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切歸於平靜,
唯有鮮血緩緩地在紅色的地毯上流淌,一些被踩踏的人苟延殘喘的稍微動著自己的手指,還有一些蹲在門前涕泗橫流,不斷嗚咽著。
“哎呀呀,怎麼了嗎?這麼完美的開場儀式,難道你們不喜歡嗎?明明那麼盛大,有舞臺,有燈光,有禮花,有喝彩聲,可是為什麼你們都哭了呢......”
黑髮少女露出不解的神情,下一秒她又重新揚起笑容,
“嘿嘿,別難過呀!我的表演還沒開始呢!所以......”瞬間,她拉下臉。
一道區別於少女音的粗獷的聲音響起,跟野獸似的:“所以,還不乖乖給我站好!我的表演馬上要開始了!!!”
聲音跟惡魔詛咒一樣,無不驚恐著人們顫抖的內心。
源初看了看地上的人們,她牽起佩無正在顫抖的手,給佩無遞了個安心的眼神,拉著她便往舞臺方向走去。
隨後一些躲在暗處的人們也站了出來,慢慢的向舞臺靠近。
“哎呀呀,這才對嘛!”黑髮少女重新變回少女音,她滿意的看著底下的人們。
但當目光瞥過那些始終不願移動步伐的人,面色瞬間陰冷:“既然你們不想動,那就永遠都不要動好啦!正好可以給我的觀眾們當作禮花!!”
黑髮少女的話音一落,便零星響起幾道爆炸聲,那些被炸掉的人甚至來不及尖叫。
佩無被嚇得停在了原地,她顫抖著身軀,雙唇煞白。
源初牽緊了一點手,她低聲安慰:“別怕,閉上眼,我牽你過去,我們會沒事的”說完,源初看向黑髮少女的目光中閃過一絲冷冽。
有了源初的安慰,佩無閉上了眼,慢慢跟著她的步伐。
每走一步,一聲紅色的“禮花”便在空中綻放。
“我親愛的觀眾們呀,請睜大你們的眼睛,我要開始我精彩的表演啦!”
只見黑髮少女在舞臺上翩翩起舞。
一面鏡子突然出現在舞臺中間,黑髮少女舞動著腰肢,慢慢穿過鏡子,緊接著一頭白髮身著黑色連衣裙的少女從鏡子的另一面緩緩舞出。
少女舞蹈著,黑與白的身影在燈光下變幻莫測。
源初注意到,少女舞蹈的方向很奇怪,像某種符號有著某種規律,她不敢大意,暗暗記下:三角形,圓形,圓形。
一曲舞畢,黑髮少女笑著向底下的觀眾鞠躬,她說:“各位觀眾,請給予我最熱烈的喝彩吧!!!”
底下的人面面相覷,最後是那個拿著公文包穿著西裝的男人鼓起掌,在不停的喝彩:“好!您跳得真好!我從未見過如此優美的舞蹈!比天仙還美!”
黑髮少女的笑容更燦爛了,她的目光緩緩從每一個人的臉上掠過。
壓迫感無聲的席捲每一個人,於是大家紛紛舉起手鼓掌,張開嘴喝彩讚揚著,配著那僵硬的身軀,煞白的臉,一種荒誕又滑稽的恐怖感充斥在大廳裡。
直到所有人都在不停的鼓掌喝彩,其中那個公文包男人喝彩是最熱烈的。
源初暗中觀察著他,不置可否,他很會拍馬屁。
“哈哈哈!謝謝!謝謝!我親愛的觀眾們!”黑髮少女不停鞠躬道謝著。
“好了,既然我的表演結束,接下來就該輪到各位的表演了!”
黑髮少女的話讓人們瞬間臉色一凝,這是什麼意思?
“大人,不知道您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公文包男人語氣卑微,面帶討好的神色。
“哦,對對對!得跟你們解釋清楚。哎呀,瞧我這破記性,難怪總是被那群傢伙說。”
“咳咳,我叫安然!當然我你們也可以稱呼我為九號!你們的到來是你們自然選擇的結果,而我負責維繫這個世界的運作。
然後你們得陪我完成每一場遊戲表演,嗯,大概就是這樣?如果沒有問題的話,那遊戲開始了哦?”
黑髮少女懵懂的歪了歪頭,要不是剛才的血腥一幕,任誰也猜不出這是個魔鬼。
“等等,九號大人”源初站了出來問。
“您說我們是自然選擇的,請問這是什麼意思?”
“啊?這我不清楚,世界之外的事情我怎麼知道?你可以問我世界之內的事情。”
“那這個世界是怎麼運作的?”這是一個身穿迷彩服的男人問的。
“這個呀,吞噬,至於什麼是吞噬,你們很快就清楚了。”
“我們需要遵循怎麼樣的遊戲規則?我的意思是這個世界的規則?”源初接著問道
“啊。我居然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就是世界的三大法則:其一:沒有結局的世界將永不結束、其二:世界是願望的達成、其三:世界是會吃人的。”
黑髮少女慢悠悠的說著,臉上帶著微笑,神情怡然自得,充滿了耐心。
“還有還有,關於這場遊戲的規則,這個你們得自己找,你們只需要逃出這家酒店就行了,我可真仁慈,居然才這麼點要求~還回答了你們那麼多問題!”
“那麼接下來,讓遊戲開始吧!讓你們精彩的演出開始吧!”
隨著舞臺的謝幕,少女的身影也消失不見。
地上的屍體和血痕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下,緩緩的滲透進地面,然後消失,乾淨得彷彿一切事情都沒有發生。
“這就是吞噬嗎?”源初喃喃道,
她的目光看向眾人,從那些人的神色中,他們的臉上流露著相似的疑惑。
沉默是現場的悲歌,無言終究要被打破。
之前那個拿著公文包的男人走上了舞臺:“各位好,大家可以叫我宋苟,如今我們得團結一致,共同找到逃離酒店的方法,做到不拋棄不放棄!”
宋苟的話是大家都想要的結局,可是剛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眾人的激情並不高昂,甚至一片絕望。
“說得簡單,可我們要怎麼做啊?”
“是啊,門也沒法開啟,還有那不知道的吞噬......”
眾人的不信任以及絕望淹沒了宋苟的發言,這讓宋苟有些尷尬。
這時,身穿迷彩服的男人在底下說道:“大家不要驚慌,遊戲的要求不過是讓我們逃離酒店,既然這是一家酒店,那就不只一個出口,我們可以分開尋找出口。方法總比困難多!”
這段話給了在場的人們一個清楚的目標,那就是找到另外的出口。
迷彩服男人接著說:“我們還可以找東西把門給砸開或者找到大門的鑰匙。”
“對!說得對!”很快,迷彩服男人就被眾人團團擁簇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