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現和方言發生了關係。

還是她霸王硬上弓。

也是她，瀟灑的撇清關係，和方言保持距離。

但她覺得方言不太正常，總是跟她說話聊天，還給她帶吃的，帶喝的，帶零食，就像現在。

程立現看著方言遞過來的保溫杯，琥珀色的眸子裡落入了幾分疑惑，抬眼看向他：“這是什麼？”

“我看你這幾天沒好好吃飯，熬了點粥，你嚐嚐。”

程立現沒接，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抬頭看向方言，開口問道：“你是想讓我負責嗎？”

方言攥著保溫杯的手緊了緊，唇角繃出一抹笑容來，看向程立現的眼睛裡帶著幾分意味不明：“是，你應該知道，我是第一次。”

程立現的耳朵染上了幾分粉色。

確實是第一次，不熟練，連地方都沒找對。

“所以，你能負責嗎？”

聞言，程立現陡然抬頭，皺了皺眉，拒絕的乾脆：“不能。”

“我也是第一次，我們是平等的，誰都沒吃虧。”

“不一樣。”

方言突然開口，程立現的眉頭皺的更緊，看向他，心裡在盤算著他是不是想要什麼經濟補償。

“我家裡比較傳統，我爸媽如果知道我已經不是處男，會把我趕出家門。”

“啊？”

冷靜如程立現，都忍不住發出了一聲疑問。

居然……還有這樣的家庭？

方言點頭，神情嚴肅：“嗯，我爸說貞潔是男人最好的嫁妝，我們家從未出過先例，除了我。”

程立現：“……”

他這麼一說，她忽然覺得賠錢也不太合適了，畢竟，貞潔也不是能用錢買的。

都怪她那天心情不好，喝了酒，做了這種事，現在有點收不了場。

“但，我不打算結婚，也不想談戀愛。”

程立現說的很直接，似乎是覺得有些不忍心，補充了一句：“不過，其他的，我儘量補償。”

方言抬手推了推眼鏡，蓋住眼裡一閃而過的精光。

“不用刻意迴避我，也不用排斥我，我給的東西，你收下，做得到嗎？”

程立現：“……”

方言低頭笑了笑，語氣帶了幾分苦澀：“看來要打一輩子光棍了。”

程立現沉默了幾秒鐘，把他手裡的保溫杯接了過去，轉身就走。

之後，程立現總能接到各種各樣的東西，有時候是一杯飲料，有時候是一些糕點，有時候是熬的粥，有時候是飯菜。

但她的心，方言撬不開，直到，方言發現她對自已學的功夫感興趣。

他用好奇心吊著她，讓她一次次的來找自已比武，每次只告訴她一點資訊，來支撐她下次繼續。

直到有一次，約定的時間到了，她卻沒來，方言發現自已對她一無所知，甚至連去哪兒找她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兩天後溫杳因為商場事件去醫院檢查的話，他碰巧撞見了程立現，他依然被矇在鼓裡。

方言看見程立現進了其中一個病房，他抬腳跟了上去。

在病房裡，他看見了一個小女孩，穿著病號服，臉色蠟黃，身上還插著管子。

“來，年年，喝點粥。”

小女孩點了點頭，低頭喝了一口，抬眼看向她，聲音稚嫩：“姐姐，你一會兒就要走嗎？”

程立現臉上的笑容頓了頓，隨後點頭：“嗯，我要掙錢，給年年買玩具，買好看的衣服。”

年年知道，姐姐是為了給她治病，臉上的笑容黯淡了一瞬間，隨後又揚起笑臉：“好，我會很聽話的，等姐姐下次來，再給我講故事。”

程立現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她的頭。

“我去給你打點熱水。”

年年點了點頭。

程立現出了門，才看見方言在門口站著，表情微怔：“你怎麼在這兒？”

“所以你這麼需要錢，是為了你的妹妹？”

方言抿唇：“我們去外面說。”

從程立現口中，方言知道了年年並不是她親生妹妹，是被人遺棄的。

撿到她的那一年，程立現剛退役，她二十三歲。

年年今年五歲。

程立現也是孤兒。

巨大的資訊量，讓方言一下子消化不過來。

但，他是喜歡程立現的。

再後來，年年身邊多了一個人，除了程立現，還有方言一起照顧她。

他陪著年年玩，給年年買玩具，給年年交住院費。

包括那個從美國回來的血液科專家，也是他舍了人情，專門把人請回來的。

年年很喜歡他，也知道他喜歡程立現的秘密。

他的好，程立現全看在眼裡。

她覺得自已越來越還不清了，於是，有一天，她把方言單獨叫了出來，穿了從未穿過的漂亮裙子，坐在他對面，開口說道：“我們結婚吧。”

巨大的歡喜席捲著方言的身心，但他很快就冷靜了下來，抬頭看向程立現，開口問道：“是真心還是為了報恩？”

程立現捏了捏手指，沒說話。

方言心下明瞭，唇角的笑淡了幾分，點頭：“好，結婚。”

他不介意程立現是為了報恩。

他有足夠的耐心和信心，抓牢她，也抓牢她的心。

……

正式完結！

感謝大家的陪伴！

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