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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1.血溶於水

樹欲靜而風不止,安穩的生活終於要被豔紅撕開一個口子了。

豔紅晚上經常偷偷的去柳林的門市附近轉,想碰見柳林。

誰知,柳林和淑娟形影不離,豔紅無從下手,只能在心裡一遍遍惡狠狠的咒罵淑娟不得好報。

罪惡的種子一旦種下,肯定會紮根發芽結果。

豔紅對淑娟的恨,在她心底便慢慢的開始紮根發芽結果了。

學校放暑假了,柳志柳向一有空就在街道閒逛。

有天,他倆發現豔紅在一家小超市當收銀員,便好奇的溜在附近觀察。

豔紅也發現了他倆,沒人的時候故意坐在門口的樹下乘涼。

最開始是柳志故意走進小超市,假裝買東西,先開口和豔紅說話,後來柳向也按耐不住的走進了小超市。

由起初的三言兩語,但後來說不完的話,豔豔徹底把柳志柳向拉攏到自已身邊。

淑娟雖然當了六七年的後媽,做的再好也有隔膜。

況且柳志柳向從心裡只是感激淑娟,感激她這些年來對他倆的關心和照顧,但感激和愛是兩回事,感激她,但並不愛她,而是喜歡她。

人常說血溶於水,親情是摻不了假。

人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

再不好的母親,都是自已至親的人,誰也代替不了。

淑娟明顯的感覺到柳志柳向慢慢的開始和自已疏遠,以前雖然不是多麼親密,但每次開口都會先叫聲媽,再說事。

但一個假期下來,叫媽的次數越來越少,有時直接說事,把媽字省略了,甚至還有點不耐煩。

淑娟雖然心裡迷惑,為了避免發生不必要的矛盾,還是裝在心裡,沒有對柳林說。

有次柳志柳向來到店裡找淑娟買衣服,柳林突然發現柳志柳向有點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哪兒不對勁。

“哎,學校國慶節組織歌詠比賽,必須穿白襯衫藍褲子。我倆的白襯衫和藍褲子還是前年參加合唱買的,不能穿了。”柳志衝著淑娟說。

“我奶奶讓你今天重新給我倆買一身,剛好今天下午提前放學,你在維修部等我倆。”柳向說完拉著柳志走了。

淑娟看到柳林疑惑的樣子笑著說:“咋了?”

“我咋覺得這兩個傢伙不對勁,哪兒不對勁,又說不出來。”柳林撓撓頭說。

“有啥不對勁的?經常給他倆買衣服,又不是今天這一次。”淑娟若無其事的說。

下午四點多,柳志柳向來到門市門口,就衝著淑娟大聲說:“哎,快快快,去買衣服,買完衣服還要上晚自晚自習呢,一會兒來不及了。”

柳林一聽火了:“喊豬還是喊狗?沒大沒小的。”

淑娟急忙走出門市,拉起柳志柳向買衣服去了。

柳林坐在椅子上,越想越不對勁,越想越氣。

柳林最近很少見到柳志柳向,偶爾見了不叫爸也不叫媽,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不叫爸媽不開口,這裡面肯定有問題。

想著想著,突然想到了豔紅。他倆肯定去找了豔紅,否則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這兩個狗日,白眼狼!看我怎麼收拾他!”柳林氣的把煙揉成了粉末。

豔紅買好衣服,在飯店給柳志柳向買了米粉砂鍋,便回到門市。

“你說柳志柳向是不是找他媽媽了,我仔細的想了想這段時間,他倆幾乎和咱倆白搭話,啥也不叫,以前不叫爸媽不開口。肯定是他媽說了啥才這樣的。”柳林肯定的說。

“找他媽挺正常的,畢竟住在一條街上,哪有不碰面的。何況還是他親媽,見就見了唄,有啥想不通的。你能管住?”淑娟無可奈何的說。

“你是知道他媽的為人,爭強好勝,處處要高人一頭。她現在過得不好,看到咱們過好了,心裡肯定不舒服,非要弄的我們不安生才罷休。”柳林無奈的說。

“別想那麼多了,隨他倆去吧。他倆都十幾歲了,又不是以前還小,你說一,他倆不敢還二,硬管是管不住的,只能越管越遠。千萬別罵,問問就行了。”淑娟勸道。

到了週末,柳志柳向又跑的沒影兒。

晚上回來一問,他倆支支吾吾的說去同學家玩了一天,吃過晚飯才回來的。

柳志柳向睡在被窩裡,說著豔紅請他倆吃火鍋的事。

“媽媽吃火鍋時,一直說她對不起咱倆,說以後不會和我們分開了,是啥意思?是想回來住嗎?”柳志一條腿蜷在胸前,一條腿豎起來說。

“不可能回來住的,她在呢。爸爸也不會同意回來,他們離婚了,離婚了就不能再住一起了。”柳向看著天花板上的黑點說。

“你說媽媽回來住好,還是不回來住好?我討厭那個瓜子,她一直說咱倆是孫猴子變得。”柳向繼續說。

“我也不知道。奶奶肯定是第一個不同意媽媽回來住,她一提起媽媽,就罵天罵地罵我們,我倆像她的出氣筒,想打就打,想罵就罵。”柳志委屈的說,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又到了週末,豔紅把柳志柳向叫到出租屋,邊吃餃子邊說:“你們從心裡認為是我不管你倆,對不對?我也想管你,可是你爸看上了你們的後媽,心裡眼裡滿是她,對我橫挑鼻子豎挑眼的,每天不出去掙錢,就知道給我找茬,我實在沒辦法才出去掙錢。我也想把你倆帶在身邊,可你倆還小,我沒辦法帶,只能放在家裡。後來我聽說你爸準備和她結婚,我想了想,既然不誠心和我過日子,就成全他們算了,才回來離個婚。我真的不願意離婚,可他們逼著我,我也沒辦法。”說著說著哭了起來。

柳志指著低頭吃餃子的遠遠說:“我親眼所見,是你生了她,才回家和我爸離婚的,我爸不願意,是你非離不可。不是我爸不要你了,是你不要我爸和我倆了。”

“就是,我記得小時候和爸爸叫你回家過年,你讓我們滾,不想見我們。”柳向紅著臉說。

豔紅的臉刷的紅了,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沒有想到柳志柳向記得這麼清楚。

“你聽錯了,我正生氣呢,是罵你爸呢,怎麼會讓你倆滾呢?快吃餃子,吃完了早些回家。”豔紅尷尬的笑了笑。

一路上,柳志柳向想不明白咋回事,難道是他倆記錯了?

連續兩週週末不在家吃飯,柳兒媽心裡明白了,柳志柳向找豔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