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聽，愣了愣。
好一會兒，其中一人才支吾著開口，“那個......這是.....是……”
秦嬤嬤笑得和善：“三位娘娘又給貴妃娘娘和薇嬪娘娘送吃食？”
“嗯，不過貴妃姐姐有陛下陪伴，我們便不打擾了。”
三名嬪妃說完，轉身就走。
高海看著她們毫不留戀的腳步，腦海上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他心中，隱隱浮現一個想法。
但他不敢說。
肯定是自己話本看多了。
秦嬤嬤皺了皺眉頭，有些不解，“這些娘娘們往年一年來賢清殿的次數，都沒這個月來得多。”
高海心中咯噔一聲：“是薇嬪在的時候來的嗎？”
秦嬤嬤點點頭。
下一刻，她神色驟然一僵。
高海一直觀察著她的臉色，顫著聲問道：“怎麼了？”
秦嬤嬤臉色有些古怪：“各宮娘娘每次來，都對薇嬪娘娘噓寒問暖，而薇嬪娘娘每日從賢清殿離開後，每天都會去一位娘娘的宮殿......”
她越說，神色越加古怪。
高海臉色有些白，看了眼賢清殿，“剛才薇嬪娘娘起身時，沒穿肚兜？”
秦嬤嬤看了他一眼，輕輕嗯了聲。
嘶！
高海輕吸一口冷氣。
他算是明白為何薇嬪不爭寵了。
她不是性子淡薄，無心帝王恩寵。
而是根本不需要！
她要的是陛下的後宮！！！
高海苦著臉：“薇嬪娘娘還與貴妃娘娘一同泡溫泉？”
秦嬤嬤點點頭：“每月一兩次。”
話落，她也察覺到了不對勁，震驚地看向高海。
高海輕輕點了點頭。
秦嬤嬤雙眼驀地瞪大，神色滿是難以置信，幾乎用氣音道：“薇嬪喜歡的是女子？”
高海臉色更苦，補充，“她喜歡的是陛下的後宮。”
秦嬤嬤人麻了。
每次薇嬪來，她家娘娘都是欲言又止。
她還以為娘娘是心結未解，總是勸娘娘想開些。
薇嬪心思單純，並不想爭寵，大概是看娘娘容貌與她幾乎無二，所以才往賢清殿跑得勤了些。
卻沒想到，她對娘娘存的......
竟是那般心思！
秦嬤嬤滿心煎熬。
她家娘娘被薇嬪佔便宜了。
虧她還天真地相信午間薇嬪真的是困了，想著娘娘最近入睡總會哭泣，便答應了薇嬪的請求，讓薇嬪守著娘娘午睡。
結果她守著守著，守到娘娘床上不說，竟還把自己脫個乾淨！
由於武瞬帝在，秦嬤嬤不敢與柳婉玥談這些事，伺候柳婉玥用晚膳時，心不在焉，差點將湯灑了。
柳婉玥只當她是這段時間守著自己，勞累過度，便讓她下去休息。
秦嬤嬤一夜未眠。
翌日一早，武舜帝剛去早朝，她便神色匆匆進入寢殿。
“娘娘，老奴有事與您說。”
柳婉玥身著單衣，一臉睡意掩口打了個哈欠，“嬤嬤，怎麼了？”
秦嬤嬤揮退殿內的宮人，焦灼地湊近柳婉玥，“娘娘，昨日午休，可有發生......發生其他事？”
柳婉玥困惑地反問：“薇嬪妹妹上了我的榻，恰好被陛下看到，陛下處罰薇嬪妹妹了？”
秦嬤嬤搖搖頭，一時不知道給如何開口。
想了想，她換了個問法，“娘娘，您覺得薇嬪人怎麼樣？”
柳婉玥躺回溫暖的被褥中，合上眼簾，溫柔的聲音透著睏意，“薇嬪妹妹很細心。”
“雖然年紀小，但與宮中姐妹相處得都很好。”
秦嬤嬤聽著柳婉玥的話，更加急了，“娘娘，薇嬪她......”
她支支吾吾半天也沒下文。
柳婉玥強撐著睏意睜開眼：“嬤嬤，我出生便沒了母親，你與我情同母女，有何想說的，儘管說便是。”
秦嬤嬤輕嘆一聲，跪坐在床側，“娘娘，您之前不喜薇嬪來賢清殿，只是因為陛下納了她為妃嗎？”
柳婉玥聞言，微微愣了愣。
隨即，她輕笑道：“嗯，陛下剛納她為妃時，我嫉妒過，傷心過。”
“但後來看著她並無爭寵之心，而棠兒也告訴我陛下納她，有迫不得已的原因。”
“她一個小姑娘，無父無母，被送進宮中也無人照拂。”
“她來找我，想必也是因為我與她母親長得相像吧。”
“況且，她這般無心帝王恩寵，心性淡泊的小姑娘，真的很少見了。”
說到後面，柳婉玥的語調滿是不確定。
秦嬤嬤差點急哭：“娘娘，薇嬪不是無心帝王恩寵，也不是心性淡薄啊！”
“昨日午休，她跟老奴說，會好好守著娘娘，老奴想著您喜歡吃老奴熬的鹿肉粥，便勞煩薇嬪替老奴守著您，老奴去給您熬粥。”
“卻不想，陛下恰好來了，還看到薇嬪......沒穿肚兜睡在您榻上。”
想到昨日中午摟在自己腰間的那隻手，柳婉玥長睫輕輕一顫，眼眸中的睡意散去大半。
她攏著裡衣坐起身子。
剛想說話，門外宮人急急稟報：“娘娘，淑妃娘娘出事了。”
淑妃，四妃之一。
父親是二品官員，當年武舜帝還是太子時，便是側妃。
跟著武舜帝二十年，並無子嗣。
從未歇了爭寵的心，就算武舜帝不在她殿中宿夜，她也會想著各種法子偶遇武舜帝。
送湯啊，送糕點啊，送衣服啊......
但自從薇嬪入宮後，她漸漸不去養心殿爭寵了。
反而總往她殿中跑。
她估摸著，這些年淑妃來賢清殿的次數，都沒最近半個月多。
“淑妃妹妹怎麼了？”
“回娘娘，有宮人撞見，淑妃娘娘在宮中私會男子。”
私會男子？
柳婉玥震驚地看了眼秦嬤嬤。
淑妃的性子如何，她較為清楚。
說她不擇手段爭寵她信。
但說她私會男子......
比母豬上樹更令她難以相信。
“嬤嬤，幫我更衣。”
此時淑妃寢殿，宮門緊閉。
“娘娘，陛下往這邊來了，已經到了宮門口！”淑妃的貼身丫鬟急得不行。
“從窗戶走！”淑妃推開窗戶，臉色一白，“陛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