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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圖個開心

西陵昱每次一見她就下意識彎唇笑,老遠喊了聲皇姐。

西陵鳶站在原地沒動,待人走近,才作禮,規矩道一聲‘陛下萬安’。

她的尊貴,是身後老臣都需頷首以示敬意的程度,唯獨洛無雙鶴立雞群。

“皇姐免禮,今日怎這樣早出來散心?”

她幾句家常把話結束,先行告退後離去。

耳根子尖,沒走出幾步就聽到身後有一老臣的輕微嘆息聲,“陛下,恕老臣直言,朝中各臣都在諫言,長公主久未出閣.......”

西陵鳶沒回頭,也不在意西陵昱是怎麼接話,走到另一個庭院坐下。

茶果奉在前,賞賞湖,偶爾路過幾個妃嬪不鹹不淡聊幾句,打發了不少時間。

直到那些老臣接連離去,一直沒看到洛無雙出來,她等得有些煩了,趁著無人起身舒展筋骨。

洛無雙偏此時出現在枝葉後頭卵石上,她正以一種不太雅觀的舒展姿態,雙臂伸過頭頂,與他四目相接。

西陵鳶憑空生出一種無奈,放下手招了招,“可算等到上卿。”

洛無雙步子微頓,還是走了過去,依舊沒行禮,“公主等臣,何事?”

青女拿出剛剛回宮臨時備的謝禮,西陵鳶道,“讓人送上門似乎不夠誠意,既然遇到了,本宮自當面答謝昨兒個救命之恩。”

肉眼可見的敷衍,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雖都貴重可一點也不誠心,裡面還有盒藥盞。

“哦,不知上卿受傷否,備了點傷藥。”

洛無雙官服也是紅色,比平日穿的錦袍顯威嚴老成些,可那張臉的肌膚實在可以用一個‘嫩’字形容,奈何側顏線條分明,清冷的眸中也總透著些淡漠的疏離。

他掃過青女手中的謝禮,移開視線,淡聲陳述,“一樣也不合臣意。”

怎麼說也是個有殺神之稱的戰神,在她眼裡就那麼弱雞,收拾那麼幾個嘍囉還能受傷?

一而再而三的質疑,真是讓人不爽呢。

西陵鳶暗罵一聲不識好歹,面上卻是笑顏如花,“那是本宮準備不周了,上卿欲要本宮如何謝?”

“公主並無感激之心,不必行感激之禮,就如昨夜,並無關切之意,就不必道關切之言。”

青女聞此話,眉心微蹙,暗中快速看了他一眼。

她怎麼覺得這個語氣.......很熟悉。

想起來了,遲公子在宮中做樣子吃味時似乎也用過這樣陰陽怪氣的調子,不過遲公子鬧著說的話通常是:“公主還是繼續關心黑玉好了,奴家一向是比不得的那條小寵的,公主大可不必為難自己安慰奴家”。

上卿這話差點意思,但流露出來的隱晦情緒還是能聽出一二。

西陵鳶也察覺到了,不動聲色盯著他,笑意更深,“上卿總不會是學人家英雄救美,換本宮道個以身相許吧?”

洛無雙的臉當下就黑了,聲音低沉帶著怒意,“荒唐。”

說完要走,西陵鳶在身後語帶笑意打趣聲,“也不是不行吶,上卿,你若願意做本宮駙馬,本宮日後必定待上卿好啊。”

洛無雙腳步一停,沒回頭,片刻,走了更快了,逃一般消失在了西陵鳶視線。

“有點意思。”她眯著眸子笑,心中隱隱意識到什麼,有了另外的想法。

回了夜鳶宮,她和殿中幾人大致商討了下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午膳也不用,騎上馬又去春風樓赴顏吟知的約。

“父親昨日問我,可願意從武,把我給氣笑了。”

“從武怎麼了?”

顏吟知斜靠榻上嗑瓜子,神情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要我去那黃沙漫天中和一群臭男人日日打交道,不如殺了我來得乾脆。”

西陵鳶哼笑,“驕矜。”

“不過他也是有點受刺激,聽說伯爵府最懶散懈怠的那位葉三秋答應他父親入軍營了,眼看我家就剩我一人依舊碌碌無為前程黯淡,急的團團轉。”

“葉三秋?我以為他的志向是閒雲野鶴,怎麼會突然入軍營?”

“許是為洛無雙效勞吧,這兩人關係不錯,洛無雙之前找他父親商談過此事,葉三秋只考慮幾日便應了。”

西陵鳶抿了口酒,“你也並非一事無成啊,我看你開個情報樓應是混得走的。”

顏吟知確實有他一套人脈網,與各家關係都不錯,私下愛結交好友,又是世家公子,平日裡想打聽些什麼比很多人來得輕鬆,要認真做此事,未必不能成。

只是他志向不大,平日懶散,貪圖風月。

說起來,西陵鳶當初開設這座春風樓,也是為了暗中打聽些情報,不拒官商,魚龍混雜,伶人都是精挑細選,常能送些有用情報回來。

她之前從不以真面到樓,知曉她是幕後東家的只花姐和幾個樓中親信,這兩月才讓外人看到她來過幾次,當她是來樓中尋樂,不出所料,西陵昱那收到幾封參她行為不檢有辱皇家顏面的諫言。

這般張揚不收斂的舉止毫無意義,但她權圖個開心。

就喜歡看那些老東西跳腳又無可奈何的樣子。

他聞此言若有所思,“的確想過,只是擔心得不到朝廷支援,父親說過,朝中暗流湧動,不論明面上還是暗地裡,所有人都得戰戰兢兢,就連我這樣的閒散子都有很多雙眼睛在盯,深怕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

“那就過個明路暗著來,皇帝那裡我去說,若能成型,你便是暗中為皇家效力的功臣了。”

本以為隨意一提的事情就這麼敲定下來,顏吟知忽然有了目標。

他不排斥此事,也有大致方向計劃,少有的血液沸騰,嘿笑一聲,“有事幹了。”

“若搞不定人手可以找我。”西陵鳶一頓,掃向門外。

顏吟知凝神一聽,也聽到點動靜,起身去檢視。

她們所在三樓最隔間,這一層都是西陵鳶的私人領地,一般客人不會帶上來,向下看去,人作鳥散,客人伶人驚叫一團。

顏吟知看到一具遍體鱗傷的女屍從二樓扔下去,砸在一樓臺子上,一男子衣冠不整,囂張無度嘴裡罵著醉酒粗話。

“臭婊子,敢得罪我,這就是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