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宛玉感覺自己在一片混沌的世界裡遊蕩了很久,前面出現了一片光,她努力掙扎著向那片光奔去,終於衝出了層層迷霧,來到一個溫暖明亮的地方。
她緩緩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潔白。頭上方有一塊長方形的水晶發出柔和的光,她閉上眼睛舒緩了一下後,又睜開眼打量著周圍。
右邊好像是寬敞明亮的窗戶,只是鑲在窗框上的,竟然是大塊大塊的透明水晶,是什麼富可敵國的人家,窗戶竟然會用昂貴的水晶鑲嵌?
耳邊傳來一陣滴答滴答的奇怪聲音,她緩緩轉頭,幾臺冰冷的金屬材料的樣式奇特的機器擺在旁邊,發出奇怪的“沙沙”聲,發出“嘀嗒”聲的是頭左上方的一個發光的機器,它上面閃爍著紅,黃,綠色的波紋和奇特的符號。
這裡寂靜,冰冷,神秘,空氣中瀰漫著一種令人心畏的恐懼的氣息。蘇宛玉感到一陣毛骨悚然,掙扎著想起身。
“蘇小姐,你醒了?”一個驚喜的年輕女子的聲音響起,“別動!別動!這是呼吸機,幫你吸氧的。”一個穿著淺藍色奇特衣服,頭戴同樣奇怪形狀淺藍帽子,臉上也戴著塊淺藍色布巾,只露出眼睛的年輕女子,阻止著想要把口鼻上罩著的透明罩子摘掉的宛玉。
“王醫生!蘇宛玉醒了,你快過來看看。”衣著奇特的年輕女子喊道。
隨著一陣急促卻很輕的腳步聲,一個穿著白色袍子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蘇小姐,你終於醒了,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這個穿著白色長袍,臉上也蒙著一塊淺藍色布巾,眼睛上面還戴著兩片水晶片的中年男人,看著蘇宛玉關切的問道。
蘇宛玉茫然的搖了搖頭,心裡奇怪,這個上了年紀的男子面白無鬚,是宮裡的太監嗎?可他溫潤渾厚的聲音,又和宮中那些尖細嗓音的太監不同。
穿白色長袍的中年男人察看了下那些樣式奇異的金屬機器,對穿淺藍色衣服的年輕女子吩咐道“患者各項指標體徵正常,可以把呼吸機撤掉了,哦!導尿管也可以撤掉了,通知患者家屬,病人醒了,下午做兩個檢查後可以轉入普通病房了。”
王醫生又回頭耐心的問了問宛玉是否有什麼不舒適?宛玉心裡緊張又害怕,不敢回答,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
穿白色長袍的王醫生走後,年輕女子柔聲對宛玉說道“蘇小姐,我幫你把呼吸機和導尿管撤掉。”宛玉聽不懂她說的意思,只是輕輕點點頭。
年輕女子幫蘇宛玉摘掉了罩在口鼻上的透明罩子,宛玉感覺一陣輕鬆,深深的呼吸了一口自然的空氣。
當年輕女子幫她取下導尿管時,蘇宛玉感覺到被子被撩起來後,自己的下體竟然被她觸碰到,一陣羞惱屈辱感頓生。雖然自己被賣到妓院一年多,但依然是冰清玉潔的處子之身,不說這種羞人的私處,就連柔荑也沒有讓那些嫖客觸控過。這人雖然是個女子,但觸碰看到她的私處,依然讓她有種羞惱的屈辱感。
看到俯身從她下體取下一個透明細管的女子直起身來,宛玉臉色通紅的閉上了眼睛,羞臊的不敢和她對視。
“好了!蘇小姐,下午做兩個檢查後,你就可以轉入普通病房了,你的家人也可以探視了。”
家人?自己的父母雙親和大哥都被狗皇帝下旨抄斬了,二哥下落不明生死不知,怎麼會有家人探視自己?莫不是小青小鳳?這兩個曾相依為命情同姐妹的貼身丫環找來這裡了?蘇宛玉納悶又欣喜的睜開了眼睛。
女子又溫柔的說道“蘇小姐,我幫你把病床搖起點來吧?這樣你能更舒服些。”
宛玉輕輕點點頭,年輕女子在床尾蹲下身擺弄著,宛玉感覺到床頭部緩緩升起,半坐半倚的姿勢很舒服,視野也更加開闊了。
宛玉向周圍打量著,明亮寬敞的房間裡還有樣式相同的四張病床,床邊擺放著和她身旁同樣的金屬機器。有兩張病床空著,有兩張病床上卻躺著穿和她身上同樣條紋衣服的人,從露出的臉部看出來,那兩個人一個是年老的婦人,一個是隻有幾歲的幼童。口鼻上都罩著那種透明罩子,緊閉著雙眼一動不動。
宛玉心裡一驚!嚇得就要翻身下床去檢視她們是死是活。
“蘇小姐,你別亂動,你手上還輸著液呢!”年輕女子忙阻止了這個醒來後一直要亂動的病人。
蘇宛玉這才看到,自己右手背上扎著一根針,順著針尾一根細細的透明軟管的方向向上看去,頭上方一個同樣透明的袋子裡,一滴滴的液體正透過軟管,流入自己體內。
一種未知的恐懼感讓她毛骨悚然,蘇宛玉驚恐的一把扯下了右手背上的針頭,鮮紅的血液立刻流了出來。
“唉呀!你幹嘛?蘇小姐,你不要亂動,你在輸液。”
“我不要輸液!”蘇宛玉內心驚恐,毛骨悚然,第一次開口說了話。
“蘇小姐,你不要任性,你昏迷了七天了,這些液體是對你的傷情消炎治療,也是對你身體能量營養的補充。”
“唉!你不要再任性了,我再幫你把針紮上吧!”年輕女子無奈的邊勸慰著,邊從旁邊端來個小盤子,取出了一根帶著透明軟管的針。
無錯書吧自己昏迷了七天了?宛玉想了想?記得自己在紅袖招青樓把仇人之子賈仁貴亂刀刺死後,刎頸自殺了啊!難道被這些奇怪的人救活了嗎?她摸了摸自己的脖頸,細膩光滑沒有絲毫的傷口。
“蘇小姐,這袋液體是為你補充營養的,我給你再把針紮上,你不要再任性亂動它了好不好?”年輕女子一邊為宛玉擦著手上的血跡,一邊柔聲的懇求道。
看到她臉上真心的關切,宛玉不好再拒絕,忐忑的看著她把針頭扎進自己的肉裡。
“蘇小姐,這是今天最後一袋液體了,輸完了我就為你起針。”年輕女子柔聲哄著她道。
年輕女子紮上針後,就搬了把椅子過來,坐在旁邊監視著,怕蘇宛玉再任性的扯掉針頭。
宛玉忐忑驚恐的看著袋裡的液體順著透明軟管一滴一滴流入自己體內,感受不到身體內有什麼異常的難受,心裡的恐懼感才漸漸消失,疲憊的閉上了眼睛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