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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不甘

與此同時,她身後捆綁手腕的繩索已經被袖間刀片劃開,斷裂那一刻,她利落抬手,狠狠戳向男人眼睛,沒能一次性戳瞎,只是被指甲刮出血,她輕盈翻身,手臂死死扣住肥厚脖頸,徒手撕下一塊衣服往他嘴裡塞,隨之將人往死裡勒。

胖人的好處就是.......不會很快被勒死。

動靜不大,外面卻能聽到,衝進來兩個黑衣人,警惕看著正將人束縛住的青女。

心裡不斷吐槽,還貪人美色非要自已來,栽溝裡了活該。

青女抬眼,眼睛緩慢眨了兩下,手上力道加重,嗓音嬌滴滴的,“兩個哥哥也要來玩這個遊戲嗎?”

他們不願意廢話,直言,“你母親在我們手裡,不想她死就乖乖住手。”

“.......”她收斂神情。

聯想前後,青女知道母親一定也遭難。

她鬆手間,翻轉手腕,袖口刀片割破男人喉嚨,霎時血如泉湧,他痛苦捂著脖子倒下。

鮮血噴到青女臉頰,她又恢復了柔柔弱弱的姿態。

黑衣人愣了,“你!”

青女滿臉哀切擔憂,慌亂得有些語無倫次,“你們抓我母親幹什麼?需要我做什麼,我都做,別傷害她,她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求你們。”

變臉比翻書快,二人竟然一時不敢靠近。

站在門口拿出一張紙,“簽字畫押就放你們回去。”

“好,我籤。”

沒想到這麼順利,他們慢慢走近,將紙筆遞上。

青女結果,用筆沾上胖子的血,寫上名字按手印,“這樣可以了嗎?”

黑衣人不敢相信這麼順利,拿起檢查一番,點頭,“還有一事。”

他拿出一封類似密詔的東西,遞給她,“暗暗放到長公主寢宮,待人搜查出這個東西之後,你這事情才算辦妥,你那老母親才能平安回家。”

青女接過,看也沒看裡面內容,平靜點頭,“我會辦妥,切不可傷害她,不然,我要你們所有人陪葬。”

至此,她平安離開那間屋子,走出來是一片荒地,她回頭記下這個地方,大步離去。

沿途有條小溪,她洗淨臉上血跡,捧起水的手在無意識顫抖。

殿下說過,無論何時,先保住性命。

可是.......

想到可能還在受罪的娘,她眼裡滲出溼意。

一路狂奔回宮,在見到西陵鳶的一瞬間她再也沒忍住哭出聲來,跪在案前磕頭。

“殿下,救救我母親!”

西陵鳶在寫字,見狀,蹙眉抬眼,觀她鬢髮凌亂,“怎麼了?”

青女一抹抹去眼淚,強行忍著情緒,將事情經過盡數相告,捧上裝回來的密詔,“奴婢沒見到那些人的主子,也猜不到是何人所為,對不起殿下,奴婢簽了字。”

西陵鳶接過一看,上面寫的內容可謂是把她往死裡整。

是要戴她一頂謀反稱女帝的帽。

好拙劣的手段。

到底是看輕了她身邊的人,還是看輕了她西陵鳶?

她沒覺得這事有多棘手,相反,在她眼裡就像過家家一般無趣,只有一個‘煩’字。

她煩透了這些下作手段,折騰得沒完沒了,想到就噁心。

不想活了那就去死。

“能平安出來就好,其他都是小事。”她冷著臉將青女扶起來,“走,接你母親。”

.......

逍遙王在京中府邸可謂富麗堂皇。

長公主大駕光臨時,西陵野正在屋裡喝茶。

他臉沒昨日浮腫,傷口還在,沒法見人,得知西陵鳶來了也試圖閉門不見。

侍從剛應下要去稟告西陵鳶,門就被重重踹開。

西陵野一個激靈從軟榻起身,眼角帶傷,那雙勾不起人的桃花眼定定望著來人。

西陵鳶衣著華貴,面容冷峻,投過來的目光像在看一個死人。

“皇姐.......”他扯著嘴角,笑不出來,“怎麼這麼大火氣?”

西陵鳶擺手讓侍從出去後開門見山,“西陵野,我只問一遍,你這條命,要是不要?”

“.......當然要啊,皇姐,你這話說的。”

“人放了,你,滾出京城,愛怎麼當你的浪蕩子我都不管,再也別在我跟前晃,應下,我今日念在兒時情誼,不殺你。”

西陵野反倒鎮定幾分,坐直身體,垂眸靜默半晌,低笑一聲,“皇姐,我以為你會直接讓我選死路。”

“知道是死路還要走?”

西陵野深深吐出一口氣,舔了舔嘴角裂開的傷口,沒了平日不務正業的模樣,神色添幾分落寞,“我不甘心啊。”

西陵鳶一聲冷笑,坐到他對面,“所以鬧這麼幾齣,就為了給我添不痛快?”

西陵野喉間輕滾,空空盯著桌面茶水,“是想報復你。”

說完,他自顧自搖頭,“也不是,我其實想報復先後,可她已經死了,在賜我母親白綾後沒多久難產死了,我連記恨她都沒處發洩。”

西陵鳶不願去想先後的死,唇線微抿,“那是你母親做錯了事。”

“再有錯,罪不至死........”西陵野掀起眼簾,眼角微紅,有些哽咽,“皇姐,你兒時待我好我都記得,可阿野不甘。”

“為什麼他老四資質平庸可以做皇帝,而我和二哥先天資質都比他高,卻從小被束著,要內斂,要不露鋒芒,要做老四綠葉襯托他這位嫡子。”

西陵鳶瞥他,揣著答案問,“你真就這麼想做皇帝?”

西陵野認真想了想,搖頭,忽然笑開,語調鬆快許多,“就算是庶子,也是生於皇家的庶子,我不爭一把豈不是白瞎?”

她輕輕撇嘴,“荒唐,你就算不甘心,爭也是和阿昱爭,整天拿些過家家的小把戲折騰我作甚?”

“他不就靠皇姐你一路護著麼........嘖,我手裡沒實權,想做點什麼都得去找二哥,可他才是個黑心肝的,我不願意送上門做棋子。”

“好可惜,你那小侍女要是慌不擇路聽了話,或者沒那麼信任你,這波就成了。”

西陵鳶:“........”

西陵野又吐出口氣,目光閃爍,“皇姐,你深知我是個什麼人,所以今日沒有一刀解決我,是吧?”

“來之前本有此意,在路上我想,若你真對青女母親做了什麼,就算我看錯了人。”

西陵野淺淺彎唇,低嗤一聲,“好喝好喝供著呢,四五十的年紀,看著像個六七十的老婦人,有些下不去手。”

西陵鳶便知道,他做這些,就是在同他自已鬧彆扭。

人要為做過的事付出代價。

“貶為庶人,去過你自已的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