來書考上個好大學,只能子承父業接班做這個。黎爸退休後專心在家養鳥,兒子是自己一手教大的,給梁永裕辦事彼此都放心。黎媽和梁媽素來不合,不知為什麼幾十年來都是針鋒相對鬥個你死我活,聽說是因為黎媽覺得梁媽搶了本該屬於自己的東西,直到梁爸前幾年去世了,兩個女人終於不再作對,幾年後梁媽帶著女兒移民加拿大,不再回來。再過幾年,梁錦辰全面接手老爸留下來的所有生意,之後梁讓山仔回來繼續幫自己做事。那時候黎爸就已經退休好幾年不再管事,和黎媽一起過著聽戲玩鳥的愜意日子。

黎爸在很久以前就被公安問話以及警告,於是主動金盆洗手,不再過問江湖事。他把手頭有股份的生意全都交給一個心腹打理,這個心腹用了幾年時間將生意洗成上市公司,每年給大家紅利,黎爸相當滿意,他也勸當時還在世的梁爸把生意也轉成正當,梁爸沒有同意,他說如果全部轉成正行那還有人聽他的話嗎,而且轉成什麼都沒有做黑來的錢快。

這位心腹素來不和梁永裕打交道,他是高材生,自然不屑與街頭混混為伍。 至於黎爸為什麼會任由兒子為梁永裕所用,而不讓他代替心腹接手公司,誰也猜不透。山仔倒是做頭馬做得不亦樂乎,樂不思蜀。後來梁永裕死了,幾年後又被他兒子梁錦辰請去公司安個職位繼續工作。

梁永裕的生意是實打實的黑心買賣,他除了正當的生意,哪樣來錢快就做哪樣。山仔和辰仔從小耳濡目染,有樣學樣,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也許是父輩的交情在那裡,梁爸從來沒有給他安排過危險的工作,都是聯絡業務招聘人手為主。田仔之前管理的酒店也是梁氏集團名下的企業,不過酒店田仔也有股份,據說當年田仔還沒死的老爸和他們一起打的江山,最後田爸被人開車撞死了,所以田仔擁有一間酒店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梁永裕是精於計算的人,又怎麼會想一直和兄弟的兒子平分集團?這些年他一直企圖說服田仔把股份全部賣給他,好讓他成為酒店的最大股東,然後再買了黎爸那一份。雖然田爸死了以後,田仔是自己和黎爸一手帶大的,到那也不過是一顆棋子而已,他能分得一間酒店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已經算是仁至義盡,本來人死了理應就什麼都沒有了。

梁永裕的心腹好幾個都是心狠手辣的槍手,梁還安排了很多特種兵退伍的年輕後生和機智聰穎的智囊團為他服務,事情幹得好,錢就分得多。機關算盡,反誤了卿卿性命,梁永裕最後還是被槍殺擊中在邊城的街頭,一槍斃命,毫不留情。他的兒子當時還尚未成熟,這麼多的地盤都是黎爸和另外幾個叔叔看管著,直到他大學畢業以後才讓他回來接手。黎躍天比他年長几歲,自然出來做事早一些,只是梁爸死後,黎躍天也休息了好幾年,僅僅是每天到自己老爸的正規公司去看著,剩下的事情全是田仔一個人在忙碌。

當你隨時處在有一把槍懸在你頭上讓你無處可逃身後還有人追擊謀殺的情況下,你選擇投降還是逃跑,妥協或者叛逃?

小棋和山仔一起走在街上,都沒說話。“你喊我出來不是請我吃飯嗎?怎麼一直走走走?”山仔首先開口。“吃吃吃,整天只知道吃,難怪那麼肥。”小棋白了他一眼。“幹嘛每天損人呀棋哥……”“你個死人頭,我走了,肚子餓了你就自己去找你女朋友吃。”“癲婆,我哪來的女朋友,你上次介紹那個,早就吹了。”“阿?穎穎那麼好性格的人,你都甩?”“這次是她飛我阿,嫌我沒時間天天陪她逛街,又整天買這個買那個,簡直當我凱子一樣。”“你先反省下你自己的問題吧。”“知啦棋哥,還有什麼指示?”“沒有啦。”“那就收隊了,解散。我走先。”“死遠點,不見。”山仔揮揮手走開,他感覺到小棋今天心情不太好,還是少惹為妙,灣哥外面的女人查了幾天都沒有查出來是誰,這樣就只有兩個可能,第一就是那個女人隱藏得很好,她和灣哥又沒有在任何公眾場合露過面,都是私下見面,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根本沒有這個女人,所以查不到。“你怎麼還不走,我很煩吶,你別跟著我。”小棋垂頭喪氣有氣無力地說。“你怎麼不直接問田仔,他肯定知道的。”“要說他早說了,他肯定不會告訴我的。”“那我陪你去哪裡坐一會兒吧,這樣走好累的。”“好,你安排。”

他們來到一間茶室,坐下不久後,小棋忽然問黎躍天:“你為什麼不回去看著自己老爸的產業,而是一直幫梁家做事?”黎躍天沒想到小棋會忽然問這個,稍一愣神:“你今天怎麼多管閒事起來?”小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我今天知道了一件事,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你。”“什麼事情這麼嚴重?”黎躍天微微皺眉。“我爸爸告訴我我不是他的女兒。”小棋的樣子看上去就像快哭出來,接著說到:“他說我爸爸當年去坐牢,然後在監獄裡又打死了人,被判了死刑,死在了監獄。”“你爸爸為什麼忽然告訴你這件事,什麼時候說的?”黎躍天問道。“今天早上說的,他說我能嫁給田仔也是因為我爸當年的兄弟給田仔的叔父打了電話,田仔才忽然跟我告白,然後我們結婚,田仔當時是有女朋友的,但是他還是選擇和我結婚。”小棋說完終於忍不住,埋頭哭了起來。

“一直以來我都以為我好幸運,好幸福。你說我這樣普通和平凡的家庭,出去做事都能遇到酒店少東喜歡我,娶我回去,雖然當時我一直以為他就是個高階管理人員而已。結果今早我爸忽然告訴我我不是他的女兒,而且田仔也不是因為愛情,而是因為順從才和我結婚。你讓我怎麼去接受這一切。”小棋哭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道:“我老爸是不是很殘忍,他本來可以一直瞞著我我永遠也不會知道這件事情,結果他非要說出來,還讓我月底去一個地方和他們一起開會。”黎躍天聽完這個事情,沉吟了半晌後說道:“你爸讓你去的地方是不是桂圓山莊?”“對,你怎麼知道?還有你聽完這件事後怎麼一點也不驚訝。”小棋問。“我一向很冷靜你又不是不知道,去桂圓山莊開會也不是什麼很大的秘密,猜都能猜到的。現在的重點是你打算去嗎?”“我不知道,我現在只想知道我親生母親在哪裡,我想見她一面。

“你都沒想去問問田仔他是因為喜歡你才和你結婚還是因為聽叔父的話?”黎躍天話鋒一轉,很嚴肅地問出了這個問題。“不用問,我已經知道答案了。難怪這些年我一直覺得他沒那麼愛我,原來是因為我的出現導致了他和最愛的人分手,他不恨我都好了,怎麼可能還愛我。”小棋平靜地回答。“我的意思是你不問問怎麼知道其實他是不知不覺愛上你了才和你結婚,至少這些年我們看到的是這樣,就算以前他不愛你,現在他也是愛你的。”黎躍天很艱難地說出這些話,畢竟他沒有在這個時候勸她去分手然後和他在一起都很好了。

“別說這個了,你先告訴我剛才我問你的問題,還有就是月底那天有哪些人會去桂圓山莊。”小棋鄭重其事地說道。“那都不用問了,既然讓你們去,還不就是在你們中間選一個坐管,放眼望去你覺得有幾個人在候選人名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