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小迪的諮詢結束後,王碩興致勃勃的回到辦公室,曹廣陽見王碩一臉的得意,問道:“走了?”
“走了。”王碩滿面春風:“今天的諮詢效果,非常理想。”
“你們都聊了什麼?”曹廣陽問。
“聊了我們之前聊的那些。”王碩喝了口水:“各種型別的父母,對了,尤其是言語虐待型的父母。”
曹廣陽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言語虐待型的父母在生活中很常見,他們的話語,對孩子來說,無疑是侮辱的烙印,但是這些父母在子女成年以後,再找父母的舊賬的時候,往往不會承認自已過去所犯的錯,有些言語虐待型的父母,不會大費周章地掩飾自已的不當行為,恰恰相反,他們會用殘酷的行為,繼續向子女狂轟亂炸。”
“沒錯。”王碩感同身受:“這些對子女進行言語虐待的父母,有一類是追求完美主義的,他們的成年子女通常有兩種路走,要麼為了在以後的日子裡,贏得父母的愛和讚許,而不斷地苛求自已,要麼就是另外一種極端,極力反抗,甚至到了對成功心懷恐懼的程度。”
“有些子女做起事來,就好像一直有人在一旁給他們計量分數一樣,就像是他們在打掃房間,無論怎麼打掃,房子永遠也不夠乾淨,就像是考試一樣,無論他們取得多麼好的成績,他們永遠也體會不到成功的喜悅,因為他們深信,自已還能夠做的更好,再好,如果除了哪怕一丁點的錯,他們也會覺得是驚恐萬分。”曹廣陽道。
“還有另外一些人,他們一直過著失敗的生活,一問你他們不知道如何去面對成功,可能對於他們來說,成功就意味著停止自已的反抗,意味著他們將屈服於父母的要求,如果這種聲音無法從他的腦海中抹去,那麼他很可能就會在職場和生活中繼續失敗,不斷地更換工作,或者更換自已的伴侶,以及周邊的環境等等。”王碩道。
曹廣陽忽然想到了之前的一個案例,案例中的母親,無比厭惡自已的親生兒子,常常用各種言語來傷害自已的兒子,她經常掛在嘴邊的話就是,你跟你那該死的爹長得一模一樣,也和他一樣垃圾,母親甚至還經常會說,我希望你爸爸趕緊死,你也死,你們都應該早點去死。曹廣陽將這個案例講述給王碩後,反問王碩:“這個案例中,從兒子的角度講,你感覺到了什麼?”
“自已的母親,並不需要自已。”王碩道。
“沒錯。”曹廣陽接著話題:“母親的這種形式的語言虐待,除了給孩子造成了巨大的傷害,令孩子感到困惑迷茫之外,也會成為孩子自我實現的語言,所以那個孩子長大後,總想著去死,在言語虐待型的父母的子女中,有自殺傾向的子女不在少數,對於他們來說,正視並處理兒時與父母的畸形關係,對自已成年以後的生活危害,可以說是一件生死攸關的大事。”
“其實,不光是父母會對孩子進行言語虐待,每個人在小時候,自已成長的時候,自已的朋友,乃至老師,兄弟姐妹,或者其他的一些朋友,家人都會或多或少的對自已進行貶低和言語傷害,但是最容易帶來傷害的,還是自已的父母。”王碩道:“畢竟在孩子幼小的心靈,父母才是自已的世界中心啊,父母的話就是聖旨啊。”
“當你從別人口中聽到關於自已的負面評價,並讓這些評價進入你的潛意識裡,你就是在內化他們,父母評價的內化就會由原來別人對你說的你是,變成了我是,也就成了你自卑心理的基礎。”曹廣陽道:“言語虐待不僅僅會嚴重損害了你作為一個可愛的,有價值的以及有能力的人的正當的自我認知,還會對你的生存方式,以及成就價值產生必然的負面預期。”
“這些我們其實都可以自我治癒,如果我們把正面的自我感覺,建立在別人,尤其是那些傷害過自已的父母的看法上,那就等同於把自已的自尊心交到他們手上,任憑他們擺佈了。”王碩道:“連傻子都看得出來,父母,他們這些掌握著子女的手具有多麼強大的破壞力啊,所有的受過傷的子女,都應該正視童年時期,父母灌輸給自已那些導致自已挫敗的信念,奪回自已對自尊的掌控權。”
正當兩個人聊得昏天黑地的時候,季培元走了進來:“喲,說什麼呢,討論的這麼激烈?”
王碩嘿嘿的笑了:“季老師,我們正在分析各種各樣的父母呢,我發現這個問題挺有意思的,我們陸老師之前寫了一本教材,裡面對各類父母做了分析和歸類,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天底下,還真的存在各種奇葩的父母。”
“說說看。”季培元坐了下來:“你們都分析了哪些型別的父母。”
“有不稱職的父母,操控型父母,還有酗酒型的,身體虐待型的,言語虐待型的。”曹廣陽回答:“教材裡,各種型別的父母也都列舉了大量的案例,這些父母,都給孩子童年時候的成長造成了很大的傷害和影響,以至於他們在成年以後,患有各種心理疾病和問題。”
季培元點了點頭:“其實還有一種型別的父母。”
“什麼?”王碩和曹廣陽不約而同的問。
“性虐待型的父母。”季培元回答的乾脆利落:“這種型別的父母,你們瞭解過嗎?”
“沒有。”王碩搖了搖頭:“還真沒聽過。”
“那好,我今天就給你們講講這種型別的父母。”季培元道:“這種型別的父母,可以說是枉為人父,比如一個父親,會性侵自已的女兒,但是他對女兒做的這件事,卻不允許女兒告訴任何人。亂倫這種現象,其實較為隱晦,因為亂倫受害者所蒙受的屈辱是獨特的,即使是非常年幼的受害者,也會明白這件事是羞澀的,是不齒的,是必須要保密的,不論他們的陳默是出於本意,還是受人教唆,他們都能夠感覺到,侵害者的這種行為是禁忌而且恥辱的。”
聽完季培元的一番話,王碩和曹廣陽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