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星紅悲慼痛喊!
大黑蛇被一隻龐大而炫麗的鳳凰雙爪猛然撕裂,血液灑了一地。
睜著驚恐眸色的蛇頭瞬間身首異處,從高空墜落,滾了滾,落在星紅腳邊。
她艱難地爬起來,不敢置信地抱著阿兄的腦袋,神情麻木,怎麼會這樣?怎麼會!
鳳凰化成人身,落在她身旁。
鳳華冠衣纏身,盡顯肌肉線條。
每個獸人化成人身,都會攜帶自身獸類屬性的冠衣。
“我不會放過你們的!”星紅眼珠突出,大聲吼完,便化成紅黑相間的大蛇,捲起蛇頭往峭壁游去。
她要尋找阿兄的蛇身。
鳳華墨眸微動,放任她離去。
雄性殺不了雌性,卻可以餓死、困死、燒死、渴死……
他尋著氣息,找起藏身洞穴。
掀開擋住的石頭,進入隱秘的通道,曲曲彎彎好幾道,終於到了。
倏地。
鳳華抬眼一看,洞穴內情靡欲爛的情景,讓他原地震驚。
金年年紅唇微張,神情迷離。
三隻鳳凰早在雌性強烈氣息的刺激下,化為人身,卻動彈不得,眼神赤熱。
從獸皮床上一路翻滾過來,金年年不知自已造成什麼混亂,只覺得這能讓她涼快。
羊脂膏的白玉上,印著深淺不一的點點紅梅,晃的人眼花繚亂。
“你們在幹什麼!”鳳華瞳孔微縮。
“好涼快……”金年年眉眼間媚色驚人,仰面噴發著溼熱的氣息。
一點點侵襲三兄弟的內心,讓他們呼吸越發急促……
又吐血了!
鳳華閉目深嘆一口氣,快步上前,一人一個手刀,把人敲暈。
暈過去後,三人瞬間變成獸身。
本就勉力而行,過度血脈噴張,只會讓他們負傷更重。
忽然。
一具柔軟身軀貼了上來,“幫幫我……”
鳳華正微蹲著,剛把三人打暈,一時沒了防備,不由渾身一震。
“竟真是含情果!無恥!”他鼻子一動,雙目震怒,無根獸竟把含情果給孕雌獸吃!
他擰緊眉尖,閉上雙眼,轉身禁錮她身體,不讓她在他身上蹭摸。
穩穩伸出雙手觸碰她溼淋淋的肌膚,異能順著指尖探入,感知她體內情況。
“三顆含情果!”鳳華睜開眼,雙眸黑如深淵,怒火沖天,“果真敗類!”
轉眼再看金年年時,他眼神更是複雜,含情果是雄性為了挑起雌性情慾之果。
獸世雄多雌少,就算有獸神的庇護,雌性依然被許多無法擁有雌性的雄性覬覦。
強行佔有雌性,會讓雄性爆體而亡,可一顆含情果足以讓雌性理智全無。
沒有理智,就無法代表雌性的意願。
一些無能的雄性、無根獸等惡獸會藉此規避獸神的詛咒,強行佔有雌性。
“三顆……是幼崽!”鳳華猛的想明白什麼,低頭看向她的平坦的肚子。
那無根獸,竟是想借此害死她的幼崽!
不可原諒!
一顆含情果,需要一個雄性。
這三顆,豈不是需要三個?
就在他沉思時,忽然香氣襲來。
“幫幫我啊!求求你了!”金年年不知何時又纏了上來,把臉埋在他胸前蹭啊蹭。
忽然抬頭湊上去,輕啄了那柔軟的唇瓣。
鳳華心臟微震,倏地把人拉開,猛的站起來,退後幾步。
又忍不住摸了摸唇角,複雜的看向她。
含情果無解,只能雄雌相交,若不解,一顆可使雌性體內星源盡毀。
就算他來得及把她交給大巫,大巫也束手無策。
如今她體內還有兩顆果力。
有一顆必須先解決,否則果力湧向她的星源,後果不堪設想。
可,他又怎能趁人之危。
似乎感應到他的顧慮,金年年眸色清明瞭幾分。
她難耐地仰起臉,含情脈脈,如看深愛之人,“如果是你,我是願意的,鳳華。”
“鳳華,幫我。”金年年固執又深情地看著他,眼神堅定。
接近癲狂的神智,在生存壓迫下,竟恢復幾分理智。
金年年向來信服一句話:極度的坦白,就是無堅不摧。
她忠於自已的慾望。
是的,忠於自已的慾望,而不是某一個雄性。
她對他並不討厭,還有兩分好感,這就夠了。
金年年顫巍巍站起來,哆嗦著腿朝他走去,可能之前做太猛了,她腿一軟,差點跌倒。
剎那,半空中就被接住。
她向來識趣,立刻化身藤蔓,死死纏著他。
“鳳華,是你,我願意。”金年年低聲細語,摟著他脖子,試探著湊近他。
“鳳華,還記得第一次見面……”她軟著聲音訴說,似帶著某種情愫。
說著說著,先慢慢吻向他的唇角,再一點點挪向他唇珠……
萬般柔情,千種蜜意。
鳳華何曾見識過,心臟驟然收緊後,又激烈跳動。
他看著眼前肌膚如雪,眉目如畫的嬌人兒,漸漸雙眼漫上霧意。
他只覺得,她嘴裡吐出的每一個字,撥出的每一縷氣息,都編織成網。
慢慢收緊、一點點入侵他,纏繞他,直至他無處可逃。
“不要後悔……”鳳華深深看了她一眼,手終是撫上了她的背。
唇舌交纏,纏綿悱惻。
感覺到他的沉淪後,金年年才真正鬆了一口氣,斷了理智。
很快。
風雨停歇。
鳳華閉目,不允許自已沉迷。
她情況不同,他不能孟浪……
把三隻鳳凰綁在身上,又把不安分的金年年裹好抱走。
天色昏暗,眾獸歸宿。
鳳華一路避開族人,先將三兄弟送去族長家門口,丟了個石頭砸向屋簷提醒救人。
便迅速趕去水塵的木屋。
水塵躺在床上,心思不寧,他對鳳莉莉的解釋有些不安,正準備下床找金年年時。
“嘭!”
木屋被強行撞開!
鳳華抱著渾身裹滿獸皮的金年年進來。
水塵瞳孔顫動,愣在原地。
阿年和鳳華竟然……
鳳華神情嚴肅,急忙道:“來不及給你解釋,你只需知道,她體內曾有三顆含情果……”
飛快解釋後,他退出關門離去。
他方才與其相交時,是邊探查她崽崽情況,邊……
一路上,他已儘快趕回,卻發現崽崽氣息微弱於無。
是保她性命,還是保崽崽性命?
全在水塵一念之間。
黑蛇被打死後,金年年身上只剩下鳳華的濃烈氣息。
水塵慘烈一笑,他還有什麼選擇?
他俯身摸了摸她的肚子,滿懷愛憐和不捨,“崽崽,阿父,對不起你們。”
“要怪,就怪阿父,別怪阿母,她往日最疼你們,給你們做了好多小草鞋……”
“是阿父不敢賭,你們阿母星源已損,她或者淪為普通雌性,可更多的可能,是死亡。”
他賭不起……
阿年本就體弱,身壎的機率更大。
他親了親她的白皙平坦的肚皮,像是做最後的告別。
一顆顆晶瑩淚珠滑落在她肚子上。
悲慼在木屋內蔓延……
不能等了!
水塵狠下心,一把扯開……
動作極慢……每一步都心如刀割……
他恨他如今的清醒!
他在殺死他的幼崽,同時又是在拯救他的伴侶。
扼殺和拯救。
他的世界在割裂……
他從未如此強烈的煎熬過,哪個雄性願意殺死自已的崽崽呢?
水塵心臟劇烈作痛,無法承受的悲傷漸漸讓他喘不過氣。
血液從他結痂中流出,染了滿地血紅。
金年年不知他的悲傷,含情果被喚醒,無意識纏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