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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劫匪

兩人出門左拐,不過十幾步,到了一個院門口。門楣上掛著塊牌匾,寫著“香居院”三個大字,吳景陽看著牌匾感嘆:“這字真好看!”

吳景義噗嗤笑了:“阿陽是真不記得了,這是你的字呀!那年你十二歲,哥哥十七歲,爹孃覺得我大了,是該獨立出來住,就在旁邊新起了院子,這名字還是你起的呢,你說’宜居之屋,福壽常存’,那邊叫香宜院,這邊正好叫香居院。”

吳景陽看著牌匾摳手指,心裡想著,還是失憶好,她既沒有文采,起不出來“香居院”這樣的名字,字寫的也不好看,更不要說毛筆字了。

吳景義見她望著牌匾發懵,勸道:“想不起來也沒關係,阿陽進來看看,你那時候可是吵著要來香居院同哥哥住呢。”

香居院的院子十分簡單,只一張石桌並幾個凳子,哦,還有牆邊那幾株竹子,已經冒出了牆頭。

幾人剛坐下,吳景義招呼身邊小廝:“沈毅,快將早晨剛買的糕點拿來給阿陽吃。”

那小廝很快拿出來一個食盒,往小臺几上擺了五個白瓷淺腹盤,每個盤子裡都裝著不同的糕點。

吳景義拿了塊芙蓉香蕉卷遞給她:“快吃吧,這都是你平日裡愛吃的,一直溫著呢,還是熱的。”

吳景陽接過芙蓉香蕉卷,吃也不好,不吃也不好。她瞧見其餘幾個碟子裡分別盛著金絲棗糕、紅豆方酥、桂花糖蒸慄粉糕、蓮蓉紫薯南瓜糕,全是甜食。

原來原身愛吃甜的,可這身材竟也長不胖。

吳景陽不愛吃甜的,可又不好拂了這一番好意,只好就著茶水,慢慢吃著芙蓉香蕉卷。

吳景義看著妹妹吃糕點,剛問了句:“好吃嗎?”身邊的沈毅說:“少爺,妙兒姑娘來了。”

吳景陽往門口看去,見香居院踏進一個一襲紫衣的美人兒。

五官標緻,長髮垂腰,看得吳景陽眼睛都直了,心說,這就是小說裡寫的纖纖柳腰,盈盈一握吧。

竟真有這麼美的人!

吳景義望著來人問:“你怎麼來了?我正打算去茶樓呢,今日不是要研究新茶點嗎?”

孫妙兒上前行禮:“少爺早,小姐早。我聽說小姐昨日在宋家婚宴上摔了一跤,就想著來看看小姐。”

吳景陽忍不住稱讚:“好漂亮啊,像是天上的仙子下凡呢。”

孫妙兒將手裡的食盒開啟,拿出一碟糕點放到小臺几上:“小姐可真會夸人,這是茶樓新出的荷花酥,我送些過來給你也嚐嚐。”

吳景陽見這荷花酥做的酥酥軟軟的,放下手裡的芙蓉香蕉卷,拿起一塊荷花酥吃。

這荷花酥沒有那麼甜膩,吳景陽一邊吃著荷花酥一邊點頭,“嗯,這個好吃。”又拿了一塊遞給吳景義,算是禮尚往來。

孫妙兒在一旁坐下,“小姐這傷像是不輕,還疼嗎?”

“比昨日已經好多了。”

“宋府昨天不是婚宴嗎?按說小姐們都在後院,怎麼還摔了一跤?”

吳景義看著妹妹說:“阿陽這一摔,什麼都忘了,誰知道怎麼回事呢。”

孫妙兒驚訝:“忘了嗎?小姐可還記得我啊?”吳景陽搖頭。

吳景義苦笑:“連我都不記得了,哪裡會記得你。”

孫妙兒見氣氛低迷,岔開話題。“昨日可真是不安生,你們恐怕還不知道,那正北街齊家,一夜之間全沒了。”

這一下挑起了吳景陽的好奇心,“被殺了嗎?”

“不知道,殺了也有個屍首吧,可我聽說,今早齊老爺外出回府,家裡一片狼藉,空無一人。”

吳景義的好奇心也被激了起來:“空無一人?這不跟十幾日前臨川街的韓家一樣嗎?”

“是啊,全府上下,得好幾十號人吧!”

吳景陽問:“是劫匪嗎,劫這麼多人做什麼?”

“誰知道呢。”

吳景陽又問:“這麼大動靜,報官,官府抓不到嗎?”

“怎麼沒有報官的,你忘了?那臨川街韓家的案子,人現在還沒抓到呢。”

吳景陽指著自己額頭的傷,笑著說:“我確實忘了。”

孫妙兒一時語快,忘了吳景陽失憶的事,不禁被她的樣子逗得掩面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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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景陽心想,這麼多人消失不見,這麼多財物丟失,那得多大的動靜啊,怎麼會一直抓不到人呢?

她不禁問道:“這不會是官匪勾結吧?”

孫妙兒放低聲音:“現在不少人私底下都這麼說。”

吳景義想了想說:“你瞧臨川街韓家,是採礦發家的,按理說還是與官府有往來的,在咱們襄州,也算是排得上號的有錢人家;那正北街齊家,是靠釀酒發家的,雖說比不上宋家有錢,前十肯定排得上。怎麼都出了這樣的事兒呢。”

沈毅接道:“少爺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來,上回韓家那次,好像是誰家在辦大壽來著。”

吳景義想起來:“東南街的羅家嘛,他們家老夫人七十大壽,我們還去了呢。”

吳景陽聽了他們的話,心中一緊:“照你們這麼說,竟都搶的是有錢人家?”

她心裡想著,齊家都排前十了,還比不上宋家。那宋家婚宴,他們家能去參加,不就是說他們家也很有錢?那下一個被搶的,不會是他們吧。她可才剛穿越過來,正打算好好過日子呢。

吳景義瞧著妹妹緊張的模樣:“放心吧,咱們家比那些個人家,可差的遠呢。”

吳景陽見自己心思被看穿了,對哥哥笑了笑,露出兩顆白白的虎牙。

吳景義站起來:“好了,時候也差不多了,咱們該去茶樓了。”

孫妙兒也起身,對吳景陽說:“小姐安心養傷,等傷好了,跟往常一般,常來茶樓找我玩兒。”

吳景義轉身:“等你好些了,我帶你去茶樓玩兒。你以前總愛坐在茶樓聽毛老先生說書,在那兒嗑瓜子兒,一坐就是一整天。”

吳景陽兩眼放光,欣喜地說:“不如就今日吧。”她還挺想出去看看這個新世界的。

吳景義輕輕點她額頭上的白布說:“你這傷都還沒好全乎呢,女孩子家的,破了相叫旁人看著可不好。你且休息吧,我們去鋪子上了。”

“是啊,小姐還是安心養傷吧。”

吳景陽嘆氣,目送兩人離開,她也回了自己的房間。

這個世界沒有手機,真是艱難得難以消磨時光。盛夏的太陽灼灼照在大地上,屋裡也很悶熱,她臥在竹椅上拿了本《女則》看,文字有些難懂,看著看著竟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聽到一個聲音說:“這麼香甜的味道都不醒呢,大白日的睡的跟什麼似的,還真是腦袋磕壞了覺多。我還擔心你一下摔死了呢,現如今正好了,我看玉昌哥哥知道你腦袋撞壞了,還會不會那麼在意你。”

玉昌?這個名字很耳熟,吳景陽的腦子裡浮現出一個男人的臉。她心裡想,她穿越了,這個世界沒有他。於是睜開眼,正好看見吳景嵐坐在桌邊吃糕點。

“這糕點甜甜糯糯的,確實好吃的很,玉昌哥哥巴巴地趁著熱乎給你送來,你卻在睡覺。罷了,我幫你吃,也不辜負玉昌哥哥的一片心意。”

她又拿了塊糕點,一邊吃,一邊在屋子裡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