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堡主一夜無眠,為聶長勝報仇,國公府中沒有這樣的人。
是他的部下?
那場戰爭中陪著他一起送死的人還不少,他們的後輩來報仇。
第二天許堡主飛鴿傳書,要見國丈,一定是國丈那邊走漏風聲。
兩個人三天後在崖底見面,爭論到底是誰洩露秘密吵得不可開交。
最後許堡主表示如果自己再受到威脅,就會把所有訊息告訴那個蒙面人。
半個月後,傳來許家堡的堡主和國丈徐正道失蹤。
據說他們家人已經暗中查詢數日,還是音訊全無,這才公開報官求助官家。
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人同時失蹤,沒人把他們想到一塊。
國丈徐正道老實吧唧,規規矩矩。
當年太子大婚三天回門路上被害,太子妃失蹤。
皇上親自監督查了兩年最終查到是德妃娘娘和二皇子所謀。
德妃被賜死,孃家被抄,全族處死無一倖免。
二皇子被貶為庶民逐出京城,永不准許踏入京城。
皇上憂思過度撒手人寰。
膽小懦弱的三皇子撿漏登基。
後娶了老實忠厚的徐正道大學士嫡女徐梅芬為中宮。
徐大學士自從成為國丈以後更是謹言慎行,一心為朝廷,百姓做事。
一直以來風評都倍兒棒。
至於那許堡主雖不是朝堂之人,可他是老國公的親家,是現任國公的岳丈。
想當年他在老國公為難之際救老國公一命,老國公與其定了婚約,讓嫡子娶其嫡女為妻。
後來在國公與敵國作戰中多次捨生忘死給老國公以幫助,這些老一輩人都如數家珍,不敢相忘。
如今兩個人都突然之間消失無蹤,引起不小轟動。
聶君逸也沒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他單槍匹馬來到遼城外森林中,找到斷魂崖。
這次只有自己,他輕鬆落到崖底,找到那天許堡主和國丈說話的洞穴。
無錯書吧開啟石門,如他所想,洞中有兩具已經死了幾天的屍體。
左邊的正是許堡主,面前是一隻空了的酒杯,一手捂住肚子,一手掐在右面國丈的脖子上。
國丈雙手抱著許堡主掐在自己脖子上的那隻手,面色驚恐、痛苦。
一隻酒壺在兩人中間,國丈面前酒杯中也沒有酒。
聶君逸拿過酒壺開啟蓋子,果然是鴛鴦壺。
許堡主被自己威脅,懷疑是國丈洩露秘密。
國丈見許堡主遲遲沒有對現太子動手,覺得他年紀大,沒有利用價值,想除掉他以絕後患。
於是兩個人心懷鬼胎約好到他們的秘密基地見面。
這倒是省自己動手,可是線索也斷了。
總不能現在進皇宮拿太后審問,還沒到那個地步。
聶君逸走出洞穴深吸一口氣,關上石門,飛身離開。
在森林中轉一圈,還沒出去。
這是又迷路了?聶君逸心生懷疑。
又不知繞過幾圈,他在一隻深潭旁邊停下來。
順著潭走竟然能望見外面天空。
在他即將出森林之時,一隊人馬擋住他去路。
“什麼人?敢來望魂潭”
一個梳著滿頭髒辮的面板黝黑男子坐在馬上用馬鞭指著聶君逸。
聶君逸索性一屁股坐在潭邊,自己馬不停蹄兜了幾個時辰,累得腿都在發抖。
“你們有水嗎?”聶君逸抬頭問。
那髒辮大概想不到聶君逸會有如此一問,忙道:“有,三兒把水給他。”
一個年紀不大的男孩,把掛在馬上的水囊解下遞給他。
聶君逸伸手接住,開啟蓋子,拿出一塊絲帕用力擦擦口頭,這才舉起距離嘴巴一定空隙,把水倒進口中。
“媽的,這小子還挺講究。”一箇中年大叔語氣聽不出是氣憤還是譏諷。
“嫌棄就不要喝。”髒辮聲音未落,人馬一體從聶君逸眼前一閃而過,水囊已在他手中。
“不得無理。”一個老者策馬從後面過來,“少俠,請不要怪罪他們,老夫這有一些點心給你墊墊肚子。”
說罷就見他不知從哪裡拿出幾塊肉乾拋向聶君逸。
聶君逸手一揚接著老者拋來的肉乾。
本來聶君逸覺得是第二次走,自己可以順利走出去,沒帶一點吃得和水。
沒想到還是敗給這片深山老林,還是缺乏實戰經驗。
吃著肉乾,口感不錯,幹而不柴。
聶君逸漸漸感到有些困,眼皮控制不住垂下來。
自己這是又中招了。
小尼姑啊!外面的世界太危險,應該早點回國公府。
最後他身體一歪倒在潭邊。
男孩下馬來到聶君逸身邊,伸手摘下他頭上帷帽:“老爺子,這次我們發財了。”
髒辮坐在馬上伸頭瞧過來,男孩把聶君逸的頭搬起來好讓他看清。
髒辮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揉揉再次看過來:“是個漂亮的小娘子,不過聲音不怎麼好聽。”
老爺子下馬走過來端詳一會,點點頭:“男生女相,不錯,不錯。”
“是個男人!”男孩一臉嫌棄地放開聶君逸的頭。
怎麼會是個男的?
髒辮讓人把聶君逸放到他馬背上。
一群人滿懷希望地離去。
兩個時辰之後,天差不多黑。他們進入山谷一座修得像個碉堡的建築中。
聶君逸還沒醒,被他們扔到一隻像床一樣的東西上面。
他們坐下,不一會有人送進來吃得,大夥吃著食物。
髒辮甩著手中乾硬的餅子:“我們天天在外面幫他們找人、抓人,他媽髒活累活都是我們幹,他們只是把人收走,送出去。”
髒辮咕嚕喝下一碗水,把碗一推。
“他們只是來把人接走,送出去。來來回回車接車送,腳不沾地,風吹不到,雨淋不著。還他媽天天頓頓喝香吃辣。”
中年男子瞟一眼老爺子,默默地嚥下一口乾餅子。
“那個老尼姑太刻薄,每次都說我們抓到的貨色不好 ,把賞錢壓了又壓。”一個滿臉絡腮鬍的男子也忍不住抱怨起來。
“他們滿世界溜達,卻不讓我們到城裡去耍,我們只能藏在這山坳裡,就像生活在陰溝裡的老鼠。”
“能怎麼辦?聽說老尼姑幾個月前把那個命中帶煞的小尼姑賣給國公府大少爺沖喜,結果那個大少爺和小尼姑在前些日子皇家圍獵中失蹤了,都差不多一個月,屍體都沒找到,國公府只能幫他們立衣冠冢。”
一個胖胖的男子故作神秘道。
“那個小尼姑?”男孩好奇拉著胖男。
“說了你也不知道。”胖男推開男孩。
男孩失望地坐到角落裡接著啃幹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