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宮霧姬夫人的房間內,有幾人正在閒談,這云為衫剛從月宮回來,霧姬便馬不停蹄把她叫進了自己房間,倒還真是讓人忍不住猜疑一番。
我聞言云為衫從後山回來後,便也來到了羽宮湊熱鬧,不過我只是悄悄的躲在門外,並沒有進去問候。
霧姬夫人:“他覬覦執刃之位已久,難為你…”
“哐當”一聲,門直接被我一腳給踹開,聽到霧姬親口說出宮尚角覬覦執刃之位的時候,那心裡的怒火猛的一下直衝腦門,根本按耐不住了。
屋內眾人都嚇了一跳,金繁都已經扶刀準備好了打鬥的姿勢,而宮紫商則是躲在了金繁後面,云為杉和霧姬兩人臉上的表情也警覺起來
我現身在幾人面前,說道:“宮尚角覬覦執刃之位?霧姬夫人說話還真是老母豬戴胸罩,一套又一套啊,我怎麼就沒看出來宮尚角覬覦執刃之位了,說話也得講道理,你說是吧,霧姬夫人!”我特意咬重她稱呼的字眼,說話也沒有好聲好氣。
“陶嘉嘉?你怎麼來了?”
“又是你?”
金繁和宮紫商同時問出口,上次我那行為讓金繁吃了癟,他自然是看不慣我的,而宮紫商看著我時臉上也只是疑惑,再無別的神情。
“這位姑娘是?”霧姬倒也沒有被我的話激到,而是比剛才更為平靜,但越是平靜,那就證明她越是有鬼。
“我是徵公子隨侍。”
金繁怒道:“徵宮的人還真是沒有一點規矩,這門豈是你說能踹就踹的?”
“我踹門與否,憑聽夫人說了些什麼。”我出口挑釁,毫不懼他們人多氣勢重。
“我未曾說過任何人姓名,姑娘怎知我說的人便是宮尚角?”霧姬夫人表面倒是波瀾不驚,態度依舊柔和。
“怎知?不知夫人是在裝傻還是故意而為之,這宮門上下誰人不在傳宮尚角比宮子羽更適合這執刃之位,而徵公子尚且未及弱冠,難道執刃之位除了他二人之間還有其他人選不成?”
“住口!你一個下人,出口如此張狂,我今日就替宮遠徵教訓教訓你。”金繁說罷就拔出刀刃,氣勢洶洶的向我走來,我見狀,立馬後退幾步,也拔出了腰間的刀刃,抵擋住了他這迎頭給我的這一刀。
“真是笑話,本就是情同手足,兄弟間卻互相猜忌不去查詢那無鋒之人,宮子羽更是蠢,為了愛情不顧家族大義,何來資格當這宮門執刃。”我句句屬實,當時看電視劇吐槽的那股勁也全部給使了出來。
我與金繁力量懸殊,再加上我本就無內力,而遠徵教我的那些招式我並未完全熟透,能擋下他剛才那一刀,屬實是我的極限了。
“執刃大人豈是你這種下人可以隨意評頭論足的。”說完他手上的力氣又加了幾分,以我這個小身板肯定是招架不住的。
“金繁!住手!”宮紫商從屋內跑了出來,急忙出言阻止他的行為。
金繁:“大小姐,這人口無遮攔,不給她教訓…”
宮紫商吼道:“我讓你住手!”
金繁終是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用餘光橫掃了我一眼,見他收回了刀,剛才還半跪著的我站直了身子。
“她一個小女子,你同她這麼計較做什麼,況且她毫無…反正你就是不能對她大打出手,要是宮遠徵和宮尚角趕過來為你是問,倒又是件麻煩事了。”她本想將我毫無內力的事情拖出,但轉念又一想,還是不說為好。
我轉身便想離開,如果再繼續待下去也對我無益了。
“站住!誰讓你走的。”金繁叫住我,而我跟聽不見似的繼續往前走。
他讓我站住就站住,憑什麼?
“你…”見我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本想上前阻攔,卻被宮紫商拉住了。
宮紫商:“行了,難聽的話還聽的少嗎,就當耳邊風吹過去算了,你一個大男人,怎麼胸懷還沒一個女人大。”
她這話說的倒是沒錯,可惜我沒能聽到。
金繁聽了他的話也只能作罷,收回視線,又和她走進了霧姬房間內。
云為衫問:“剛才那人是宮遠徵隨侍?為何此前從未聽說過。”
對於我這個從未見過的生面孔,除了宮紫商,他們三人一個比一個好奇,宮紫商自然也是不會說出我這奇葩的來歷,所以也就搖搖頭。
金繁娓娓道來:“上次我去醫館,她也是隨著宮遠徵一起的,說是隨侍,但我看那囂張的氣勢,倒不像是一名普通的隨侍。”
話語間,云為衫和霧姬都沉思下來。
剛才金繁那一刀屬實把我嚇一跳,第一次感受到了紅玉侍衛的強大氣場,他剛才連內力都沒有用,就將我整治的服服帖帖的,那要是使出一層的內力,我怕是現在早就被他那一刀給砍死了。
我邊走邊揉了揉膝蓋,隱隱的疼痛感從膝蓋處傳來,估計這會那一塊早就一片青紫了,等會還要練習那些招式,想著剛才自己一時的逞能,有些許的懊悔,我說了那些其實用處也並不大,畢竟宮子羽也不在場,有些話還是當著宮子羽的面說出來更具有殺傷力一些。
我改變路徑,打算去醫館拿些跌打損傷的藥,路過角宮時看見遠徵正從角宮走出來。
“徵公子。”看見他我便行禮給他打了招呼。
遠徵看著我,好奇我為何在這:“不是讓你在徵宮好好練習那幾套招式嗎?為何又跑到這來了。”
我自然是不敢直接回答我去羽宮鬧了一番,然後又無形中被金繁傷了膝蓋的,便隨便找了個謊圓了過去。
“練的有點無聊,到處走走,嘿嘿嘿。”我一聲傻笑,倒是讓他有些不適應。
宮遠徵:“無聊?招式都練會了?”他走在了我的前面,我則是緩慢跟在了他的身後。
“那倒沒有,有幾招熟悉了點,但沒有完全學會。”
他在前面走著,步子邁的很大,平日裡我步伐走快點勉強能跟上,但今天這膝蓋傷了,反倒是有點跟不上了,他忽然停下腳步,回頭看了我一眼,察覺到我有些不對勁,便一直在原地等著我。
宮遠徵:“你這一腳輕一腳重的,受傷了?”
我有些好奇他是如何知道的,我明明都已經表現的很正常了,這習武之人果然就是不一樣,哪隻腳輕哪隻腳重都能看出來,佩服!
“沒有啊,路滑,剛剛摔了一腳,磕到膝蓋了,沒什麼大礙。”我故作輕鬆,他走到我面前,用刀鞘拍了拍我的右腿膝蓋:“是這邊嗎?”
“嘶~”我倒吸一口涼氣,心裡又忍不住想吐槽他一番,哪有人判斷傷情直接動手的,就不能開口問問嗎?他這一行為,難免不讓我覺得他就是故意而為之。
“看來是這條腿沒錯了。”說完,他的目光把我從頭到腳掃視了一遍,“你這身上無半點泥塵,倒不像是摔的。”我的假話直接被他拆穿,怎麼說有時候觀察力太好也不是什麼好事呢,我撓撓頭,這下真不知道怎麼去應對了。
“剛才看你來的方向,可是羽宮,去羽宮幹嘛了?”
“偷聽牆角。”我可架不住他這麼一直問,而且每個點都猜的無比精準,我都不禁感嘆這小子是不是跟蹤我了。
“偷聽牆角?偷聽誰的牆角?”
“霧姬夫人的。”
“可有聽到什麼。”
“霧姬夫人說角公子覬覦執刃之位已久,我踹門反駁的時候被金繁給正面來了一刀,我給擋下來了,但是他力氣太大,我膝蓋沒承受住,傷了一點。”
解釋完後,我悄摸的觀察著他的神情,他臉上倒是沒有什麼表情變化,像是在思量著些什麼。
“日後凡事與我商議後再行決斷。”遠徵說出這句話時倒是顯得沉穩了不少。
“是。”我一口答應下來。
宮遠徵:“隨我去醫館。”
“徵公子怎麼知道我要去醫館。”
只見他白了我一眼,沒有說話,只是自顧自往醫館的方向走去,不過這次的步伐倒是放慢了一些。
這算是我第四次來到醫館,相比前幾次,我倒是熟悉了一些。
遠徵給我拿了些塗抹的藥膏,又在醫館裡轉了幾圈,不知道在找尋著什麼。
“徵公子在尋找什麼?”
“沒什麼。”
我不明白他的目的,也就沒有再多問些什麼,轉頭便離開了醫館。
回到徵宮,我掀開衣裙,擼起褲腿,小心翼翼的塗抹著藥膏,膝蓋看著青紫的嚇人,倒也確實有幾分疼痛,塗好藥,我便來到院內繼續練招。
拔出刀刃,握緊刀柄,使出力氣朝前的方向一揮,接著一個轉身,刀隨著我的手勢從下抬到上方,然後退後幾步,開始防守的招式往空中揮舞刀刃。
不知何時遠徵出現在那庭院下,瞧著我這一舉一動,這些天,我算是有些長進的,他也全然都看在眼裡。
正當我練的起勁時,遠徵拿著刀鞘一個飛身躍到我面前。
“來,和我過兩招。”
“啊?這恐怕不行吧。”我本就步伐不穩,他這一試探,怕是要對我這幾天的成果有個實質性的瞭解。
他沒有回答,而是直接拿著刀鞘衝了過來,我擋的及時,快速後退幾步,將手中的刀揮了出去,他一個躲避,躍著輕快的步伐來到我身後,我往前跨了幾步,轉身躲掉了他從背後的那一擊,他步步緊逼,用刀鞘抵著我的刀刃將我逼到毫無退路的地步,我握緊拿著刀柄的手,另一隻手掌俯在刀背上,用盡力氣推開了遠徵,他也就此停了下來。
“還不錯,有長進。”結束完這一趴,我也已經精疲力盡了,喘著粗氣抬眼看向他的方向,嘴角微微上揚。
“那也不看是誰教的。”我一句話直接把遠徵給捧上了天,估計心裡現在正得意著呢。
聽到我說的這句話,他心滿意足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屋內,遠徵燒了一壺茶,坐於桌前,拿出腰間的暗器囊袋,這囊袋中的暗器玄機早已被上官淺竊取了過去,哪有值得有什麼秘密可言,他望向窗外,窗前是一片水簾,水簾外有一顆青松,青松周圍霧氣繚繞,仿若仙境一般。
他喝了一口杯中的熱茶,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徵公子?”我未經允許,直接進入了他的房間,他看見我時,倒沒有反對的意思,而是默許我進入了,我走到桌前,直接坐了下來,拿過他面前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他看見我這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欲言又止。
我問:“徵公子在想什麼呢?”
他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這些時日相處下來,莫非徵公子還不信任我?”我說這話本就是想試探他的。
“如若不信任,又怎會容你如此沒規矩,一個下人,隨意闖入我的房間不說,沒有我的准許,直接坐下為自己倒茶,你還真當你是這徵宮二小姐了不成。”他這話倒是說的沒錯,我命為他的隨侍,與其他侍女其實並無不同,同樣是服侍,而我卻一次又一次的做出逾矩的事情來,不僅與他和宮尚角一起用早膳,上次還在醫館當著他的面讓金繁吃了癟,這次又去羽宮直接挑釁那一眾人,這會又直接沒有他的允許進入房間為自己倒茶,要不是我這特殊身份,估計在劇中第一集我就殺青了。
“我也確實沒把自己當個下人來看待,我說過了,我並非這世界的人,徵公子不妨把我當親人看待,我年齡稍長你一些,按道理來說你得叫我一聲姐姐。”我一邊說一邊觀望著遠徵的表情變化,只見他癟嘴白了我一眼。
遠徵:“你倒是得意忘形,你不是說你對我有利嗎?到如今,我還未曾看出來。”
他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來了,今天晚上羽宮倒是有一出好戲要看,只是遠徵可能要吃些苦頭了,但為了避免這種事情發生,我肯定是會做出些舉動的,但又不能直接告訴他。
“你想知道金繁的真實身份嗎?”我先故意賣個關子。
遠徵:“真實身份?”這句話果真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對,真實身份。”
“其實他是紅玉侍衛,是老執刃安排在宮子羽身邊保護他的,他平日裡也有服用百草萃。”
“紅玉侍衛?這宮門之中還當真有紅玉侍衛,難怪…”他沒有把話說完,其實就算他不說完我也知道,難怪為什麼每次都打不過他,這也不怪他自己太弱,只能怪對方太強了。
“是真是假,今夜便可得知。”
夜裡,我隨著遠徵走進角宮庭院,卻被守護在外的金復攔住了,“角公子已經歇息了,徵公子明日再來吧。”
遠徵覺得奇怪,站於他一旁的我當然是心知肚明的,那兩人分明就在那溫泉之中鴛鴦戲水,好不快活著呢,這會哪有什麼時間顧得上他呢。
“徵公子,那我們明日再來,走吧。”我打斷了他正要說的話,他看了看沒有點燈的臥室,轉身走了,而我緊隨其後,回徵宮途中,他遠遠瞧見金繁神色有異,帶著七八個佩帶兵刃的侍衛疾行,行色匆忙,也未掌燈,顯然不是日常巡視,心頭一動,便在暗中跟隨。
當他再次回頭時,已然不見了我的蹤影,這時他也顧不上太多,只覺得我是跟丟了。
我偷偷溜走,返回了角宮,候在角宮外,靜靜等待著一切。
羽宮點了薰香,而那薰香中有迷藥,遠徵服用百草萃吸入迷藥後斷然是沒事的,而我不同,我又沒有服用百草萃,這會跟過去也只會如同那些侍衛一般被迷暈,到時候只會給遠徵徒添麻煩罷了,倒不如守在這角宮外,盤算著時辰,等溫泉裡的兩位完事後立刻去彙報,也不至於讓遠徵這一宮宮主跪在一個侍衛和無峰刺客面前,還讓他吐血自救,這一次,這種事情絕不會讓它發生。
等了許久,裡面的兩位應該算是完事了,響箭未響,那就說明,遠徵還未被金繁抓住。
我衝進角宮,依舊被金復攔在了外面,“我說過了,角公子已經歇息了…”
“角公子!!角公子!!”我不顧他的勸阻開始大聲呼喊,再晚一些,等那響箭發出就來不及了。
似是聽見了我的喊叫,宮尚角穿著浴袍,披著一件帶著毛領的黑色斗篷,出現在我面前。
“何事如此慌張?”宮尚角皺著眉頭,有著些許的不耐煩,恐怕是這會上官淺在與他談話,話還未說完,便來了我這。
“徵公子現在在羽宮有危險。”聽了我的話,他也顧不得上是真是假,一把抓起我衣領,一個飛躍,匆匆的往羽宮的方向趕去。
“沒有想到她的話並不假,你果然是紅玉侍衛,還偷偷服用了百草萃。”遠徵擦掉了嘴角的血跡,看著金繁拔出的暗器,傷口冒出黑色的血液,卻沒有中毒的跡象,這一舉動更加證明了我對他說的話句句屬實,不然一個綠玉侍衛,武功哪有這麼高強。
忽然,響箭呼嘯著劃破宮門上方的夜空,宮尚角瞧見,便也加快了步伐。
趕到羽宮,趁宮尚角對付那些侍衛的間隙,我直直朝遠徵所在的那個房間跑去。
“哥———”
那聲喊叫正好被剛趕到門外的我聽的一清二楚,我用力一腳踹開了門,正巧看見云為杉站在遠徵面前,正使著點穴的手勢,我急忙上前一把推開她。
立即拔出腰間刀刃,對準了云為衫。
“解開!”我怒視著他。
“我讓你把繩索給我解開。”
宮子羽看著來人是我這個生面孔時倒十分好奇,想上前詢問時卻發現在這時候問這種問題好像並不合時宜。
“狗奴才,快給我解開。”遠徵目光兇狠,瞥眼看向身後的金繁。
宮子羽遞給他一個眼色,示意讓金繁解開繩索,金繁無奈,只好照做。
繩索被解開後,我收起了刀刃,遠徵立馬擋在了我身前,問我:“我哥呢?”
“馬上就到。”
話音剛落,宮尚角便出現在幾人面前,我見人已經到齊,便開始揭穿。
“雲姑娘剛剛想使用的便是清風派的 清風葉問手….”
“而清風派在歸順無鋒之時就交出了所有武功心法……你果然是無鋒的人。”宮尚角順著我的話說了下去,手指云為衫,鐵口直斷,不容置疑。
云為衫臉色一變,難置一詞。
“你身為執刃,卻幫一個無鋒刺客,真是宮門的恥辱。”狠毒的話語從我口中脫出,宮子羽想反駁,卻被宮尚角給瞪了回去。
宮尚角解下腰間的佩刀,側過頭,問身後的宮遠徵:“遠徵弟弟,還可以嗎?”
“好久沒這麼興奮過了。”遠徵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戴上了他那副薄如蟬翼卻刀槍不入的手套,咧嘴獰笑,看起來像一個桀驁的殺戮少年。
宮尚角抬頭看著眾人,淡淡地說:“捉拿云為衫。如果有人敢阻擋,除了宮子羽,其他的人,原地斬殺。”
話音落,一行人便打了起來。
我自然也是參與其中,與兩人一起,以捉拿云為衫為目的,而我的首要任務,就是保護遠徵為主,可現在,我估摸著連自己都保不住,當我拿著刀刃攻向云為衫時,月長老突然上前,衣袖捲動,佛開了我這一擊,看來,他還是如劇裡的一樣,打算站在宮子羽那邊。
“哼,一群蠢貨。”我冷哼一聲,連連後退幾步後站穩了腳跟。
“你是誰,為何在宮門之中我從未見過你。”月長老發問,也如宮子羽一般對我心生好奇。
“月長老日理萬機,我只是徵宮一名普通侍女,還不值得月長老如此關注。”我揚起嘴角微微一笑,更多的是挑釁,接著便拿著刀刃衝向他,他躲的很快,並且每一個招式都在躲,並沒有主動攻擊我的意思。
“看來,你並無內力,也只會這幾招簡單的招式,而且此前我也並未聽說,有如此膽大妄為的侍女,敢與長老拔刀相向。”我被他識破,但也絲毫不懼,繼續對他發起進攻,他似乎有些不耐煩,躲過我的招式後,一掌直接打在了我的胸口,我被擊飛出去,倒在地上,嘴裡吐出一口鮮血,而這一擊,他沒有使出任何內力,只是用力量將我給擊飛了出去,如若使用內力,我這小小身板,五臟六腑都給我擊碎了。
在一旁和金繁纏鬥的遠徵本想過來幫我,可怎料金繁纏的太緊,根本脫不開身。
我用刀撐著地面,站了起來,剛才那一掌,還不足以把我給打趴,我拿著刀繼續衝向他,他見我意志如此堅定,不忍搖頭,隔空打出一掌,我離他不到一米距離,那一掌隨著內力運轉再一次擊中我胸口,這一掌比剛才那一掌將我擊的更遠,我趴倒在地上,一大口鮮血從我口中吐出,意識漸漸模糊,依稀聽見遠徵在喊著我的名字,這臭屁小孩,終於知道關心關心我了,而後雙眼一閉,昏死過去。
這邊月長老見我沒了動靜,便把目標轉向了宮尚角,遠徵見我倒在一旁不動不動,開始有些慌張。
而宮子羽趁月長老與宮尚角纏鬥時讓云為衫快走,聽了他的話,云為衫正打算翻牆而逃,宮遠徵見狀,暗器也破空而出,夜色中,可以清晰聽見暗器打進血肉的聲音和云為衫的慘叫。
宮遠徵解決完云為衫,向我這邊跑了過來,扶起我,往我嘴裡塞了巧克力豆一樣大小的藥丸,一遍又一遍的叫著我,見我沒什麼反應,直接抱起了我,而這時,雪、花兩位長老也聞訊起來制止了這場內鬥。
宮遠徵:“哥,我先帶她去醫館。”
只見宮尚角點頭:“好,去吧,這裡有我。”
醫館內,我再次躺在了那個木床上,而這次,卻是命在旦夕。
宮遠徵抓著我的手,掌心的內力一陣一陣的內力不斷輸送給我,他額間冒著冷汗,身體已經達到了極限,可看向我那痛苦的神情沒有絲毫轉變時,毫不猶豫的繼續為我輸送內力。
“遠徵…”
宮尚角不知何時來到了醫館,將手放在他的肩上,開始為他輸送內力。
“哥..”宮遠徵抬頭看了他一眼,只見宮尚角搖搖頭,說了一句“沒事”,便繼續為他輸送內力。
門外黃玉侍衛走了進來,看著正在傳送內力的兩人,打斷道:“角公子,徵公子,長老那邊已經在催了。”
宮尚角:“馬上。”
片刻後,宮遠徵鬆開我的手,看著我的面色比剛才好轉了一些,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金復!”
門外一直守著的金覆被喚了進來。
“角公子。”
“你守在在這,如有人闖入,響箭喚我便可。”
“是。”
宮尚角交代完,便帶著宮遠徵一起往執刃殿趕去。
執刃殿內,燈火通明,各宮人員已齊聚,殿堂中央,宮子羽、月公子、金繁、宮尚角、宮遠徵跪在地上,周圍站滿了黃玉侍衛。
“宮門之恥!”
宮尚角指責宮子羽道:“身為執刃,竟然被美色迷惑,勾結無鋒細作,殘害同族至親,確實是宮門之恥!更是宮門之禍!”
隨後又對月長老質問:“月長老你身居長老之位,卻將遠徵身邊一名侍女打至如此重傷,何以至此?”
月長老欲言又止。
宮子羽卻在一旁反唇相擊:“…明明是她先對執刃大人大打出手…”
花長老一拍桌案:“夠了!……月長老,你雖然年輕,但身居長老之位,理應深謀遠慮,顧全大局,怎麼和一幫晚輩們混在一起胡鬧?。”
花長老隻字未提我傷勢如何,可曾命在旦夕,只是以宮門為重,以同族為親。
醫館內,我從木床上醒來,胸口一陣作痛,像是萬針扎心一般難受。
“有人嗎?有人嗎?”我喚了兩聲,金復推門走了進來。
金復皺了皺眉,問道:“怎麼了?”
“扶我去角宮!”我強撐著身子,用盡全身力氣,才得以勉強從床上坐起。
“你這傷勢剛穩定,怕是不妥。”金復雖然有心幫我,但看我這虛弱的模樣,卻又躊躇不定。
我催促道:“快點。”一邊自己扶著床榻走了下來。
金復無奈,只好扶著我往角宮方向走去。
因為我傷勢較重,走的自然會比平常慢一些,到角宮時,天已經亮了。
精緻的銅爐內香氣嫋嫋,宮尚角昏睡在床榻上。一旁照顧他的宮遠徵脫去自己的上衣,對著銅鏡,正艱難地給後肩膀的刀傷上藥。
金復扶著我推門而進,正好撞見,而上官淺則也是站在一旁,遠徵扯起外衣,將裸露的上身遮蔽起來,一臉的緊張與警惕,看見我時卻上前迎了過來,扶住了我。
遠徵:“你怎麼來了,傷勢剛穩定,怎能如此亂來,金復!”
“是我執意要來的,與他無關,你怎麼樣了。”我反倒關心起他的傷勢。
這次的傷勢是不可避免的,畢竟要和宮子羽他們演一場大戲,任何環節都缺一不可。
“我沒事。”
他扶著我來到一旁坐下,我則是拿過他手中的藥膏。
“我來幫你吧。”
遠徵臉上有些猶豫,畢竟金復和上官淺還在這裡,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裸露上半身,他還是有些害羞的。
“上官姑娘留下,金復你出去吧。”我這口氣倒不像是一個侍女說出來的話,反倒是愈加像遠徵口中所說的徵宮二小姐了。
遠徵發話:“沒事,你出去吧。”
聽了遠徵的話,金復才退了出去,而上官則是背過身去。
“你就把我當徵宮二小姐好了,不必如此害羞。”我拿起藥膏,仔細地塗抹在他背後的傷口上。
“看來徵公子與這名隨侍,關係倒是好的很。”上官淺話語中似乎想試探些什麼。
“好與不好,哪裡輪得到你來說。”我將她的話給直接噎了回去。
“這麼晚不睡,你來幹嘛。”
“角公子身負重傷,我怎麼睡得著?”上官淺語帶關心。
宮遠徵冷哼:“虛情假意。我其實早就知道你是誰了。”
我本以為遠徵打算直接將她是無鋒刺客的身份給揭露出來,但轉念又想到劇情裡好像並不是這樣說的,便也閉上了嘴,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地聽他們兩人對談。
兩人談話間,我一言未發,直到為遠徵上完藥,兩人也結束了談話,遠徵目送她離開,目光閃爍,表情複雜。
遠徵問我:“剛剛為何一言不發。”
“我怕說漏了嘴,亂了你們的計劃。”
他突然吃驚,眉間微皺,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我,明明我昨夜受了重傷,躺在醫館床上昏迷不醒,又為何會知曉此事。
“我都與徵公子說過多少遍了,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所以任何事情都知曉,而我說對你有利也並非虛假,昨夜如果不是我,你怕是又得被宮子羽他們羞辱一番了。”我娓娓道來,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已經不知道說過多少遍了,可他怎麼就還是記不住呢。
“罷了,昨夜你受如此重的傷,也怪我沒護好你。”遠徵話語中帶著些許的自責,可明明我這傷勢與他毫無干係,要不是月長老明知道我沒有內力卻還下如此狠手,也不至於此。
“我是徵公子隨侍,本應該保護公子才是,怎麼就變成,你護著我了。”
他沒有說話,只是沉默,可能怪自己還是太弱小,未能護自己身邊人周全。
“遠徵,別自責了,你就是這天底下頂好頂好的小孩,在我心中誰都比不過你,你不僅親力親為教我武功,還如此有耐心,角公子也會為你感到十分自豪的,因為你是他親手教出來的小孩,而你在宮尚角心中,也是唯一的遠徵弟弟,不是隨意替換衣服,是任何旁的人都不能替代的存在。”
聽到我的這段話,遠徵回過頭看向我,眼裡泛起一絲淚光,在他心裡,衣不如新,似乎一直都是一道過不去的坎,他邁不過去,也就將自己困在那裡,而如今卻有一個人對他說,他不是可以隨意替換的衣服,而是任何人都替換不了的存在,他得有多麼的開心。
“真的嗎?”那滴淚終是順著臉頰滑落下來,無聲無息。
“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我握緊他的手。
“赤誠之心,天地可鑑,如有半句假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我直視著他的雙眼,發著毒誓。
他揚起嘴角,笑的很開心,笑中帶著淚花,如同一個剛哭鬧完得到一顆糖果小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