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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幻界

“小王,你是負責接這個電話的,怎麼看這事?”

一中年男子和一青年站在門口公寓門口,覆盤著剛剛發生的案件。

王羽浩回想了下錄音內容,用手正了正警帽,隨後開口說道:“大概是團伙內部矛盾,朱老三也是個年輕人,一時惱怒,報警抓人?”

青年警官越說聲音越小,眉頭也越皺越緊,很快就沒了底氣。

看到王羽浩眉頭緊鎖的思索模樣,周建國擺了擺手,說道:“就是讓你順一下思路,犯人都在我們這呢,回局裡再說。”

視角一轉,一處高樓樓頂,脫了面具的沈楓來正檢視著這次行動的收穫。

玩家 沈楓來

利用“內奸”身份,巧妙混入犯罪團伙酒局,一以敵七,配合警察完成行動。

勇敢的心受到極大鼓舞,你的全面抗性提升了!

抗性等級:1級

酥麻電流從全身流過,沈楓來感受到一股柔和的力量從身體內部遊走,改善著身體體質,肌肉變得更加緊實,面板則變得更具韌性。

“呼——”

長出一口濁氣,沈楓來俯瞰著下方燈火通明的夜間都市,突然有一種天上天下,唯我獨尊的既視感。

但隨即想到病弱男,美婦人和隱秘先生等深藏不露的怪傢伙們,這心氣就如漏了氣的氣球般,轉瞬即逝。

“上一個這麼想的男人已經被劈成兩半了啊。”

沈楓來抽出長刀,苦笑一聲,自顧自地喃喃道,隨後在刀身與樓頂閃爍的警示燈的反光中看見了一對陌生的眼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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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有著沈楓來的算計與隱忍,又包含著朱老三的果斷和狠厲。

兩者互補,變成了如今的資深玩家 沈楓來,他有靈魂人偶的古怪招式和超出常人的體魄,又擁有一定的謀略可以追逐更強大的力量。

站在百米大廈仰望星空與皓月的那一刻,沈楓來承認他已經徹底愛上了這款盛大遊戲——地球玩家。

與此同時,城市綜合警局內後勤一組正回放著一個女主播直播的錄屏。

大巴車衝入了耀星醫院旁的早餐鋪,而這個女主播恰巧就在早餐鋪吃飯。

“小張,大螢幕該到下一個組了,報告寫出來了嗎?”

“出來了,死亡人數六位,分別可以確認是肇事司機,醫院的實習護士和白化病病人,以及一個提著公文包的青年,耀星中學的學生,最後就是這位女主播了,都能聯絡到家屬。”

“夠悽慘的,所幸大巴車上沒人。耀星區這幾天的怪事確實不少,同一天,耀星監獄有個囚犯因為漏電電死了。”

等後勤一組撤出分析廳後,王羽浩和周建國就和一隊警員進入其中。

“口供和我們調查的嫌疑人身份完全對的上,這是朱老三向警局撥通來電的錄音。”

隨後,分析廳內便響起了一段慷慨激昂的音樂,一段無厘頭的對話,和劉老大一夥被胖揍的慘叫聲。

“因為我就是朱老三!”

“馬失前蹄!”

“咚!”

......

“跟你客氣你還跟我演上了。”

“砰!”

通話到此結束,留下分析廳的警員們互相干瞪眼。

“各位,通話錄音就是這樣,跟劉老大他們提供的‘兄弟反目’的證詞相差不多。”

王羽浩打破沉默,率先開口說話。

周建國給出意見,說道:“這個朱老三非常能打,做事狂妄,囂張膽大,加上其出身背景,很可能患有一些精神疾病,放任其在外太過危險...總之,我提議集結警力,重點抓捕。”

正當一眾人馬商議如何處理朱老三時,綜合警局的警戒紅鈴卻突兀地響起。

只見樓道處,一個青年警員慌慌張張地撞開分析廳大門,向著周建國報告道:“周警官,是南部分局拉響一級警報!”

聽到此話分析廳一干警員連忙起身準備出警,抱著一絲僥倖,周建國邊走邊向前來報告的警員問道:“具體是什麼事?”

“南部分局局長反應,是隻有您知道的事,讓我立刻通知於您。”

聽著手下青年警員的報告,周建國打消了最後一絲僥倖心理,他明白,這可能是遇上“幻界”(本書架空設定)了。

“幻界”現在被確認為是一種極為少見的自然災害現象,國都藏書閣裡有多個史書都曾記載過這一現象的發生。

大致描述的是,天空中扣下一透明的巨碗,隔絕天地萬物,鳥獸魚蟲皆出入受阻。

一定時間內,碗碎,則所在地區無礙。

若碗不碎,則碗內自成一界,脫離此番天地,遁向天外虛空。

一定時間不是固定的,記錄內,短則三四天,長則幾十年。

遁向天外虛空這個記錄片段就更是詭異,書籍中記錄的更像是科幻小說中所出現的“空間摺疊”效果,原有的碗內空間就完完全全的消失了。

這種詭異現象在很早以前,所有人都以為這只不過是憑空杜撰的鬼神故事,但在最近幾十年間,世界各地出現了幾千起此類現象,“碗”通常只能罩住一小間房屋,而且沒過幾小時就破碎了,所以這種怪象還能被輿論壓制。

周建國就是少有的在天山市知道這種現象的特殊警員,綜合警局也是為了應對此事成立的,主要負責輿論壓制與善後工作。

天山市只出現過一起,那次就是周建國與現在各部部長處理的,那一次是國都派人,才完成了輿論壓制和善後工作。

想到這裡,周建國頓了頓腳步,忽然回憶起了很多關於那晚遭遇“幻界”的經歷。

城中村裡一家有名的釘子戶李老漢,那是個半輩子紮根在土裡的人,在家中,以一種極為怪異的姿勢,“自殺”身亡了。

全身骨頭被摺疊,李老漢被硬生生地塞入了一個鐵皮月餅盒子裡。

如果只是看到結果,周建國和同事們會將這判定為一起極為變態的兇殺案,並盡全力逮住兇手。

但他們看到了過程,全過程。

一根根,一塊塊,全部被塞了進去。

聲音無法從“碗”中傳遞出來,但李老漢的痛苦表情,和他大兒子敲擊在“空氣”上梆梆作響的拳頭和嘴中無力的悲號聲,都讓老漢的吶喊聲,“具象”在了周建國和幾個警員的腦子裡。

隨著一閃而過的白影,“碗”碎了,所在地區確實“無礙”,沒有發生“空間摺疊”的奇異現象。

但是,場景中剩下了滿地的血跡和臟器,最具疑點的就是擺放在李老漢床頭的粉色兔子玩偶。

大家舉著手電筒,都呆愣著一動不動,除了李程風——李老漢的大兒子,周建國永遠都不能忘記,李程風左手抱著那塊勉強合上的月餅盒子,右手抓著他的衣角,跪在地上向他哭著說道:

“警察同志,你知道嗎?這個盒子還是我在中秋那天買給他的,本來都跟房地產那幫人談好了......”

說著,他好像想到了什麼,眼睛看向周建國,呼吸加快,抓衣角的手用力,話鋒一轉,說道

:“警察同志,一定是那群房地產商,你也看到那隻兔子怪物了對不對!一定是那群野狼,買兇殺人,殺死了我父親!”

想到這裡,周建國臉色煞白,嘴唇發紫,左手緊捂住心臟,半跪在地。

跟在周建國身旁的王羽浩見到此狀,趕忙從對方衣兜裡掏出一瓶小葫蘆,倒出兩粒,塞到對方嘴裡,又轉身拿水給周建國喂下,輕撫著對方後背,直到對方氣色好轉,才說上一句,道:

“周警官,要不您還是......”

“不用!這次一級警戒不是你們能處理的常規事件,我必須到場。”

周建國擺了擺手,打斷了王羽浩的話,當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淡定地走出警局,看了看錶,正好早上十點,幾輛武裝警車已經蓄勢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