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給我?”聶君逸看著南絮,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身上快癢死了,我去洗澡,你收拾一下藏好。它可是我用半條命帶回來的。”南絮亂抓著身體走出去。
聶君逸看著南絮就那樣自然而然的走了,把一堆銀票留在自己面前。
自己是有多笨,以為她會帶著銀票一走了之。
想著不能耽誤她去過自由自在有錢生活,眼睜睜看著她受那麼多苦。
聶君逸真想給自己幾拳。
發了半天呆,聶君逸還是把銀票放到一個木箱中,搬著重重的箱子放進密室。
那重量壓著瘦弱的身軀好幾天。
想到身軀,聶君逸腦海中浮現出剛剛南絮只圍著布包的光潔雙臂還有那修長的脖頸。
脖頸上掛著一個熟悉的掛件。自己好像在哪裡見過。
聶君逸心中五味雜陳走出房間。
他恨自己總是疑神疑鬼,不能徹底相信女人。
“君逸,我們把衣服買回來已經給慧娘了。”尚羽看聶君逸神情不對。
“大少,你快跟我們講講到底發生了什麼?”尉湛放下茶杯跳起來。
“你們回去照常參加葬禮,我和南絮暫時不回國公府。我們活著的訊息不能外洩。”聶君逸語氣冷靜沉穩。
“我要找出殺害我祖父的主謀?”
“什麼,老國公不是戰死的嗎?”尚羽忍不住發問。
聶君逸搖搖頭:“被人謀害的。你們快回去,不要被別人看出破綻,特別是尉湛。”
“我會好好哭的。”尉湛發誓,“不過那個真是大少奶奶?”
“誰叫我?”南絮洗好澡,穿著剛剛買來的衣服出來。
“好美啊,一株出水芙蓉。”尉湛尋聲看過去,如若不是那衣服是自己挑的,根本無法相信眼前這個人是剛剛那個又醜又臭的女乞丐。
“尉湛!”尚羽拉一下盯著南絮發呆的尉湛。
這兩口子都不是人。
南絮拿著毛巾遞給聶君逸:“幫我把頭髮擦乾。”
聶君逸接過毛巾轉身對慧娘:“把藥膏拿過來。”說完就開始柔柔地擦著南絮頭髮。
尉湛張著一張大嘴,大少這是鬼上身了。
“你說他真是聶大少?”尉湛扯著尚羽的袖子。
“你說呢?還不快走?”尚羽白一下尉湛,轉身離去。
尉湛三步一回頭地跟在尚羽身後。
慧娘把藥膏送來就出去了。
“你在房間等我,我也去洗個澡,等會我幫你上藥。”聶君逸抱著南絮回到房中,把她放進被中。
南絮看著那修身的背影,面上一熱,整個人就縮排被子裡。
聶君逸洗漱好回來,南絮已經進入夢鄉。
她實在是太累。一路上飯是好心人給,可是路要自己走。
揹著幾十斤重的銀票走了幾天,腿腳都麻木了。
晚上也不敢睡,困得不行打個盹。
現在身心一放鬆,睡意馬上打倒她,比吃藥還管用。
聶君逸輕手輕腳地把藥膏塗在她腳上、手上、臉上。
那個掛件隱藏在她的貼身衣服裡。聶君逸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慢慢地把掛件一點一點的從南絮衣衫中拉出來。
他捧在手心反覆觀察,就是自己墜崖丟失的那隻。
既然與她有緣,那就依然讓她戴著。
聶君逸把掛件放回原處,然後鑽進被中擁著她而睡。
“尚羽,你說那真是他嗎?他竟然幫南絮擦頭髮。”尉湛還是無法相信自己眼睛。
“南絮為什麼是那個樣子,你想過沒有?”尚羽覺得應儘快讓尉湛冷靜下來。
尉湛思索著尚羽的問題。
見到她時又胖又醜又髒又臭。
她為什麼變成那樣?別的都好理解,就是胖,不好說。
剛剛又變回原來模樣,瘦瘦的,漂漂亮亮的。
“你說她那麼胖怎麼一下就瘦了呢?”尉湛想不明白。
“身上帶著不敢示人的東西。”尚羽語氣連絲毫猶豫都沒有。
“所以她把自己弄成一個人人見之就一定會嫌棄的臭乞丐?”尉湛不敢相信一個女子可以做到這種地步。
尚羽給尉湛一個肯定和讚許的目光。
“什麼東西?讓她如此糟蹋自己。”尉湛嘟囔著。
“一定是對聶君逸至關重要的。”尚羽輕聲道。
“喔,我懂了,她孤身拼死帶回大少需要的東西。”尉湛覺得自己發現重大秘密。
怪不得大少那樣對待她。
尉湛想通了就不再糾結。二人很快到達國公府。
隨著聶君逸夫婦下葬完美結束,各個心懷鬼胎的人都安靜下來。
無錯書吧尚羽去梨香園取聶君逸一些舊物以留紀念。同時安慰豆包和小菊,說大少爺和大少奶奶會在上面看著他們,讓他們守護梨香園。
尉湛已把啞姑接到君舍。
聶君逸想不明白許堡主也就是自己外公為什麼害死自己祖父。
深夜,一個蒙面人出現在許家堡中,他按照兒時記憶找到許堡主的臥房。
他悄悄地開啟門潛入屋內,躍到床邊,一把拎起許堡主:“說,聶長勝是怎麼死的?”
許堡主眼中閃著精光:“你是誰?他是戰死的。”
一個閃躲從蒙面人手中逃脫:“小賊敢進許家堡,找死。”話音未落一腳朝蒙面人腿彎襲來。
蒙面人身形不退反進,許堡主一腳落空,就見蒙面人撲進自己懷中。
還沒等他鬧明白怎麼回事,後心口已挨一掌。
他身體隨著掌力向前衝去,蒙面人一側身,腿一勾,許堡主已趴在地上。
蒙面人一腳踏在他背上:“說聶長勝是如何死的?”
“來人啊,有刺客。”許堡主突然放聲大喊。
蒙面人似乎沒想到他會如此不顧臉面,怔愣之時,許堡主已一個貼地行走,從蒙面人腳下逃出。
這時屋外雜亂的腳步聲已到房門口。
“抓刺客,抓刺客。”
蒙面人推開窗戶,一躍而出。
等大家進屋已不見蹤跡。
有人上前檢視許堡主傷情,並無大礙。
“追”許堡主帶著大家追到院中。
院中燈火通明,就見許堡主屋頂上站著一個身著夜行衣高高男子,那挺拔的身材猶如青竹一般修長。
“你是誰?”許堡主指著屋頂問。
“討債之人。”蒙面人說完一轉身消失在無邊的黑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