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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謀算

雲裳無法自控地顫抖成一團,瞳孔簡直不可置信地瞪到最大。

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她得到單于的寵愛之後,就飛上枝頭的得意生活,居然只享受了這十幾天,就要這樣結束了!

而且是這樣慘烈的結束!

“單…單于您居然這樣狠心?您忘了我們這一段時間的濃情蜜意了嗎?!

呼延祚臺不耐煩地皺了皺眉頭:

“本單于不過是見閼氏身體不適,無聊之下跟你逗個樂子而已。

像你這樣貪得無厭的女奴,本單于不知見過玩過有多少,還真以為能取代閼氏了?哼!”

雲裳已經被武士押住雙手,要被拖出去。

極度的恐懼之下,她再也顧不上一向對蕭輕顏的仇意了:

“閼氏,閼氏!求您救救我!雲裳自知頂撞了您,再也不敢了!

我們都是東濮國人,我還是貴妃娘娘特意派過來助您一臂之力的!您不能這樣棄我於不顧!

要不然…要不然您這一遭回去,怎麼跟貴妃娘娘交代?!”

聽著她這一通死到臨頭,還不忘威脅她的言語,蕭輕顏不由得心底笑了。

果然,原本還漫不經心的呼延祚臺,聽了她的話後,神色頓時陰沉地冷了下來。

“本單于還以為只是閼氏多心,無端懷疑了你。卻沒想到,你真是東濮內廷派過來的奸細!還不知道傳了多少大胡國的密信回去!

既然如此,那就把她的腦袋摘下,送去給那位貴妃娘娘當回禮吧!

正可以告訴她,汝寧閼氏已經是大胡國的大閼氏,而不再是東濮國的小公主。本單于的內眷後宮之事,犯不著讓任何一個東濮妃嬪插手!”

這一番殺氣沉沉的宣令,讓雲裳徹底絕望歇斯底里地嘶喊了起來:

“不!單于,我不是……”

但還沒等她說完,兩邊的武士已經一把用隨手拿來的布條,將她的嘴巴堵住了。

“閼氏,你不會這樣做吧?”

眼看老單于一雙陰隼狐疑的眼睛,轉到了自已的身上,蕭輕顏卻滿是鎮定。

她反而露出一抹微笑:“單于,我的母后和太子哥哥,已經死在東濮自已人的手中了。而我的父皇,卻還想著包庇護佑他們。

我們中原人,向來信奉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以夫為主的婦道。

我已經嫁給單于這麼久了,單于又對我一向寵愛信任有加。你說,我有什麼理由背叛單于?”

蕭輕顏這一番誠懇的話語,再加上她笑顏如畫的模樣,可大大打消了呼延祚臺的疑心。

他舒心地大笑起來:“本單于就說,我親口點定的大閼氏,怎麼可能背叛我?左谷蠡王那個多心的,真是太過多慮了!”

蕭輕顏面上依舊帶笑,但卻對那個“左谷蠡王”,心底暗自加強了警戒。

她以前只聽說左谷蠡王殘暴兇虐,不把普通牧民百姓的性命放在心上。

就像耶塔的妹妹塔麗,就是死在他的手上。

但他居然還如此多疑細緻,注意到了她的存在?

那她可就要命蒼麒,在原來的警戒關注下,再度加強對左谷蠡王的查探了!

隨著呼延祚臺率領的浩浩蕩蕩五萬草原大軍,一日又一日地,漸漸往胡國與東濮之間的兩國邊境靠過來了,赫連羿坤感覺自已渾身的血液,都在日漸高漲亢奮起來。

“首領!收到探子快馬來報,胡國王軍,已經進入力巴草原!”

“稟告首領!那呼延老單于一行,已經到了雲山山脈!”

“首領!殿下來信!!”

赫連羿坤頓時渾身的氣息都一窒,忙不迭地接過蒼龍軍暗探遞上來的密信,一目十行地飛速看了起來。

“殿下...殿下就要來了!”

他喃喃自語道,伴隨而來的,是心臟一陣緊似一陣的擰結又舒張。

“呼延祚臺...呼延祚臺!”

嘴裡咀嚼著這個平生最厭惡又嫉妒的名字,赫連羿坤一陣戰慄而過,緊接著燃燒在心頭的,卻是空前的振奮:

“來人!再次清點設定下的埋伏是否已經就緒!所有將士們開始輪番枕戈待旦!一旦前方探馬來報,就立刻開始準備應敵!”

“是,謹遵首領令!”跟在他旁邊,早已知道首領此番備戰意義所在的蒼麟,也迫不及待地摩拳擦掌了。

就在蒼龍軍暗探悄無聲息,又一騎接過一騎的日夜偵查來報下,呼延祚臺所率領的兵馬,逐漸地靠近徐潼關了。

“單于,前面幾百裡就是東濮國的徐潼關。我們大軍是跟著一路前往,還是駐紮在這關外?”

拓跋五志好不容易在一眾的貴族之中,搶到了這個跟著單于南下,可以一飽眼福,享受中原富貴之鄉的機會,又怎麼捨得錯過任何一絲,在單于面前立下好感的時機?

他期待地看著單于:

“我們草原男兒很多都未見識過東濮的富貴國都呢!單于,現在有這個大好時機,我們何不......?”

呼延祚臺自是明白他沒說出口的話音之意,頓時哈哈大笑地點道:

“好你個拓跋五志!本單于還以為你對汝寧閼氏一片誠心!原來,卻也在覬覦她的母國,中原的那個富貴之鄉?”

拓跋五志卻是涎著臉道:“單于,我拓跋氏可不是那個無腦的步大汗!”

“閼氏雖然是美得獨一無二,我們從來沒見過比她更美的了!但她卻是獨屬於單于您的!”

“中原可多得是各種嬌嬌的美娘子,只要我們霸佔住了其中的幾個城,那裡面的各種美嬌娘,何愁拉不上床?!”

呼延祚臺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就是我單單叫了你跟著來,若不是叫步大汗和獨孤山葉前來立功的原因!”

“女人有什麼!只要權力在手,何愁各色美人不能自動投懷送抱!”

耳聽著帳裡男人的放肆粗狂大笑,紅袖擔憂地看了看蕭輕顏:

“殿下......”

蕭輕顏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擔心,又繼續舉步走了進去:

“單于,汝寧有一事要報。”

呼延祚臺笑聲一停,示意旁邊的拓跋五志退下。

“閼氏有何事要說?”

蕭輕顏蹙著秀眉,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將手中的一張信件遞了上去:

“我方才收到父皇快馬送過來的密信,說父皇近來龍體有恙,病珂又起。我怕...我怕不能見到父皇的最後一面。”

說到這裡,她晶瑩的淚珠泛了起來,狀似依賴地仰起頭道:

“單于,我只剩下父皇一個最疼愛我的親人了。現在他又如此焦急地給我送這封信。你說,我該怎麼辦?”

呼延祚臺心中不由大樂,暗叫一聲天助我也!

他已經開始盤算了起來。

但面上,呼延祚臺還是做出一副驚異關懷的樣子:

“怎麼突然會出現這等變故?岳父一向身康體健,如何在我們快要見到他的時候,就出現這樣的意外?”

蕭輕顏卻只是拭下一行清淚。

“這樣吧,”呼延祚臺做出一副沉吟的樣子:

“我率領助陣的兵馬殿後,閼氏你帶著拓跋五志先行一步。”

“待你看過岳父以後,岳父肯定心情大好之後,就能很快好起來。到時候我再出現,相信周圍那些狼子野心的鄰國,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蕭輕顏驚怔之後,又欣喜一下,才依依不捨地留戀道:

“那...那我豈不是有多日要見不到單于了?單于可會想我?”

呼延祚臺嘴上甜言蜜語幾句,直到哄得這個單純貌美的閼氏離開以後,他才放心地笑了出來。

哈哈,真是長生天誠心要庇佑於他!

這一次,良機天賜。

他一定可以在自已的有生之年,將覬覦眼饞了許多年的中原最富庶之國,給狠狠啃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