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澤,你做個人吧……”
“算我求你了。”
“你是不是壓根沒聽到我說我要歇會,光聽到我說修好了。”
衛逸崩潰中絕望,這回他真是怕了李澤了。
“李澤?”
衛逸看李澤聳拉著腦袋半天沒回他,喊了他一聲。
但他還是沒動靜,一言不發的坐在地上,整個人散發著寒冷而壓抑的氣場。
“行行行,我怕你了,我不歇了,我帶你回妖界,行了吧。”
聽到‘回妖界’三個字,李澤一陣一陣的眩暈感頓時止住。
他嘗試著起身,痠軟的手腕卻無法支撐身體。
“起都起不來了,還回妖界呢?”
衛逸扶李澤起來,發現他臉色也沒比自己好多少。
但他的眼睛卻熾熱堅定,“帶我回妖界。”
“啊啊啊,行了行了,我帶,我帶!服了你了。”
衛逸頭疼地扶好李澤,直接使用大量妖力瞬移出了空間。
從黑洞出來的兩人重回現實世界。
李澤一開口,衛逸就伸手擋住他,示意他別說了,自己知道他要說什麼,二話不說帶他去結界回了妖界。
在見到紫銅大門的那一刻,李澤所有的精神好像都回來了。
他嘴角帶笑,望眼欲穿。
卻在進入大門後,嘴角慢慢放下。
“哈哈哈,你未來老婆要沒了,哈哈哈!”
衛逸看著被一隻男狐狸壁咚在地的柳夢,毫不留情地嘲笑李澤。
李澤一拳過去,他閃身一躲,報復一樣的跑到李澤面前擋住他的視線,繼續搖頭晃腦地嘲諷,“你老婆要沒了,你老婆要沒了!”
“哈哈哈哈哈哈!”
“滾!”
李澤又一拳打了過去。
衛逸直接飛起,還想殺人誅心,卻被李澤一鞋打中。
“喂喂喂,哎!”
衛逸剛想說李澤不道德,李澤又脫下另一隻鞋砸了過來。
他立馬化身白孔雀往上一竄,卻還是被砸到,掉了幾根毛。
無錯書吧李澤看著落荒而逃的衛逸,不解氣的還想撿鞋砸他。
可是……
李澤看著遠處被一隻男狐狸壓在身下的柳夢,眼睛和心都刺痛了一下,不敢再抬眼望去。
他撿起另一隻鞋穿上,心裡不是滋味地又看了過去,眼底一震。
柳夢一腳踹開了那隻男狐狸,一劍穿肚把他釘在了地上。
她半跪在地,手裡還架著劍,渾身髒汙,脖子兩側上的血洞齒痕還流著血,寒光凜冽的眼睛卻還在死死盯著那隻男狐狸,彷彿在等他死透,以防他詐屍。
好像他要是被風吹動了下頭髮,她都能立馬拔劍再補一刀。
李澤羞愧地低下頭,滿心內疚。
剛剛他都在想什麼有的沒的,柳夢在訓練營這麼刻苦的訓練,怎麼可能做那種事……
他真的沒臉再見她。
“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
“不會的!”
李澤那樣迫不及待的回來,不會不回來的。
他急切的回答完柳夢,才發現自己和她在宮殿裡。
柳夢恬靜地笑著,安靜地注視著他,彷彿有千言萬語要說,卻匯成失而復得的喜悅光彩,點亮了眼睛。
好像掉落泥潭裡的花被陽光照耀到,瞬間綻放了明亮生機。
李澤動容地看著她,情不自禁地向她走去。
“你不要過來,我流血了,妖血很腥,你受不了。”
柳夢脫下頭盔,放在供臺邊上。
她頭髮凌亂不堪地貼在頭皮上,脫下的鎧甲沾上了血跡,白襯衣順領子淌下兩行鮮血,和脖子上的兩個血洞一樣觸目驚心。
李澤這次不加思索地走上前脫下衣服,背過身去,往後伸手給柳夢,“你把衣服換了吧,襯衣給我。”
柳夢雖然不知道李澤要襯衣幹嘛,但還是換下,穿上他的衣服,把襯衣給了他。
李澤拿住柳夢的襯衣後,“撕拉!”一聲撕開,把乾淨的那半放供臺上,手裡的折起來,轉過身抬手就要去套柳夢。
柳夢沒躲,疑惑地看著他,不知道他要幹嘛。
“你坐下,我給你堵會兒血洞,等不那麼流血了,拿那半給你綁上,等你妖力恢復了,你再治癒傷口。”
李澤說完,先自己拿來蒲團坐下。
柳夢也照做,坐了下來。
李澤拿摺好的襯衣環在她脖子上,對準傷口,輕輕按壓,眼神專注。
柳夢低下頭去不敢直視他,手背到身後把住襯衣兩端,小聲說,“我自己來就行。”
“嗯,那你別把那兒,把我按住的這裡。”
李澤手往前退了退,先幫柳夢把住襯衣。
柳夢感到異樣地梗住脖子,臉不自覺地發燙,心跳也越跳越快。
她雙頰微暈,低聲“嗯”了一下,手往前來。
李澤順勢繼續往前抵住襯衣,正好抵在了柳夢的咽喉處,柳夢不由自主地吞嚥口水,呼吸緊張,不禁對李澤慌張說:“你鬆手吧。”
“嗯,那我鬆手了。”
李澤鬆開手後,柳夢鬆了口氣,按住傷口,皺了下眉。
“要不還是我幫你按會兒吧。”
“不用。”
柳夢鬆了鬆手,緊繃的身子也放鬆了下來。
“那用不用我幫你擦擦臉,順順頭髮?”
李澤看她頭髮太亂,臉上又什麼都有,很想幫她擦擦。
可她聽到他說這句話像受驚了一樣快速眨眨眼,頭也不抬地說:
“不用,你去給我拿塊糕點吃,我恢復點妖力,再一起整理。”
“行。”
李澤起身看了看,拿起一塊精緻好看的花朵形狀白米糕。
柳夢在李澤轉過身時,後知後覺的發覺自己騰不開手。
眼看他一步步走來,她卻張不開口。
“我不想吃了,你吃吧。”
“啊?”
李澤感到突然,以為他拿的她不喜歡,問她,“那我再給你拿一塊別的?”
“不用,這裡沒有水,我怕我吃了噎到。”
“不能吧?”
李澤塞嘴裡,綿綿沙沙的,怎麼會噎到。
不過她說怕噎到不想吃,那就聽她的,不給她拿了。
“哎,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