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刑場親眼目睹親人在劊子手高高舉起的大刀下人頭落地,血染刑場。宛玉慘叫一聲後悲痛欲絕的昏了過去。
蘇宛玉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來,她目光呆滯,頭疼欲裂腦海裡一片混沌,心已經痛的麻木了。
青兒端來碗米粥喂她,:“小姐,你喝幾口吧,你已經幾天沒吃過東西了!”宛玉聽到青兒擔心的哭勸,張開了口,米粥被青兒喂進了嘴裡,只是嗓子眼彷彿被什麼堵住了,一口也咽不下去。
店掌櫃敲門催交房錢了。鳳兒發愁的說道:“小姐,我偷藏在鞋裡帶出來的那塊碎銀只剩下幾塊銅板了,房錢不夠了。”
宛玉努力讓自己停滯的腦筋轉動起來,盤算著怎樣先弄點錢讓主僕三人的生活有個著落。:“鳳兒,你挑件我最好的衣服,送當鋪換點錢,然後買點筆墨紙硯和針線來。”宛玉嗓音嘶啞著吩咐道。
鳳兒眼前一亮,她明白小姐要怎麼掙錢了。:“好,小姐,我馬上去。”從被允許帶出來的那幾件換洗衣服裡,挑了一件最好的,匆匆出門而去。
:必須活下去!只有活著才能有朝一日為父母兄長昭這千年奇冤,報這血海深仇!宛玉強迫著自己艱難的嚥下了半碗米粥。
鳳兒買回紙墨筆硯後,宛玉掙扎著從床上下來,鳳兒鋪紙,青兒研墨,她堅持著一連作了三幅字畫後才躺回床上去。
字畫賣掉的錢付清客棧房費後,宛玉讓鳳兒用剩下的去租了間比客棧清淨的民房,靠著宛玉作畫,青兒鳳兒做針線刺繡,主僕三人的生活總算安頓了下來。
堂堂禮部侍郎家的嫡子怎麼能娶個罪臣之女為妻?葛大人派人找到小院來退親了,蘇宛玉二話沒說痛快的答應了退親。
蘇府被滅門抄斬,曾經貌美才絕,高不可攀的蘇小姐流落到了市井,京城裡那些登徒浪子們蠢蠢欲動生出了覬覦的心思。
接連數日,小院門口都有行為鬼祟的人偷窺,青兒鳳兒出門買菜,幾次被舉止輕浮,言語淫邪的浪蕩子們調戲的花容失色的跑回來。宛玉明白,這個小院不是長居之地,只是憑主僕三人掙來的那點微薄銀兩,想換個高宅大院談何容易?
這一日,有個自稱蘇小姐父親同窗的人上門拜訪。鳳兒跑回來告訴宛玉:“小姐,這個人就是秦老爺,當日就是他幫著我僱人埋葬了老爺夫人和大公子的屍首的!”
:“趕緊把恩公請進來!”宛玉急忙起身迎接恩人。
自稱名諱秦世明的中年男人衣冠楚楚,舉止穩重知禮。被鳳兒帶進門後,宛玉盈盈下拜,:“多謝恩公替我安葬家人,此恩宛玉沒齒難忘!”
:“賢侄女快起來!我和你父親同窗三年,這都是應該做的。”秦世明虛扶一把,讓宛玉起身。
:“奸賊當道,忠良蒙冤慘遭毒害,這世道太黑暗了!想起你那正直剛烈的父親來,我心痛的幾夜難眠啊!”秦世明灑下幾滴哀痛的眼淚,憤慨的說道。
無錯書吧宛玉的心又像被刀絞般的疼痛,悲怮而泣。
:“賢侄女,事已至此你不要太悲傷了,別哭壞了身體。”秦世明流著真誠的眼淚勸說道。
喝了兩口熱茶後,秦世明面帶真誠關心的說道:“宛玉,你是我的晚輩,就像是我自己的孩子一樣。現在你一個弱女子帶著兩個丫環,居住在這市井之地極不安全。我在揚州城有處別院,你們主僕先搬到那裡住一段時間,後面的生活再慢慢做打算,你看可好?”
落難之時別人給予的善意和幫助是最令人感動的。宛玉感激的深深拜下:“多謝秦世叔,危難之時出手相助,安葬父母兄長之恩,如今又收留宛玉主僕,世叔大恩大德侄女沒齒難忘!日後定會報答。”
駛離京城的客船上,宛玉回首遙望著臨安城高大厚重的城門上的牌匾。暗立誓言:臨安!我會回來的,我會回來給父母兄長報仇的!
揚州城秦府,秦夫人熱情又親切,眼裡流著淚拉著宛玉的手各種安慰。家宴上殷勤的為宛玉佈菜斟酒,極力勸她多喝幾杯解乏消愁,架不住秦嬸母的這般熱情,宛玉醉了!
等她醒來時,卻不是在秦府的客房,而是在揚州最大的青樓紅袖招的閨房裡。蘇宛玉主僕被那個自稱父親同窗好友,滿臉真誠談吐文雅的偽君子秦世叔,和那個熱情周到又親切的秦嬸母賣到了妓院裡。
紅袖招的鴇母看著床上的宛玉,臉上笑得像花兒一般盛開綻放。
蛾眉螓首,膚如凝脂,明眸皓齒,清雅脫俗,這種傾城傾國的絕色只花了五千兩銀子,好好的調教一番,妥妥的一棵金子做的搖錢樹啊!還搭送了兩個清秀靚麗的小丫鬟,這筆生意讓鴇母高興的pi眼裡都要笑出聲來了!
吃了幾頓調教的鞭子大餐後,宛玉心中明白,命已註定,無法更改了!她一個冰清玉潔的千金小姐,淪入這風塵煙柳之地意味著什麼讓她不寒而慄,但她還有血海深仇未報,她不能為保清白一死了之,她要活著!活著才能為父母兄長報仇。
鴇母這幾天高興的pi眼裡都要笑出聲來了。這個新買來的姑娘不但長了副閉月羞花沉魚落雁之貌,竟然還是個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皆精通的才女。哈哈哈哈!……秦官人還真沒騙自己,“京城才女”的名聲還真是名不虛傳啊!這個美貌傾城的才女,只要教幾首豔曲幾支豔舞就能高價開賣了。
接下來的日子裡,除了宛玉不想學那些豔曲豔舞時又吃了幾頓調教的鞭子餐外,鴇母給她的吃穿用度,一律撿最好的上,每日裡噓寒問暖,女兒長女兒短的,比親生母親都要殷勤周到慈愛。
鴇母許諾只讓她賣藝不賣身做個清倌人,媽媽給她取了個藝名“蘇婉兒”。蘇宛玉心裡明白,許諾讓她做清倌人只是鴇母為她養望的手段,等到聲望,身價都養到足夠的高度時,就是她既要賣藝又要賣身的開始,成為鴇母賺大錢的搖錢樹。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蘇婉兒憑著絕世姿容,出眾的才藝,高貴冷豔的氣質,成了紅袖招的頭牌名妓。無數風流才子,高官衙內,鉅商富賈為求的她一面,聽她一曲觀她一舞豪擲千金。鴇母每日數銀子數的手都酸了,鴇母每天數銀子時高興的pi眼裡都要笑出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