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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綁架1

各自擺脫束縛,自由自在的生活。

“叔叔說他有一個兒子在蓉城哦,和宋哥哥你還有凌姐姐在同一個地方。”

“他……還有一個兒子?”

“嗯!叔叔說他的兒子很優秀。”

垂眸望向落地窗,遼闊的大地車水馬龍,在紛紛擾擾中抓不住思緒。

“宋哥哥,你要記得想念溫溫哦。”

“好。”

“那宋哥哥你和凌姐姐什麼時候結婚?”

沅宋微微一笑“很快了。”

“太棒了!我可以當花童嗎?”

“當然,如果溫溫願意的話。”

“願意願意願意!!!”

沅宋輕笑出聲,如釋重負地長長呼了一口氣,他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甚至隱隱發現,他意外得到了某些曾經並不奢望的東西。

他的人生在步入正軌的同時,有了更多的風景。

蓉城是個神奇的地方,遇見沅凌遇見溫溫,成了他這輩子都無法抵抗的溫柔。

“宋哥哥,我好喜歡你。”

“嗯,哥哥也很喜歡你。”電話那端傳來催促聲,溫溫拉著二哥,匆匆忙忙地道“宋哥哥,拜拜哦!”

放下手機良久,直到一縷暖陽透過窗斜斜颺躺在手背上,他才恍惚明白了心中的動容,這份錯綜複雜的感情,是他第一次從親人身上體會到的親情,很特別,令人不捨,抬眸望向遠方,城市正在醒來,帶著棲息一夜的精力,整裝出發。

所有的人都在朝前走,即使昨日再荒謬再不堪,都已是昨日。

處理完手上的一些檔案,要等的人卻還不見回來,沅宋開啟定位,還在市場,估計著是買了比較多的東西,車也沒開,該和她一起去的,撥了電話,遲遲沒有接聽。

沅宋回房穿了襪子,出門順著定位很快找到了位置,卻不見沅凌的身影,定位顯示手錶在眼前一位衣著質樸的中年大叔身上,眉宇蹙起。

男人轉身便見一位外國長相的男人擋住了他的去路,面上不悅“你讓開。”

“手錶拿出來,你在哪裡撿到的?”

“什麼手錶,滾開。”男人伸手去推比自已高了一個頭的沅宋,反手卻被壓彎手掌,瞬間疼痛襲來“哎呦……哎呦……打人了打人了……”

“我再問你一遍,手錶哪裡撿來的?”

“啊……”男人瞬間倒地,手掌被狠狠地踩在溼滑的地板上。

“在……在出口拐……拐角……”

灰藍色的雙眼聚氣陰寒,蹲下,將男人口袋中的手錶取出,錶盤上劃過一道細細的劃痕,

大步走向市場出口轉彎處,熟悉的黑色手機掉落在地,螢幕狠狠裂開一道,按下密碼,亮起的頁面停留在電話聯絡人上,一串屬於自已的號碼。

太陽穴凸凸直跳,視線裡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耳邊是嘈雜聲,在電話那端接通之後,乾涸的雙唇啟“坤叔,沅凌被人帶走了,我懷疑是伏城,叫所有的人,馬上找到她……”

心慌,他有多久沒有體會過這種感覺了,不適的聲響在耳內低速轟鳴,母親的話不斷地迴響在耳邊“你太感情用事,在我們的世界裡,就是致命軟肋,只會害人害已……”

沅凌不曾和任何人有過節,至多不過是章曹華那樣心胸狹隘的同事,但這種人借他十個膽都不敢幹出綁架人的事情,所有的可能都指向了性情暴躁胡作非為的伏城。

他知道的,他一直知道的,他以為自已可以做到將人好好地保護著,不捲入是非之中,他自以為是安排好了一切,卻忘了伏城再蠢,他背後的人卻是有著鐵娘子之稱的舒清文。

劇烈的疼痛在動彈之間擴散開來,刺目的光闖進視線中,修長的手本能地擋住了眼睛,他在哪,記憶中三個帶著眼鏡的男人在看到他的那一刻,便乾脆利落地自已挾持,來不及反應,便失去了意識。

“沅老師,你終於醒了,我等了很久。”

熟悉的聲音響在耳畔,沅凌扶著微疼的手肘從冰冷的地上坐起,一米開外,身著黑色毛衣,坐在中式木椅子上,舉止優雅沏茶的人正是伏城。

“為什麼綁我?”

伏城抬眸,倚靠在木椅上,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坐在地板上狼狽的人“沅老師,你是忘了我們喝茶的約定嗎?我擔心你忘了,特意在週末,請你過來。”

“伏城,有話直說。”這個人性情有多急躁他是知道的,突然這樣的陰陽怪氣真的瘮人。

伏城起身,直視著沅凌冷然的雙眼“沅老師不要著急,有些事情我需要和沅宋確認。”

“你和他的事,為什麼要綁我?我只是一個相好的,天大的恩怨,禍不及我吧?”

伏城輕蔑一笑,這個世界上的多數人都是自私自利的存在,一旦禍及自身,必定是自保。

“沅老師,你乖乖地在這,在我得到答案之前,我不會傷害你,但是我不保證,如果沅宋給我的答案我不滿意,會不會遷怒於你。”

“我一個根本不重要的人,你綁著我,也不會對沅宋造成任何威脅,何必呢?”他不能被伏城困在這裡,沅宋一定會被牽制住。

伏城冷冷地看著她,唇含笑意“你很重要。”從沅宋受槍傷的那一次,他就明白了,眼前的人絕對不是一般的相好,伏城走近,捏住她的下頜道“沅老師,你最好老實一點,不然到時候你的身上缺了什麼,我就不能保證了。”

“你想和沅宋求證什麼?”

伏城兀自沏了一杯茶,看著眼前的人忍著痛踉蹌著坐在了面前的椅子上,將沏好的茶放在沅凌的面前“說實話,你和沅宋第一次見我的時候,是不是早有預謀?”

沅凌心裡一驚,心下已經明白伏城怕是已經知道暗中對付算計他的人是沅宋了,面上鎮定自若道“你什麼意思?沅宋為什麼要預謀見你?明明是你撞了他的車。”

伏城嘆了一口氣,起身鬆了鬆筋骨,緩緩走至沅凌的身後。

俯身道“那麼多車隊,他偏偏贏了我車隊裡的sugar,而你和sugar認識,我原先以為這是巧合而已,可是現在沅老師,你來告訴我這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

近在咫尺的森冷,讓沅凌緊張至極“我和sugar認識,但那個時候沅宋並不認識sugar,我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會有交集。”

耳畔傳來輕曬聲,骨節分明的手出現在視線中,握上古拙的茶杯,茶水在杯中輕輕晃動搖曳,時間被拉扯,隨著水紋一圈一圈漾開……

砰的一聲,碎開的裂片彈射而出,滾燙在肌膚灼熱開之際,尖利的疼痛自嘴角劃開。

“沅老師,我最討厭能言善辯,裝模作假的人,你好好休息吧。”話落碎片應聲而落。

門被關上的瞬間,疼痛徹底四散開來,攤開鮮血淋漓的手掌,這劃在嘴角的傷口怕是不淺,疼的人無力,這個二世祖,根本就是個無法無天,逼急了能亂咬人的瘋狗,傷哪裡不好,竟敢傷她的臉,本就比不上沅宋好看,沒幾分姿色,這要是在臉上留疤了,真是雪上加霜。

屋子裡擺設簡單,像一間簡單的書房,環顧四周,四面無窗,忍痛起身,站在玻璃書櫃前,可怖的血漬染紅下頜,沅凌突然不敢張開嘴,怕動作太大,傷口裂開,沒有任何清理用具,沅凌坐在椅子上,凝視著木色的門,起身伸手擰動門把,已經反鎖,太過寂靜的空間讓人心生焦躁。

既然伏城有事和沅宋求證,只怕會讓沅宋一個人來,加上自已這個人質,到時沅宋會非常被動,他已經為自已傷了一隻眼睛,不想再看到沅宋為自已受到任何傷害。

伏城不會得到自已想要的答案,一旦證實了沅宋和他之間只是一場算計,這位暴躁的二世祖,不僅會對沅宋動手更會對自已動手,沅凌知道,這樣無法無天的瘋子。

可是她如今能做什麼,舉目而望,沒有任何可用的工具,即使有,她的身手也不可能打過圍繞在伏城身邊的打手,不必試探,也知道這扇門後,恐怕有不少的人,自已絕無逃生的機會。

閉目,說起來,終究是她害沅宋捲入這場是非之中,陪在他身邊的自已,能想到最好的安慰,不過是為他煮好一頓記憶中彼此歡喜的菜餚,可惜,粗俗的三個壯漢,打亂了他的計劃。

抬眸凝視著眼前沾上血漬的碎片,她該怎麼做才能讓沅宋擺脫牽制……

漫長的半個小時之後,當電話響起的剎那,幾乎讓沅宋從死海中驚醒“坤叔……”

“沅宋,我請了你的人來喝茶,畢竟這是很久以前沅老師就答應我的,不過沅老師有些不小心,喝茶喝的流了一嘴的血……”

“伏城!”

“你不要這麼大聲,我擔心自已受了驚嚇,不小心把茶水灑在沅老師手上就不好了。”

“沅凌和這件事沒有關係,你放了她,我過去。”

“老太婆說的是真的,我把你當兄弟,你把我當作靶子耍,真有你的沅宋,我是哪裡得罪了你,讓你一回國就算計上我,算計上整個和田集團?”

沅宋深吸一口氣“你想知道,我可以當面告訴你。”

伏城輕笑出聲“你一個人來,我這裡喜靜。”

槍聲響起的瞬間,沅宋心神一凜,他早該想到,是舒家的槍械俱樂部。

急速駛出,鈴聲響,熟悉的號碼浮現,恍若未聞,緊繃的神經,應激之下,幾乎無法思考,只是往前,不停地往前。

一路暢通無阻,電梯數字不斷地跳躍,定格的一瞬間,緩緩開啟,龐大的器械室內,槍聲此起彼伏,一人連發數槍。

“伏城。”依舊是一身不羈,領口的口子解下兩顆,衣領鬆鬆散散地耷拉在優越的肩頸兩側。

放下槍支,轉身,伏城突然笑了一下“你真的來了,這個人對你這麼重要,我一直很好奇,你放著大美女未婚妻不要,卻選擇一個普普通通的老師?為什麼?”

如今的他已經不知道沅宋說過的話到底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沅宋平靜地注視著伏城,以他的性格,知道算計他的人是自已,當是暴怒的,不該這樣平靜,如此反常,更叫人覺得可怖。

“你更想知道的應該是我出於什麼目的要接近你算計震整個和田吧?”

伏城神色慵懶地坐在沙發上,抬眸看向沅宋“你有一家那麼大的公司,為什麼還要來算計我們,沅宋,我是真的拿你當兄弟。”

“無商不奸。”

茶几上的酒杯應聲而四碎,伏城起身,拽緊沅宋的衣領“所以你為了錢把詭計打到了我身上?!”

“商場裡成王敗寇,不過尋常。”

冷冰冰的話一如老太婆,伏城氣極,真是犯賤,老太婆把證據擺在他的面前時,還不相信,為什麼他每次選擇相信一個人的時候,結果都讓他大失所望。

“像你們這種商人,究竟有沒有心?”

沅宋冷笑一聲,雙眼微眯“什麼意思?”他敏銳察覺到伏城口中的他們,似乎說的是舒清文。

“老太婆說你和蔣時冼聯手做空和田,將我們背後所有的靠山統統挖出,我們和你們有什麼過節,你要毀掉我們?”他曾一度將沅宋當作好友來對待,沅宋少言穩重,正是他身上所沒有的。

“擴大企業最快的方式就是吞併。”

真是荒謬,老太婆將一堆的證據甩在他的面前,他還抱著一絲僥倖,此刻的對峙簡直是一場諷刺。

“好一個無商不奸,你這樣利益為上的人,會有心嗎,和你相好的命比起來,你會更看重哪個?”

眼前的人面目猙獰,漆黑如墨的雙眼纏繞上毒蛇,蓄勢待發,沅宋知道,他的威脅是真的,伏城已經動了魚死網破的決心,或許他並不關心整個和田集團的死活,只是在意被欺騙,而他被伏城信任過,這種背叛令他瘋狂。

沅宋看向伏城“你大可以聽信你母親說的話,偏偏抓了沅凌來向我求證,為什麼?因為你母親失信於你?”

“閉嘴!”伏城目露陰冷。

“我來猜猜看。”沅宋微微側頭“拍賣會上城東那塊地,本不在和田集團的收入計劃之內,而你卻一意孤行,因為那個地方曾經有一個對你來說很重要的女孩。”灰藍色的雙眼看向被槍射中的紅心靶“可惜她死在了你最信任的人手上,所以你最恨背叛……”

“我讓你閉嘴!”伏城一拳頭揮向沅宋,靈敏後仰躲過,反身將人雙手縛於身後,暴戾踢向腿後,將人禁錮在地“那個姑娘很漂亮,可惜沒有眼睛。”

沅宋輕笑出聲“伏城,你知道嗎,你這種蠢得無法無天的富二代,我一度捨不得對你下手,可惜,你生錯了地方,有一個心腸歹毒的母親……”

“你他媽的到底想說什麼?!”被反壓制的怒火在胸口噴薄而出,他厭惡這種無力反抗的無力感。

沅宋低頭看著面目猙獰的伏城,眼裡續上了冰冷,緩緩問道“這麼多年了,你應該沒忘記她的名字吧,她叫唐菲,你記得嗎?”

“這麼多年了,你應該沒忘記她的名字吧,她叫唐菲,你記得嗎……”魔咒一般的聲響在耳邊縈繞,深入神經,這個名字有多久不被提起,深深埋進塵灰中,不見天日。

“你到底是誰?”緊繃的下頜線,幾乎讓口腔生疼。

“如果不是你們,她會在校長的安排下,跟著她哥哥去津大,她會學習盲文,重新擁有她的天地,你們毀掉了三個人的希望,為什麼?你來告訴我們為什麼?!”

握緊的拳頭無法放鬆,她曾是他頑劣十七歲唯一的安心,慘烈的結局,在十年前,一遍一遍地折磨著他,究竟自已做錯了什麼,所有的人都在質問自已,十年前是這樣,十年後依舊是這樣,他和她才是這件事裡,最大的受害者。

青筋暴起,幾乎掙脫強硬的束縛,砰的一聲,鈍痛過後,是隨之而來的尖銳刺激,鮮紅的血自腿部流下,佈滿血絲的雙眼凌冽怒視著平靜的沅宋。

“你覺得你沒錯?”沅宋擅長分析,將槍支抵在伏城的頭頂中央,緩緩道“你錯就錯在有一個視自已兒子如珍寶的母親,菲菲那樣的女孩怎麼入的了她的眼,可菲菲真是信錯了人,遇見你才是她噩夢的開始,她走了,你連指正的勇氣都沒有,你怕什麼?你怕告不贏你的母親,還是怕告贏了你的母親,就失去了萬貫家財?”

“我不在乎錢!”伏城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憤怒挾持於心,幾乎將他一遍一遍凌遲於十七歲那年見到的笑容中。

“為什麼?你們可以給錢,甚至可以驅趕,為什麼一定要用這種方式?”

血絲浸透,狼狽不堪間,伏城突然輕笑出聲“你在拖延時間,你以為這裡是隨隨便便就能進來的?”

抬目看向沅宋“如果我的命交代在這,你的相好也會同一時間斃命……啊……”人被強力壓在地上,一腳踏上脊椎,鈍痛擊在胸口。

伏城卻不由笑出聲來“我勸你悠著點,她現在是傷了臉,你敢再動我一下,你的相好就指不定會缺點什麼了。

話落,人被踢出,狠狠砸在牆上,不及反應,衣領被大力拉扯起身“人呢?!”

血腥瀰漫口腔,看著眼前冷酷的男人,這才是他的真面目,俄羅斯最大黑道頭目卡卡捷列家族的長子,伏城不在乎什麼卡捷列家族,他只知道,要讓沅宋這樣卑鄙的人也知道算計他人的報應。

“你算計我,是為了她?”這件事做的極其隱蔽,早在十年前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而沅宋很明顯知道內情。

沅宋輕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你害死了她,殺死了她的希望……”

“不是我!我沒有,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她……”

“可如果不是遇見你,唐菲就不會死,堯校長就不會含冤入獄,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他們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