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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書坊偶遇

“行行行!你隨便分吧。”沈黛依舊用袖子擋住臉,言語中帶著焦急之感。

而身旁那人對於這掩面行為感到不解。

“姑娘,你為啥一直用衣袖擋住自己?是出現什麼狀況了嗎?”

喋喋不休的追問,讓沈黛騎虎難下,這次單獨遇上這陸子明,和黃鼠狼給雞拜年有異曲同工之妙。

“不對啊!明明是我幫了他,為什麼要心虛?”進行一番內心深處的掙扎後,她決定勇敢面對。

放下衣袖,直言:“今日陽光毒辣,我特以衣衫作為遮擋,各位見笑了。”

沈黛說這話時,假裝沒瞧見陸子明,雙目朝著老闆的方向。

可陸子明沒有眼瞎,自然認得眼前是何方人物。

剛認出時,他表情有些驚愕,失措。

反應過來後,趕緊作揖恭維道:“恕陸某有眼不識泰山,竟不知是沈小姐大駕光臨。”

沈黛看向陸子明,裝出一副許久不見的樣子。

“原來是你,幸會幸會!”

雖然兩人都有些演的成分,但並非仇人,自然要恭恭敬敬些。

正眼瞧去,這位書生的確消瘦許多,還有些疲態,也不知那些生死未卜的漆黑夜裡,他是如何度過。

“兩位稀客,你們商量好沒有?”

書坊老闆突然發話,但也緩解了兩人兩兩相望卻張嘴結舌的狀況。

“給這位公子十份吧,他科考在即,不可以耽誤,我拿六份就行。”

沈黛決定讓一讓這位書生,要是因為自己的緣故影響到他科舉,可就真的無顏以對。

“好嘞!”書坊老闆一口答應,拿出幾塊厚實絹布準備將清點好的東西統統打包。

“等一下!”陸子明出聲制止,周圍人都抬頭看向他。

他將目光移到沈黛身上,鄭重其事說道:“沈小姐已經幫過我一次,要是次次都幫我,那我陸子明豈不是要找個地洞鑽起來?”

“就按照之前說的來辦,對你我都公平。”

沈黛感覺此人在面對自己時,沒有表露出一絲怯懦,懼怕之感,這一點,倒是和林濟有些不同。

不過,讓別人來給自己做主還是第一次。

“那便依這位公子所言,包起來吧。”

沈黛沒有反駁,繼續糾纏下去,只會讓雙方都難堪。

不過今日這天氣,的確有些肆無忌憚,只不過在這書坊外站立片刻,就已汗流浹背,睜不開眼。

付錢之後,老闆將包裹遞給沈黛,接過手時,她明顯感覺有些吃力。

不過這坑是自己挖的,只能自己填。

於是,她抱著重重的包裹開始往回走,尋到一陰涼處後,開始放慢腳步。

走著走著,她突然感覺頭頂上有什麼東西擋著自己,回頭一看,竟是陸子明撐著傘站在身旁。

“怎麼又是你?”

沈黛壓根沒想到這書生會悄悄跟上來,難免有些驚訝。

“沈小姐走得也著急了,我去買把傘的工夫你就不見蹤影,你可是千金之軀,在這烈陽下抱著包裹行走,吃得消嗎?”

沒等沈黛回答,他又補上一句,“所以我斗膽前來替沈小姐分憂。”

他的解釋聽上去還算舒心,是可以接受的程度。

“那你打算如何分憂?”

陸子明認為,沈小姐說這話便是原諒自己擅作主張。

他將沈黛手中包裹取走,又將撐著傘的左手向其靠近,自己卻露出了半邊身體在陽光下暴曬。

就這樣堂而皇之地將包裹全都放在他一人身上。

“還是我來撐傘吧,要不然旁人還以為我在欺負你。”

沈黛正欲將其手中折傘拿走,陸子明卻猛地將手抬高。

“自打認識你,我就發現你一點大小姐架子都沒有,總是孤身一人,這些瑣事你本不該沾染,就當作我是在報恩吧。”

面對這書生,沈黛這張巧嘴都要甘拜下風。

難怪人們都說書中自有黃金屋,有才學傍身,同人爭辯都顯得格外高超些。

既然對方都讓沈黛端起架子來,那還有什麼拒絕的道理?自然是恭敬不如從命。

行走在路上時,不少陌生人朝著沈黛的方向觀望。

“陸公子對於今年科舉考試有幾分把握?本小姐瞧你氣定神閒,似乎並不慌張?”

對於一個考生來說,最討厭的話題應該就是關乎成績好壞,可沈黛實在是無話可聊,一直閉嘴又顯得有些不待見人家。

“實不相瞞,每次模擬考試我都名列前茅,但也因此招來不少怨恨,他們覺得我是外鄉人,學業低於我之下丟人現眼。”

“所以,桐廬書院失竊案便有懷恨在心之人跳出來指認我,想將我這個外鄉人給擠走罷了。”

聽陸子明這麼一說,沈黛才明白他為何會有空報恩,原來是位隱藏的學霸。

“既然陸公子天資聰穎,那我就提前恭賀你衣錦還鄉。”

頭頂上的日光漸漸害羞起來,躲進雲層裡重新裝飾。

沈黛本想找個路口就此別過,可白玉樓就在不遠處,若是連杯茶水都不討給人家喝,豈非太過薄情。

告別的話也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消失在嗓子眼。

“陸公子,多謝你仗義相助,前面就是白玉樓,是我剛買下還未開業的酒樓,不妨前去喝一杯茶,也好休整一下。”

陸子明看向沈小姐所說的屋子,不禁在心中感嘆,這些名門望族還真是財大氣粗,一旦有想做的事情,就沒有達不到的。

這也間接激起了他心中鬥志。

而科舉考試就是一場翻身之仗,他勢必要拔得頭籌,抓住機會一飛沖天。

“表哥?你怎麼會來?”

文竹剛走出白玉樓收取曬乾衣物,就見到意想不到的人。

同樣的,陸子明也有些摸不著頭腦,這表妹可從來沒有說過她待在永樂巷裡。

他低頭淺笑,感覺自己像個傻子,故而說道:“原來之前那封信就是這個緣故,你們還真是深藏不露。

沈黛見這兄妹倆如此驚詫,便覺文竹這丫頭還算嘴嚴,不過現在,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必要。

因為這京都盛地中每一個行走奔波的黎民百姓,亦或是達官貴人,都是白玉樓期盼已久的客人。

“陸公子,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