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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原是幕僚

他運盡最後一絲內力翻窗而出,在視窗趴著朝花簡吹了聲口哨,“光會用毒可不夠使,回去代本王問候皇姐好。”

說完,消失在雨夜。

花簡垂眸,面無表情掃過胸前一團烏黑,指尖運力迅速點了幾個穴道,輕嘆一聲,將兔子丟置一旁,嘴裡碎碎唸叨,“此毒少見,好在我會解.......”

說完看了眼地上睡顏安詳的談嫿,走到床邊抱了床被褥,回來蓋到女人身上,“彆著涼了,我現在抱不動你回床上,你且在此安睡一晚,我先去解個毒.......”

順便紮了根針在她身上封閉五感,以免被屋內毒素侵入。

他推開門,走到隔壁,見張清珩正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眼神渙散,見他進門,趴在地上伸出手,“你的毒怎麼敵我不分.......”

花簡摸摸鼻子,“抱歉啊,來的人有些厲害,不用毒我也打不過他們。”

他上前給張清珩施針,眉眼沉思,似乎遇到什麼想不明白的事,“是逍遙王,可我瞧著他怎麼比平日還呆。”

張清珩弱聲反問,“你很瞭解逍遙王?”

“替殿下做事,定要了解有哪些敵人,此人向來隨心所欲,毫無章法,今日此舉,比往日還.......一言難盡。”

“所以今夜當真是逍遙王派人刺殺?”

花簡蹙眉,“沒看到全臉,不敢篤定,易容之術世上雖少有,但做刺客的,多少見過幾個。”

“若真是他,我當真想不明白,他為何親自前來。”花簡無奈搖頭,“縱是想拉殿下下馬,也不該如此操之過急。”

張清珩思緒百轉千回,忽然瞥見他胸口毒針,抬手指了指,“兄臺,你中毒了........”

花簡面不改色,“無礙,你試試能動彈了嗎。”

.......

千面出了宅院,才停下運氣,脫掉臉上黑布,吐出一口黑血。

他易容一向不偷工減料,自然不單扮個眼睛,全臉皆是西陵野的樣貌。

莫安從暗處現身,一臉深沉,“你還好吧?”

“死不了。”千面小口喘著氣,從兜裡摸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粒萬能解,恨恨低嗤一聲,“竟廢我一粒萬能解,本就不多了,此人當真能耐。”

罵完,他轉頭瞪莫安,“你們一個個跑這麼快?一點不管戰友死活?”

莫安笑不出來,“察覺全屋有毒擴散,未做準備,我只能先帶人撤了,今夜算是遭遇人生滑鐵盧。”

他們一個人都沒殺掉,而且情報有誤,並非七個面首都住在此處。

回去覆命的路上,莫安愁眉莫展,“大人要失望了,都怪我輕敵。”

千面緩了會兒,撤下人皮面,露出原本稀鬆尋常的臉,唇色慘白,瞥了他一眼,低聲道,“你還看不出來麼,這幾個哪裡像尋常面首,並非手無縛雞之力就算了,時刻做著防衛之舉,警惕性十足。”

單說那個女子,雖弱雞,可被束縛住還不忘去摸匕首試圖反抗,哪家好姑娘睡覺還往袖裡藏匕首?

思及此,千面更頭疼,“那姑娘也是面首?莫安你的情報來源到底靠不靠譜?”

回到洛府,二人將今夜之事一一稟告洛無雙後,自請受罰。

洛無雙摩挲著指間扳指,半晌無言,忽然輕笑,“回去歇著吧,以後注意,輕敵是大忌,今夜也算你我一個教訓。”

“不過莫安。”洛無雙嗓音清淡,帶著不容置喙的警告,“資訊才是人得以掌控的一切來源,虛假情報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怕不只喪命這麼簡單。”

莫安咽咽口水,自責愧疚低下頭,“卑職定不再犯,加強對下管束。”

“下去吧。”

莫安察覺他心情似乎比讓自已去殺人時好了不是一點半點,心裡鬆了口氣,不敢多問,和千面退下。

洛無雙微微仰頭,眸子輕眯,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原來你養的是一屋子幕僚啊.......”

喉間滾出一聲難以剋制的歡喜,“阿鳶吶阿鳶,野心當真不小。”

......

夜鳶宮中,西陵鳶正倚在榻上看書,身旁黑玉懶洋洋的盤成一團,有些睏倦。

女人也有些睏乏,翻看完最後一卷書頁,伸手,將黑玉捲入臂彎,“怎麼還有點冷清呢,要不你叫兩聲給本宮聽聽?”

青女在旁點燈,聞言打趣,“殿下也不怕黑玉成精,竟指望它叫兩聲.......殿下是想遲公子他們了吧。”

西陵鳶掩嘴打了個哈欠,“突然少幾個人嘰嘰喳喳是有些不習慣。”

她起身,讓人把黑玉送回它的窩,“罷了,有些乏。”

青女便去準備伺候西陵鳶盥洗,她剛出去,暗衛就來了。

得知談嫿幾人發生的事,西陵鳶凝眉,“都沒受傷?”

“花公子正好尋張公子談話,在場察覺立馬用毒逼退刺客,避免幾人受傷,花公子中了來人百草毒,已經解了,三人無礙,只是,屬下們追出去,被甩得老遠,來人必定是精心訓練過,非普通殺手。”

“這二人真是多災多難。”西陵鳶有些心疼談嫿,也對一而再而三的刺殺煩躁不已,“來人當真是西陵野?”

“花公子說眉眼的確是,未見全臉,言語皆是逍遙王口吻。”

“活夠了。”西陵鳶怒意染眉梢,可理智尚且在輕微拉扯。

西陵野雖然愚蠢,一度想從她面首上下功夫,可也不至於沒腦子到這個地步,竟親自前去,更不是要活捉幾人,是起著殺心。

可不是他又是誰?老二?

老二一向謹慎,她和西陵野的矛盾已經顯而易見,不用再做這種沒什麼意義的局。

除非是真奔著殺面首去的人。

西陵鳶突然覺得有些荒唐,心裡存疑,沒證據之前,暫且更傾向西陵野腦子打結,記他一筆。

想得更深一些,她就越覺棘手。

若是因為談嫿和張清珩私下為她做的事招來外人不滿,那敵在暗,查起來可不容易。

辦個女子書院就急眼了。

動了誰的利益呢?

她眉眼冷淡,靠回榻上,溢位少許嘲諷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