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三刻(現在的中午12點45左右),用過午膳的陳鋒正在休息,陳勇冒冒失失的闖了進來:“大哥,三弟、四弟領著大軍到了,這下可以好好的教訓北齊軍了。”
“什麼?提前趕到了?”陳鋒翻身而起。
“大哥。”
“大哥。”兩聲呼喚聲響起,陳彬、陳星二人走了進來,兄弟四人緊緊相擁,喜極而泣。
“三弟、四弟,反覆奔波近二十日,你們受苦了,等擊退北齊軍,大哥再為你們請功。”
“哪裡話,自家兄弟有什麼辛苦可言?我和四弟不過路上來回奔波,大哥和二哥卻在景雲關拼死拒敵。哪有二位兄長辛苦?”
“客套話休要再提,大軍可曾安排妥當?大軍士氣如何?有無傷亡或逃兵?(古時醫療條件較差。不打仗趕路也會有傷亡。)”陳鋒追問。
“早已安排妥當,有十幾個因病待在臨陽的,逃兵卻不曾有,匯合飛仙領顧氏兄弟後,小弟還生怕他們帶領的是一群烏合之眾。後來才發現顧氏兄弟帶兵有方,飛仙領守軍戰力面對威武衛普通軍卒也可堪一戰。如今大軍都待在關北大營,一應所需陸元常也已安排。”
“好,你們也去休息,大軍既無大礙,那就養精蓄銳。北齊新敗,士氣低落。明日子時過後,集結大軍發兵攻齊。”
“喏。”
深夜,子時,景雲關守備大廳燈火通明。眾將雲集等待陳鋒發號將令,陳鋒頂盔摜甲,坐在帥案之後,案臺上放著一支支令箭。
“關外北齊軍高冕部所有部署現已探明,歷經數次大戰,估計已不足十萬,離景雲關最近的前營約一萬五千人馬,中軍大營在距前營數里之外的青陽坪,那裡地勢開闊,溫度適宜,約有四萬餘人。後軍是囤積糧草輜重之地,約一萬人馬,駐紮在青陽坪後面的青陽穀,易守難攻。但北齊軍大營所處的位置卻有最大的疏漏,沒有水源。因此,在十餘里處的取水之地,北齊軍還有兩萬大軍留守。本將決議先拿下這裡。”
“郭奎,廖毅令你二人領兩萬大軍出發,給本將圍了敵軍前營,不必強攻大營,但不許放一兵一卒逃回中軍大營。敵軍若是出營,殺無赦。”
“末將遵令!”
“陸鵬,領軍一萬行疲兵之計。襲擾北齊中軍大營。陳勇,羅凱各領軍兩萬五千,隨我出征,陳兵青陽坪兩側,北齊軍若出營,三軍齊發。”
“末將遵令。”
“陳彬、顧文各領一萬五千輕騎進攻北齊軍駐守水源處大營,江鶴領一萬輕騎已切斷敵軍後路,戰起之時,他會領軍協助二位將軍作戰。”
“末將明白。”
“顧武,本將令你挑選的人馬,可已安排妥當?”
“五千人馬,皆是悍勇之輩,由末將心腹封四,封七率領,二人跟隨末將多年,且心思靈活,必不負將軍所託。”
“好,陳星,命你帶領剩餘的四千餘人馬鎮守景雲關。”
“喏。”
“顧武,去喚封四和封七前來。林東留下,其餘諸將各自準備兵馬準備出發。”
眾將帶著令箭紛紛離去,片刻之後,顧武帶著封四、封七進入大廳。
“飛仙嶺平虜將軍麾下校尉封四、封七見過少將軍。”
“嗯,免禮,二位將軍皆忠勇之士,只是事關重大,二位麾下五千兄弟性命非同兒戲。本將再問一次,可有什麼疏漏之處?”
封四抱拳施禮:“少將軍放心,五千兄弟皆忠肝義膽之輩,我等當年不過是些山賊草寇,流民盜匪。蒙少將軍大義,如今能吃飽穿暖,有了立身之處,還有不少兄弟成家立室,無不感念少將軍大恩。”
“好,林東。”
“末將在。”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封四兩兄弟和五千兄弟的身家性命,我就交於你手了。你與李沐虛與委蛇多年,再加上今日之功,高冕必對你推心置腹。回到北齊之後你便請令鎮守儒州青源郡,屆時我再送你一件大功。能否抓住機會以青源郡為踏板步步蠶食北齊就看你自己了。”
“末將明白,為陳家萬世基業,為我漢家天下及億萬兒郎,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這位先生姓祁名越字彥龍,足智多謀,他將隨你同入北齊,為你出謀劃策,遇事多聽聽彥龍先生的意見。”
“末將遵命。”
“此去,山高路遠,關山險阻。諸君各自珍重,我等再相見之日就是攻取天下之時。”
“少將軍珍重,我等告辭。”
“顧武,取面具和本將武器來,浩然兄(孫煥字)這身份還需要再借用一下。”陳鋒笑笑吩咐顧武。
已近寅時,景雲關關門大開,一支支軍馬趁著朦朧的夜色,馬銜環,人含枚。衝出關門,直奔北齊大營。
北齊軍前營,由於景雲關前地勢險峻且狹窄不利於大隊軍馬駐紮。其實這也是古代行軍打仗的通病,除非是攻打大的城市,才能在城下駐紮千軍萬馬,一般的險關要塞哪個不是建立在地勢險峻,易守難攻之處?
因為連戰連敗,挖掘暗道的計謀又被拆穿。守軍士氣低落,心不甘情不願的挖了一天密道,(有人問為啥晚上不接著挖?挖了幾天,離景雲關已經不遠了,大晚上的那麼安靜,那不是不打自招嗎?)人困馬乏,除了營門口的少數守衛和營中不時巡邏的隊伍之外,其餘人早已進入了夢鄉。
“嗡嗡”數聲箭響,營寨門口處的守軍還未來得及發出慘叫聲便紛紛倒地,但靜寂的暗夜裡,重物倒地的聲音還是驚動了不遠處巡邏計程車兵。
“快,營寨門口有動靜,隨我去看看。”一名帶隊的軍侯發現了異狀,率隊往營門口趕來,卻遭到了箭矢的迎頭痛擊。大營之中的守軍也紛紛被驚動,開始騷動起來。
“將軍,看,訊號。”身旁一名士卒指著天空朝郭奎呼喊,只見一支響箭在天空炸響,隨後化作五顏六色的煙花。
“大軍已到敵軍中軍大營,舉火把,放火箭。”郭奎一聲令下,成千上萬的火箭從天而降,引燃了北齊營中大片軍帳。
“敵襲、敵襲。”驚慌和雜亂的尖叫聲四起,周亮匆忙衝出營帳一邊讓親兵幫忙穿戴盔甲,一邊讓人傳令:“吩咐眾軍,不要慌亂,將起火附近的營帳及雜物拆除。留下三千人馬滅火,其餘眾軍隨我殺出營去。”
周亮耗費了不少時間,聚起萬餘大軍,搬開鹿角,開啟大營後門殺出,只見暗夜中火把林立,密密麻麻不知有多少軍馬,頓時傻了眼。
“北齊副先鋒,鎮國將軍周亮在此,對面何人領軍?可敢上前一戰?”
“周亮,寧州奮武將軍郭奎,奮威將軍廖毅在此,你已被我等數萬大軍團團圍困,今日插翅難逃,何不下馬投降?”
“郭奎、廖毅。”周亮驚叫,這二人怎麼會在此?莫不是真如杜遠杜子正所言,寧州援軍到了?想到此處,周亮不敢多做糾纏急忙下令:“眾軍隨我殺出重圍,回中軍大營。”
無錯書吧暗夜裡,廝殺聲震天動地,周亮握緊手中長槍,左衝右突,斬殺了不少寧州士卒,郭奎大怒,催馬來戰。周亮奮足餘勇向前拼殺,始終佔不到什麼便宜。廖毅一面指揮大軍圍堵北齊大軍,一邊觀察周亮與郭奎的戰鬥,以便隨時支援。
“將軍,敵軍勢大,黑夜裡還不知埋伏著多少人馬,將士們死傷甚重,根本衝不出去啊。不如趁著大營還在退入其中,撲滅大火,死守待援。”身邊副將對周亮苦苦相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