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來試鏡這部電影男二的麼？”
問季鬱這句話的人顯然是沒認出季鬱是誰。
“不是”，季鬱搖搖頭。
問話的人鬆了一口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如果你是來試鏡男二這個角色的，那我就更沒希望啦”
像是擔心季鬱誤會，他又補充道“你長得很好看”。
季鬱說了一聲謝謝。
“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江凱”
“不過你可能不認識我，比起其他人我沒什麼名氣”
似乎還有很久才輪到他們試鏡，江凱想和季鬱聊天打發時間。
“季鬱”，季鬱報了自已的名字。
“你是來試鏡哪個角色的？”，江凱好奇。
電影主演導演早就定了。
現在競爭最激烈的是男主弟弟一角，也就是男二。
江凱猜季鬱試鏡的不是男二，那應該也是來試鏡某個重要角色的。
“不記得了”
“不是男五男六，就是路人甲乙吧”，季鬱隨口答道。
季鬱是被這部電影的投資方邀請來試鏡的。
出於對商業價值的考慮，資方希望能加入一位流量藝人增加電影熱度。
資方的意思是季鬱不需要演個什麼正經角色，只在電影裡露個臉就行。
今天的試鏡對季鬱來說就是走個過場。
“你是新人演員吧！”
江凱聽季鬱這麼說，立馬聯想到了季鬱大概是剛入行。
怪不得面生。
“沒關係，慢慢來！”，江凱鼓勵道。
他也是從龍套開始演起的，摸爬滾打好幾年，也就最近才開始拿到有名字的角色。
今天的試鏡，機會渺茫，他經紀人和助理都沒陪他來。
“季鬱，你要的美式”
KK剛出去替季鬱買來了咖啡。
季鬱見江凱看到KK之後一怔，解釋道“這是我經紀人”。
“您好”，KK和江凱握過手。
“季鬱，你不是新人對吧...”，江凱總算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不是新人”
KK替季鬱回答，“只不過之前沒有拍過戲”
“有機會的話，請您多指教”
KK說話很客氣。
來之前杜振山交待過，這部電影是大製作，內定的男女主都是影帝影后級別。
來試鏡其他角色的也不乏其他演藝圈前輩。
季鬱是新人，需要低調。
“不不不，指教談不上！”，江凱連連擺手，表示KK說話嚴重了。
三人正聊著，一箇中年男人摟著一位漂亮的年輕男性從不遠處洗手間走了出來。
季鬱記得這個中年男人是這部電影的副導演。
被摟著的漂亮男生，季鬱有點印象。
好像是小有名氣的新生代演員，叫萬宴。
副導演出來時神色滿足，萬宴走路的姿勢卻有些異樣。
“導演...”
“等會兒你可得幫我把男二的角色拿下來”
萬宴說這話時，語氣要有多甜膩就有多甜膩。
“如果拿下了，以後我進了組就...”
副導演手還不老實，在萬宴屁股上摸了一把，“就怎麼樣？”。
“哎呀，你討厭！”，萬宴嗔怪道。
接著踮起腳，湊在副導演耳邊說了一句話什麼。
副導演聽到之後就笑了，一個勁說好。
兩人像是達成了某種交易。
這種情況在娛樂圈實在常見，季鬱和KK沒說話。
江凱低著頭，像是有些失落。
大概是認為自已試鏡不可能成功了。
萬宴送副導演進了試鏡的會議室就立馬換了一副嘴臉。
他掃視了整個候場室所有人一圈，朝經紀人不屑說道，“現在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來當演員了？”。
話裡話外就是陰陽怪氣其他人不好看。
萬宴最得意的就是他這張臉。
憑藉出色的外貌，萬宴幾乎沒怎麼吃過苦。
演技爛，也一直是電視劇主角。
現在又想轉型大熒幕。
萬宴走到季鬱跟前，上下打量著季鬱,“你倒是長得還行”。
“不過可惜呢，光好看還不夠，得要有手段”
萬宴語氣挑釁，像是認定了季鬱是這群來試鏡的人裡最有可能搶他角色的人。‘
“不好意思，我對你的角色不感興趣”
“對睡滿腦肥腸的中年老男人也不感興趣”
季鬱怎麼可能在言語上落人下風，張嘴就嘲諷萬宴接受副導演的潛規則。
“你！”
萬宴被季鬱戳中了，手指著季鬱想要罵人。
“下一位試鏡演員，萬宴！”
“速度快點！”
導演助理從會議室出來，在催。
“這次先放過你，你等著吧！”
萬宴進去之前朝季鬱放狠話。
“季鬱，你說萬宴真的會試鏡成功麼...”，江凱實在不想被萬宴這樣子的人奪走一個好劇本好角色。
他自知自已外貌並不出眾，就一心打磨演技。
但現在看來他的努力簡直就像個笑話...
外貌似乎最重要，用其他的東西彌補不來。
季鬱沒接江凱的話，反而朝KK說道。
“我是真的不想和這種人一起進組”
“到時候抬頭不見低頭見，惹我心煩”
KK聽季鬱這麼說，皺眉道，“可是如果那位副導演真保了他當男二，我們也無權干涉”
“除非我過會兒找杜總，要杜總去和資方說說？”
“不過你也知道我們公司人微言輕”
KK從杜振山那裡知道了顧繼堯和季鬱已經結婚的訊息。
於是試探道，“要不您和顧總說說？”。
“算了，沒必要”
季鬱想如果顧繼堯知道這事，很有可能這部電影最大的資方就要改姓顧了。
他反正就是客串一下，不想麻煩其他人。
萬宴進去了有一會兒，會議室傳來導演的罵聲和萬宴的哭聲。
萬宴因為演技太差被導演罵哭了。
導演說，“萬宴來試鏡就是浪費所有人時間”。
接著副導演開始給萬宴求情，“小宴在演技這塊的確有欠缺”
“但絕對有上升空間”
“導演，您再讓他試試戲吧！”
導演不肯，“有個屁的上升空間”
“萬宴電視劇都拍了好幾部了，演技要能提升早就能提升了”
無錯書吧“導演...”，副導演為了給自已給自已謀福利，還在盡力勸說。
“小宴長得好看吶，是萬里挑一的電影臉！”
導演不耐煩，反駁道，“來試鏡的人裡，難道好看的人還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