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繼堯最終給季鬱的獎勵是逛校園。

“真不知道這個獎勵是在獎勵我，還是在獎勵你”，季鬱嘟噥著。

顧家人走到哪兒都扎眼，出來的時候就有不少人想找顧繼堯談公司合作。

顧繼堯全都回絕了。

給的理由是想陪愛人在母校散散步。

偏偏今天又是百年校慶，這個藉口絕佳，輕易打發掉了不少人。

大部分的人都還在會餐，校園裡其實沒什麼人，的確很好散步。

“和你讀書的時候比，學校有什麼變化嗎?”，季鬱好奇。

顧繼堯上南大那會兒，他才讀初中。

“變化不大，就多了一些樹”

顧繼堯因為工作的原因，沒少回南大。

只是次次匆忙，鮮少逗留。

剛剛繞著學校走了一大圈，才發現周圍的景色和他讀書時其實差不多。

“一點兒變化都沒有？”

季鬱不信。

“那邊停腳踏車的地方以前是一塊草坪”

“還有這裡的花壇，學校以前也沒有”，顧繼堯指給季鬱看。

“路面看上去是新了點”

“就這樣啊…”，季鬱有些失望。

他還以為他和顧繼堯讀南大的時間相差七年，學校會有特別大的變化的。

顧繼堯抱臂，饒有興致地看著季鬱，反問道“你想要學校有什麼變化？”。

季鬱搖搖頭。

與其說季鬱想知道七年前南大什麼樣，他其實是在好奇顧繼堯那會兒的大學生活是怎麼樣的。

顧繼堯上大學時，他才念初一。

那會兒顧繼堯其實什麼都會跟他說，可惜他當時年紀小。

現在再回想起，已經記不清顧繼堯當時給他分享過的細節了。

兩人差了六歲。

季鬱有時候想他和顧繼堯如果年齡差再小一點就好了，這樣兩個人可以在相同的階段做同樣的事情。

而不總是等他考上顧繼堯讀的學校的時候，顧繼堯早就畢業了…

“你們現在還玩不玩學校論壇？”，顧繼堯隨口找了一個話題。

“論壇？不玩…”

其實季鬱在南大的時間也並不多，沒正兒八經享受過幾天大學生活。

只聽起韓銘聊過，好像南大現在有一個什麼校園表白牆，可以供在校生社交。

“表白牆…”，顧繼堯沒聽過。

不過聽上去像是學校附近的奶茶店裡那種供人貼便利貼的牆面。

季鬱不驚訝顧繼堯沒聽過表白牆，反倒是更驚訝顧繼堯竟然知道奶茶店的便利貼。

“以前讀書的時候給某個小朋友買奶茶的時候看到的”

那時候顧繼堯一到週五就會在自已學校附近買小零食帶回家給季鬱解饞。

一次買奶茶的時候，偶然瞥到了奶茶店牆上的好幾張便利貼寫了自已的名字。

顧繼堯這才知道奶茶店便利貼的事。

顧繼堯沒提寫了自已名字的便利貼，但是季鬱猜得到。

顧繼堯受歡迎又不是一天兩天了。

季鬱剛想說點什麼，顧繼堯就牽起了季鬱的手，“說起來，我在南大讀書的時候，那會兒很流行塗鴉”

“也算是我們那會兒的表白牆？”

顧繼堯帶著季鬱來到了籃球場。

球場沒有開燈，一片漆黑。

顧繼堯默帶著季鬱穿過球場，繞到了觀眾席後面。

觀眾席後面背光，球場外的燈光都照不進來，什麼都看不見。

“什麼？”

季鬱不知道顧繼堯帶自已到這裡來做什麼。

球場倒是季鬱常來的，只是沒來過觀眾席後邊。

顧繼堯開啟了手機的手電筒，照向觀眾席後面的牆壁。

牆壁上是密密麻麻的塗鴉文字，有的已經變得模糊不清，像是很久之前被人畫上去的。

季鬱頓時來了興趣。

“我都不知道這個地方！”，季鬱也開啟了自已手機的手電筒。

［人艱不拆！人艱不拆！人艱不拆！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期末掛了三科，元芳你怎麼看？］

［南大學渣很少見的…］

［我和我的小夥伴們都驚呆了！！］

［外語學院xxx是2b哈哈哈］

［xxx到此一遊~］

［表白金融專業xxx］

“你們那會兒真有意思”，季鬱津津有味看著以前的學長學姐們留下的塗鴉。

“你寫過嗎？”，季鬱問顧繼堯。

“沒有”

顧繼堯不會做這麼無聊的事。

只是他以前也經常來這裡打籃球，總看到有人往這裡跑，他才知道這個地方的。

“你沒寫過，那就是被寫的物件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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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鬱覺得自已應該猜得不錯，就仔細找著。

果不其然在牆上找到了許多關於顧繼堯的留言。

［顧繼堯學長，我喜歡你~！］

［顧繼堯（愛心）（愛心）（愛心）］

［顧學長，這是我的企鵝號316734315,可不可以加我！］

［表白顧校草］

［強勢圍觀顧男神的表白牆~順便表白一波］

正如季鬱所料想的那樣，表白顧繼堯的人有很多。

“學長”，季鬱看到表白牆上有人叫顧繼堯學長，於是跟著叫了一句。

“我喜歡你”

季鬱忽然想到在自已小時候表白前，顧繼堯是不是早就聽慣了身邊的人向他表達好感。

那麼自已算是第多少位向他表白的呢。

顧繼堯沒說話，盯著季鬱看。

季鬱被盯得發怵，攥緊了手，“盯著我看幹嘛…”

“我不可以叫你學長麼…”

溫熱的吻落在季鬱的額頭。

顧繼堯上前，手穿過季鬱腦後的髮絲，逼迫季鬱仰頭。

男人出聲道，“可以”。

兩支手機的手電筒都被關閉，甚至沒來得及放入褲子口袋，就被隨意地扔在了地上。

“唔……”

“嗯哈…”

顧繼堯摁著季鬱的後腦勺，讓兩個人儘可能貼近，季鬱只能張嘴放顧繼堯進來舌尖糾纏。

紊亂的喘息聲在這個無人靜謐的空間裡格外清晰。

氣氛自然而然地升溫，肢體不斷相觸。

混亂至極中，季鬱一聲聲嗚咽著。

顧繼堯眼尾泛紅，眼底是濃烈得不能再濃烈得情慾。

“寶寶，我是誰？”，男人的聲音喑啞，半哄半誘。

“學長…嗯…”

季鬱還帶著泣音，“哥哥是學長……”

“學長……別碰那裡”

季鬱被顧繼堯吻得迷迷糊糊，這時候他又想無論他是第幾個向顧繼堯表白的都沒有關係。

因為顧繼堯從始自終只愛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