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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雪中來客

窗外大雪紛飛,外面的街道上也幾乎不見人影,此時的氣溫已經降到零度之下。

希爾裹著被子靠在壁爐邊,火光照亮她充滿睏倦的臉龐。

部分獸人會依靠沉睡來度過漫長的嚴冬,雖然她沒有冬眠習性,但在這種天氣也容易犯困。

收起聖典,希爾漸漸步入夢鄉,意志漸漸沉入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

“噼啪…”

柴火燃燒的聲音夾雜著窗外呼嘯的風雪聲,格外讓人安心。

不知過了多久,希爾才再度睜開惺忪睡眼,她發覺自己好像被人摟到了懷裡。

“艾琳娜,我夢見了好多東西,飄在天空的島嶼,沉落到海底的星星,奔流在大地的魚群……”

“聽起來是段不錯的美夢”,艾琳娜輕輕覆上希爾的額頭,“需要再睡一會兒嗎?”

“唔…不用,我…我再趴會就好。”

希爾蹭蹭艾琳娜的手,微微眯起眼睛,直到一陣敲門聲響起。

“艾琳娜醫生在嗎?”

希爾朦朧中感覺溫暖的懷抱在離她遠去,她忍不住將被子再裹緊了些。

開啟大門,寒氣夾雜著雪花溜入家裡,艾琳娜和敲門的獸人聊起天來。

“噓…小聲一點,希爾還在休息。”

“哦哦…好”,前來的人似乎明白了什麼,他努力壓低聲調,“隊長讓我來找你,有個陌生的同胞從雪山那邊出來了,渾身是傷,說話都說不清楚。”

“怎麼可能…現在這個時間的雪山……算了,病人要緊,你等我一下。”

艾琳娜回家拿起工具,然後摸著希爾的耳朵說道,“希爾我得離開一下,要是到了飯點還沒回來,你就去找莉可吧。”

“…嗯”

希爾睡意朦朧,只是下意識的點頭應了應,她現在還處於半開機狀態,腦子沒能完全轉起來。

‘再睡五分鐘吧。’

平緩的呼吸聲響起,希爾再度睡去,過了好久被子裡的小鼓包才重新動了動。

“艾琳娜?”

希爾揉著眼角,同時在房間裡尋找熟悉的身影,“嗯?人呢!”

思維快速轉動,希爾在碎片化的記憶裡翻找,片刻後…

“壞了,完全想不起來發生了什麼,對了!回溯魔法好像可以…”

伸手讓魔力鋪灑到整個房間,艾琳娜的影像在房間中浮現,就連聲音也有。

回溯魔法的用法之一,從物質世界中尋找記錄下的精神殘留,再用魔力使其復現。

“原來是工作去了,不過這個點的雪山正在吹大雪暴吧,那人命可真大,要不去湊個熱鬧?”

希爾掀開被子,一股冷風灌入。

“啊啊!好冷!”

重新縮回被子裡,希爾只露出一個小腦袋。

“可惡,希爾你怎麼能被這麼點寒冷打倒,你可是未來的魔法界天才新星啊!”

說服了自己好一會兒,希爾才試探著向外面伸出小腳。

“不行,還是好冷!”

…………………………………………

好吧,最終她還是出來了,裹著棉衣和圍巾將自己武裝到極致,只剩兩隻眼睛、翅膀和尾巴還露在外面。

蜷起翅膀擋住風雪,希爾抱住自己毛茸茸的尾巴艱難前行。沒辦法,家裡一個人太無聊了,直接去找莉可好了,廚房裡一定很暖和。

“啊啾……早知道就多學一點生活用魔法了,現在腦子裡全是各種攻擊和偵察魔法,草率了。”

“噠噠…”

馬蹄一般的腳步聲從身後出現,希爾扭頭看去,一道高大堅實的身影漸漸明朗。

健壯的軀體,富有力量感的肌肉,不管是誰都能一眼感受到對方的強大。

他就是狩獵隊神秘的隊長伊帕海頓·珀爾,人類身軀連線著駿馬半身,巨大的尖角以及神駿的雙翼無不在證明他非人的身份。

幻想種——諾桑頓的輝翼天馬

希爾昂起頭,對方的身高就算四個她疊起來都追不上,第一次真正見到這位隊長時,她驚訝了很久,就算是現在遇到也仍有幾分感嘆。

最初她認為的長戟,僅僅是對方手中的一根箭矢而已。

“老爺子你這是去哪?”

“狩獵營”,高大的天馬低下頭才能注視到希爾嬌小的軀體,他緩緩開口道,“雪山中走來了同胞,我需要去了解些情報。”

“正好順路,老爺子你帶我一程嘛,求求啦!”

有順風車能搭,還自己走什麼。

“好。”

老爺子彎下前蹄,將希爾一把提溜起來。

…………………………………

“謝啦,老爺子。”

“沒事,你的身體很…脆弱,要多加小心。”

告別這位高大的天馬,希爾推開餐廳大門,溫暖的火光伴隨著甜膩的香氣傳來,看來正好有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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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我和莉可弄了甜果餅和熱奶,嚐嚐嗎?”

剛走進廚房,艾黎就注意到了希爾的身影,她舉著巨大的烤盤飄上前來。

“謝啦,艾黎”,三人一起坐到火邊,希爾拿過一塊餅乾抱怨道,“這冬天也太冷了吧,我感覺魔力都快凍上了。”

“這才哪到哪”,莉可抱著膝蓋努力靠近火堆。

“更冷的時候還沒到呢,而且現在的雪山裡更恐怖,要是遇上大雪暴,幾乎沒人活得下來。”

“真的嗎?我好像聽說真有人從雪山跑了出來”,希爾回想起之前聽到的話。

“是嗎?那就是運氣真的好。”

莉可打著哈欠,一副提不起興趣的樣子,或許她冬天也會犯困吧。

三人坐在爐火旁消磨著時間,冬季是漫長也是無趣的,這樣的日子還會持續很長。

“吱呀…”

大門再次被人推開,是個普通的中年人類。

“您好?請問店還開著嗎?”

人類的問話聲傳來,莉可偏著頭看了希爾一眼,“拜託你了希爾,我實在是…嗚喵……好睏。”

“行吧,我去看看。”

莉可這副無精打采的模樣估計也起不來,希爾只好拍拍羽毛走出廚房。

“這位客人您好,抱歉現在不是營業時間”,希爾面無表情,不是工作時間她也懶得帶著職業假笑。

“哦…抱歉,我只是…”,這位中年男人撓撓腦袋,“只是想找點東西吃,我都快餓死了,拜託了,什麼都行。”

“……好吧,請你自己找個位置坐下吧,我去準備。”

希爾轉身回到廚房,人家都走進來說到這個份上了,總不能直接轟出去吧,好歹也算是客人。

“是誰啊?”,艾黎看見希爾回來後問道。

“不知道”,希爾擺擺手,“是個不認識的人類,看來是餓極了出來覓食的,過來幫忙艾黎,對方說什麼都行,那我就自由發揮了。”

拿起炒鍋,希爾決定做一道自己吃過的普羅肉湯焗飯,既管飽又驅寒,正好材料也夠。

“做一道雙倍辣吧。”

端上菜餚,男人狼吞虎嚥地咀嚼著食物,希爾生怕他會噎死在店裡。

“這位客人,不必如此…著急,食物還有很多。”

遞上一碗熱湯,希爾順勢在他對面坐下,她也想和這傢伙聊聊,不知道這個時間為什麼還有人類留在這裡。

希爾體質弱那也是和獸人相比,比起一般人類好了太多,現在就連她都凍得發抖,更別說身為人類的中年男人了。

“咳咳……抱歉,讓你看到了狼狽的一幕。”

“沒事,我只是比較好奇為什麼還有人類留在邊境上,我還以為你們都會回到南方的城市裡。”

“也沒什麼,只是貨物週轉出了點問題,在這邊多留了幾天,誰知道雪暴來這麼快”,中年男人嘆著氣,一副無奈的表情。

“現在想走得等到雪暴停歇才行了,真是倒黴啊。”

“要是餓了隨時來這就行,只要店裡有人。”

這位倒黴的商人連連道謝,付錢後就消失在了風雪裡。

生活中什麼意外都有可能發生,這位商人的經歷算不上特殊,也只是生活裡的小插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