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彷彿回到了21世紀,特工集訓營內,她殺光全班,自已一個人巍然屹立於一地屍體的黑暗地下室中央。
那時的她是特工之王,既榮耀又殘忍。
不是她嗜血好殺,只因這是唯一的活路。
不殺,她就得死!
自從穿越到這座大陸來,隨傾的戰意從未像此刻這般高昂。
蛇族高手們齊齊發出一聲壯膽的吶喊,齊刷刷向隨傾殺去。
利刃寒光,殺聲震天。
莽山腳下就這麼發起一場血腥大戰。
隨傾一人力敵300餘名高手,殺的天昏地暗。
鮮血染遍全身,分不清是自已的還是敵人的。
只有那熱熱的溫度,是如此真切。
白皙拳頭揮出,不再是柔情歌舞,而是奪人性命的利器。
腦海中不再清明,受傷的痛楚也無法感知,腦海中唯一的信念就只有:殺、殺,殺!
下手不容情,招招奪命,憑藉肌肉記憶一度瘋狂。
雙眼赤紅,連指虎都被打爛一隻都沒察覺。
戰鬥一直持續了三個時辰。
到最後,唯有隨傾一人還站著,她渾身上下都是傷,鮮血從身體各處的傷口湧出來。
但她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她腳邊周圍的屍體,和抱著受傷部位不斷翻滾慘嚎的蛇人們。
秣陵這邊也不輕鬆,隨傾戰鬥的同時,他被八名輕功極好的蛇人纏上了。
眼見隨傾搖搖欲倒,他再也按捺不住焦急的心,硬生生接了敵人一鞭子,然後殺出一個空擋,直接向隨傾追去。
就在隨傾倒下的一瞬間,秣陵及時趕到,攬住她肩膀。
“師父,”隨傾昏迷前喃喃道,“別管我……”
秣陵心疼啊!他怎麼會丟下她!
可是方才擊殺自已的八人旋風般殺了過來。
自已和隨傾都沒了戰鬥力。難道,他們今日就要交代在這兒?
一位蛇女的劍尖筆直刺來。眨眼間便到近前。
秣陵閉上雙眼。“鐺”的 一聲脆響,秣陵臉上一痛。
睜開眼看時,那八個人並未到近前。
一個少年站在自已和隨傾身前,手裡幾塊碎石在蒼白手掌中隨意的拋起著。
原來是他用石塊砸偏了那長劍。
他沒有穿上衣,只是隨意穿一條黑漆漆的寬腿褲。
肌膚白得有些病態。
秣陵瞬間就知道他是誰了——百年難得的白化狼,三皇子星祁!
早在燃情雨林時,他就聽說過他的名字,這小子不但堅毅而且出了名的好惹事。
“小子!我勸你別管閒事!”蛇人們有人叫囂道,“別死了被誰拉下水的都不清楚!”
“我自已的女人,能不知嗎?”星祁笑起來,星空般的眸子裡放射著危險的訊號,“不想死的趕緊滾。”
他語氣平和,卻隱含著可怕的危險氣息。
剩下的八名蛇人對視幾眼,他們都明白自已幾人方才在秣陵手下都受了不輕的傷,現在來了狼族的人,討不到好處。
隨著第一個人撤退,剩下的人瞬間作鳥獸散。
秣陵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來。
星祁回身將昏迷的隨傾拉入懷裡,用肩膀一下將秣陵扛到一邊。又打橫抱起隨傾,邁開大步就走。
秣陵看得哭笑不得:“你打算帶她去哪兒?”
星祁頭也不回:“不用你知道,想活命就跟著來。”
秣陵苦笑:這小子對自已徒弟周圍的男人,敵意都這麼大嗎?
星祁抱著隨傾,每走一步都十分小心,生怕弄疼了她。
秣陵跟著他七拐八繞,發現這居然是通往竹園的路。
他也默不作聲,畢竟竹園空了許久,自已也沒理由硬說這是自已的地方。
傍晚時刻,他們終於到達隱匿於層層茂竹內的竹園。
秣陵忍不住道:“你是怎麼找到藏得這麼深的地方的?”
星祁頭也不回,話語更是硬邦邦:“被人追殺,莫名其妙摸過來的。”
秣陵無奈搖頭:看來這傢伙冥冥之中和自已的小徒弟有緣分呢。
他哪裡知道,星祁方才所說隨傾是自已的女人,壓根不是信口雌黃。
更大的“驚喜加驚嚇”還在後面等著他秣陵。
在他們剛到達竹園的時候,一個窈窕身影突然竄出來,水紅色旋風一般衝向星祁:“你回來了!”
來人一見星祁懷中抱著一個女人,頓時不樂意起來:“她是誰?!”
當她和星祁身後的秣陵一對視,同時懵了。
“紅昭!?”
紅昭結結巴巴:“師、師父?”
星祁皺眉:“你們認識?”
秣陵看紅昭躲閃的眼神,心裡覺得不對勁。
他努力想回憶自已是怎麼離開竹園的,可是腦海中沒有任何頭緒,好像那段記憶莫名其妙的被抹去了。
他努力回憶,腦中彷彿被插入一把利劍,讓他瞬間疼痛無比,抱住頭部痛呼起來。
聽見他的痛呼,還在昏迷的隨傾迷迷糊糊醒來,喚道:“師父……”
紅昭這才注意到這個渾身浴血的女子竟是自已失蹤多日的師妹,頓時臉色白了不止一個度。
不知是擔心師妹的傷勢,還是有什麼隱秘。
秣陵頭疼欲裂,沒有在意紅昭的變化。
星祁眼神沒有在紅昭身上多停留,直接抱著隨傾去了左邊的屋子。
那裡最通風,冬暖夏涼,適合隨傾休養。
星祁打來開水,回身緊閉房門,親自為隨傾清理傷口。
紅昭提出隨傾是女孩子,會不會不方便,自已可以留下來幫忙。
被星祁一口回絕。告訴她自已的女人自已會照顧。
紅昭慘白著一張臉出來。看見秣陵等在房外,心裡越發委屈。
自已連日來的陪伴在星祁眼中居然無足輕重至此。
他始終對自已冷言冷語,連一張好臉都不曾給自已。
現在師父和隨傾都已回來,等隨傾醒來。自已犯的錯,也該好好清算一下……
星祁發現,自已來得晚了,隨傾身上橫七豎八的佈滿傷口,各種利器造成的都有。
最嚴重的是肋下的一道刀傷,竟有三寸半長,深可見骨。
他的隨傾為何如此拼命?星祁咬著牙,那些人居然傷她至此!星祁將上好的金瘡藥盡數灑在隨傾傷口上,血肉受到刺激,她疼得大叫起來。
星祁心疼得不行,放下所有孤冷,柔聲安慰。
門外的紅昭從未聽見他有如此耐心和溫柔的語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