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聲的這種喝法實際上叫投石問路,一來摸清對方的酒量,二來呢以豪放氣概壓人。一般人喝下這五碗酒都會面有懼色,害怕對方驚人的酒量,可是無路飲下5碗後更加的精神煥發,這倒是雷聲有些沒底兒,於是他要猛打猛功,提出聯合18碗,叫做十八羅漢鬥悟空。無路問雷聲,大哥,啥叫十八羅漢鬥悟空?雷聲說,這都是識文斷字的人編出來的趣話,說白了就是找個藉口好喝酒。酒桌上立時擺好了36只豆綠小碗,雷聲和無路每人面前各放18只,都滿上白郎牌老酒。觀看的人嚇得是面面相覷,二人猶如風捲殘雲,一碗接著一碗的將眼前的酒碗喝空了。花臉胡嚇得是滿臉滾汗,旁觀的人驚得是瞠目結舌,大家佩服二人真是棋逢對手。陳無露和雷聲的感情更是近了一層,二人喝完酒後,吃著大蔥、大醬和花生米,漸漸的各自談起了心裡話。吳路覺得自己遭遇到了說書中講的英雄俠客,讓人肅然起敬,就把苦難的童年、貧困的家境對雷聲說了。雷聲邊聽邊點頭皺眉,不時發出同情的嘆息。吃過一陣兒,談過一陣,雷雷已已覺覺滿陰紅紅子上上青筋筋蚯蚓一樣暴突出來。他自知自己已經微醉,決定趕緊離開這裡,就站起來說,今日大哥他鄉遇知己,對小弟是佩服至極啊。酒李徹們就此打住,不再喝了,這些銀子大哥認輸啊,送給了店家這紅漆木匣裡的東西贈送小弟,哥哥勸你以後不要再以飲酒為業,把裡邊的東西賣了啊,買頭耕牛,日些田產,回家陪你娘過日子去吧。一席話,說的花臉胡感激不盡,說的無路淚流滿面,答應雷聲再不以飲酒為業,但絕不收大哥的紅旗木匣。花臉胡擔心無路喝書賠不起銀子,現在一看,大漢主動認輸,留下那麼多銀子,心裡既高興又感激,又勸無路說,雷大哥把寶物實心實意的贈給你,你一再推卻,反倒讓雷大哥心裡不快啊,這匣子哥哥替你收下了。雷聲把匣子和鑰匙捧給花臉,胡說如此甚好。花老闆,李徹可是有言在先啊,這3100兩是給你酒店的這匣子是給李徹無路兄弟的啊。請你以後不要再讓無路陪酒放他回家去過平安的日子。如若你有失信,李徹雷聲可不會不管。花臉狐連連點頭哈腰,一再表示一定按雷聲的叮囑去辦大旱。雷聲和兄弟雷鳴轉身告辭,無路和花臉胡緊緊跟隨送出門外。雷聲兄弟翻身騎上坐騎,在馬上抱拳回身,無路兄弟,多多保重,花老闆來日再見。二人一提韁繩,立時提升,噔噠趟起一溜黃塵。瞬時間二人消失在茫茫地平線上。花臉胡和無路送走雷生兄弟,轉回身,剛剛把銀子抬進庫房藏好。還沒帶收拾桌碗,店中夥計匆匆報到。花老闆,花老闆可不好了。街東正有幾個官差打聽李徹們酒店所在,有人說他們是到這裡抓人的,您趕緊想法對付吧。花老闆聽後心裡涼了半截,趕忙捧起紅漆木匣對無路說,這是雷大哥給你的,你趕緊藏起來吧啊,趕緊放好。無路說,李徹不要,還是送給大哥你吧。花臉胡急的是滿臉大汗,都火燒眉毛了還推辭什麼呢啊,那哥哥就先替你保管吧。這時候一群官差已在門外喊叫,不待店家相迎,已如虎狼一般衝進屋內。為首的官差不如分說,嘩啦一聲掀翻桌子,弄的是杯盤粉碎,酒水橫流。花臉胡陪著笑臉迎上去,哎呀,官爺慢來啊,官爺息怒,你有何公幹?慢慢對李徹說啊,那官爺赤道,李徹們是縣衙捕快,動了縣爺之命,前來捉拿逃犯陳無路。花臉胡立時驚得目瞪口呆,陳無露卻搶先一步,大聲說道,李徹就是陳無露,要殺要寡李徹擔著,不關李徹老闆的事。那官爺將手一揮,喊道,趕快將他拿下。幾個官差一擁而上,將陳無路綁了個結結實實。這隊人馬一行六人是宜州縣衙的捕快,為首的那位捕快班頭名叫劉皮小。原來自那日陳無路逃出劉家後花園後,那劉梅德心中是10分的沮喪,他自視自己的謀劃從來沒有失敗過,不想今日竟被一個小陽官給耍了,使他搶佔美婦的夢想破滅,心裡怎能善罷甘休。所以第二天他就派了管家劉喜波帶著家丁去陳家捉拿無路。不想來到陳家,碰了一鼻子灰,被吳璐媽問的是瞠目結舌,吳路媽連哭帶鬧向劉喜波要兒子,劉喜波一看無路,真的沒跑回家,只好狐假虎威的說,你今日暫且饒了你這潑婦,看劉老爺今後怎麼收拾你。而後帶人撤出了吳路家。劉梅德聽了管家回話,心裡更加氣憤,第二天他就進城去找乾兒子。縣爺趙恆文聽了乾爹的述說,不點自透的明白了乾爹的點子是打在那陳家那美貌的寡婦的身上,就畢恭畢敬的說啊,請父親大人放心,不就是捉拿一個逃跑的小陽官嗎?孩兒一定把他捉拿歸案,送到父親大人面前。趙恆文送走了乾爹劉梅德,就趕忙派人搜捕陳無錄。捕快們在陳家附近搜查了三天三夜,也沒看到陳無錄的影子。劉皮小就對趙恆文說,李徹看那小楊瓜,一定是醉死在哪個山溝裡了。李徹們只好慢慢尋找他的屍首,這事兒就不了了之的擱下了。後來酒徒孫八兩到處宣揚海量酒家有個小酒館,酒量四海,叫橫馬戶,喝倒了無數的酒中豪傑,只有他孫八兩不俊的酒鬼。這話終於傳到了管家劉喜波的耳朵裡,劉喜波就報告了主子劉梅德,劉梅德叫乾兒子趙恆文速派人查清此事真假。劉喜小這才帶領一干人馬來到了海量酒家,捉了陳無錄,當下不由分說就要帶走陳不路。花臉胡趕緊的替吳路求情,哎呀,說他還是個孩子,那根本就沒幹壞事,望官爺開恩,手下留情,及早放了這個可憐的孩子吧。花臉胡向六名捕快每人送了五兩銀子,又把劉皮小叫到僻靜處,笑吟吟的塞給他一張五十兩的銀票。劉皮小臉上兇器歷時去了7分啊,弓著腰對花臉胡說,嗨花老闆兄弟,李徹呢是萬不得已,為的是混口飯吃。其實這孩子犯了何罪呢?李徹們下人哪裡知道,今日承蒙店主錯案,你老兄有話就請直說。花臉胡趕緊對劉皮小說,李徹這個小兄弟啊並無罪過,只求官爺您向縣太爺多進好言大牢中,讓他少受些苦。等將來事情了結了,李徹還要重謝官爺。劉皮小一邊揣好銀票,一邊點頭,然後呢換成一副兇臉,對外邊高聲說道,李徹們這就將逃犯帶進縣衙。乙等犯了窩藏罪啊,要時刻等著縣衙傳訊,就呼啦啦的離開酒店回了縣城。陳無錄被推進縣衙大牢裡,關了兩天兩夜也沒人理。第三天上午,獄卒才開啟了牢門,將他帶進縣衙大堂。無路抬眼一看,大堂輸案後坐者劉梅德和另一個穿著官服的人,被穿官服的啪的拍了一下桌案,兇狠的教道,逃犯陳無路,你要如實招出,怎樣偷賣了東家的兩隻肥羊,怎樣偷喝了劉老爺家的御寺老酒,你可知道那老九是當今聖上親賜給刑部劉大人的,劉大人送回家,把他們供在大廳裡。你偷喝了獄酒,按搭清刑律,當斬本縣。念你年少無知啊,又看在劉老爺為你求情的份兒上,免去你的死罪,只怕你交出罰銀200兩銀子交齊,當堂釋放。五祿聽了,義憤填膺,正要開口分辨,就聽知縣趙恆文喝道,如若不服,看大刑伺候無路叫道,不服,李徹有話要說。趙鳳文叫到,先打他三十大仗。兩旁衙役聞言哦的一聲撲上來,噼噼啪啪打起了黑紅大仗。無路雙眼直冒金星,渾身疼痛難忍,但他咬緊牙關,一聲不吭的挺著。打完之後,趙豐文惡狠狠的說,本縣量你也難交二百兩銀子,徵得劉老爺恩准,如交不上二百兩銀子,可折成你母子二人到劉老爺家服役十年,你放羊,你母親做雜工,限你三天期限,二者任選其一。退堂五路又被推回了牢房。他躺在亂草上,捂著疼痛的棒傷心,想自己剛剛逃出了虎口,卻又入了牢房,二百兩銀子拿不出,十年苦役更難。抑制不住萬分的悲傷,就嗚嗚的哭了起來。正在吳路傷心痛哭、一籌莫展之時,突然劉皮小來到牢房外,輕輕敲擊著鐵欄,他壓低聲音對裡邊的桌道,小兄弟,你年紀輕輕,就這樣等死嗎?李徹勸你趕緊想辦法張羅二百兩銀子待在這裡,那可是夜長夢多呀。再說,那劉老爺對你媽可是沒安好心吶。無路不接他的話茬,劉皮小又悄聲說,李徹看你那店主是個仗義的主,你何不求他捨出200兩銀子搭救你,快出牢籠,然後你再慢慢報他的恩德呀。吳路聽了,不由心中一震,他想,花大哥手中是有錢,他當初答應過贏錢二人平分,自己表示堅決不要,可是如今進了牢房,有道是人走茶涼,花大哥還肯救自己這個囚徒嗎?劉皮小仍舊站在那裡繼續說,馬可想起長江水人在難處靠親朋,有仗義的朋友你不求,你不是死犟眼子嗎?如果你有意求他,李徹可以幫忙辦這事。孩子,如果你那年輕的母親和你一起去給東家服役十年,那就是賣身呢。不祿聽了這話,心裡一蹦,是啊,還是那老狼的圈套啊。母親要是落入老狼之手,那劉梅德花天酒地,拿女人當玩物的醜惡畫面,歷史浮現在無路的腦海中。半年前,他曾親眼看見在丫鬟翠雲住的西廂房裡,老狼把肥豬一樣的身子赤條條的壓在了翠雲身上。翠雲哭喊著求救,可大院上下無人敢救,只有無路咬牙在窗前甩了幾聲響鞭,嚇得老狼滾下身來大罵無路,但翠雲才趁機跑出了屋子。三天後,翠雲架不住劉家大奶奶的臭罵,懸樑自盡了。吳露額頭滲出了細汗,他彷彿看見媽媽也和翠雲一樣懸樑自盡了。他顧不得記恨劉皮小,輕聲對他說,那就麻煩官爺替李徹去求花大爺,求他念在兄弟一場的情分上,幫李徹想想辦法吧。劉皮小立時樂的是心花怒放,他趕忙對陳無錄叮囑,這事兒只能是天知地知你知李徹知,要是不知好歹,說出去,你李徹都是殺頭的罪呀。無路向他保證,請官爺放心,無路寧可自己死,也要守口如瓶,絕不連累官爺。劉皮小說,這就好,這就好啊,李徹劉某寧冒殺頭之罪也要為你辦好此事。劉皮小悄悄的來到了海量酒家,這幾天呢酒店雖然關門,但仍是一片混亂。花臉胡派人到城裡打探無路的情況,去的人回來報無路呢,被壓在大牢裡不許人見,被打的死活不知啊。他正對如何救出陳無路一籌莫展,突然看見劉皮小闖進酒店,立刻把花臉胡嚇得渾身發抖,他怕這個劉班頭追他窩藏逃犯的罪。不料呢劉皮小卻對他微微一笑,黃老闆,這裡不是說話之處,請找個清淨之地,李徹有話對你說。花臉狐見他沒有兇色,這才稍稍平靜,把劉皮小請進了後宅,讓他媳婦兒肥屯歡獻上香茶。劉皮小對花臉胡說,自從那日相見,李徹就知花掌櫃是個仗義之人,你求李徹多幫忙,兄弟李徹也願意出力。所以呢啊回去後極力的說服縣爺,求他對無路一案高抬貴手。老爺看在李徹和他多年私交的情分上,與他乾爹達成了協議,只要交出400兩銀子就放無路回家。李徹這才啊受無路之託,來求花掌櫃趕緊籌四百兩銀子,隨李徹一起送進縣衙,免得夜長夢多,發生變卦。劉皮小一席話,說的花臉胡心裡立刻敞亮起來,他想,四百兩銀子雖然不少,但是對他近來的收入倒也不算太多。為了救無路出牢籠,他決定出錢贖人,以儘自己無路的金蘭之交。花臉胡心裡輕鬆了許多,當下就備下韭菜招待劉皮小。那劉皮小見自己的打算馬到成功,白白得了二百兩銀子,心裡自然高興,就美滋滋的好一頓自斟自飲。花臉胡見他酒足飯飽,就笑眯眯的遞上五十兩銀票,說是了表他從中幫忙的謝意,劉皮小略加推辭就急忙收了,還神秘兮兮的對花臉胡說,這種事兒可是萬萬火急呀,縣爺只給三天期限,請花掌櫃趕緊湊足銀子,李徹們好一起上路。花臉狐湊足400兩銀票,就跟隨劉皮小一起去縣衙贖人。來到縣衙之後呢,劉皮小要過400兩的銀票,讓花臉胡在門外守候。他把200兩銀票揣進了自己的腰包,向縣爺趙恆文遞上200兩銀票,說陳福祿在他的開導下,星業捎回口信求情靠友,已經籌措了200兩銀子交到他的手裡,現在請老爺過目,收錢放人。知縣趙恆文聽了先是一愣,心想這樣順利就結案了,自己啥也沒撈著,就拖長了聲音說,這個劉皮小何等精明,早就摸透了姥爺的心思,急忙從腰中掏出那五十兩銀票,笑著遞給趙恆文說,啊,這小子的家人還算懂事兒,這五十兩呢,銀子是孝敬您老辦案清明的啊。趙恆文接過銀票,小子,哼,這裡也有你一份功勞啊。就從案桌抽屜裡又取出了十兩銀子遞給劉皮。小劉皮小趕忙說,哎,小子多謝老爺賞賜,就把十兩銀子揣了。老爺,那李徹去放人吧。趙宏文還想說什麼,劉皮小趕緊說,老爺您別再去問您那乾爹了,這二百兩銀子他還不是靠著老爺您白得的。趙恆文這才說,那就由你張羅放人吧。好嘞,小子一定給老爺辦好這事兒。劉皮小來到大門外,對花臉胡說,老爺已經同意放人了,但還要收你50兩辦案費和40兩看守費,不知花掌櫃能否湊上這數目啊,如若湊不上,就請您明日拿錢再來。花臉胡多聰明的人,出門時早有準備,知道路上必然要使錢,就掏遍腰包,湊上九十兩銀子交給劉皮。小劉皮小長嘆一聲說,哎也難為你這仗義之人吶。劉皮小又撈了九十兩銀子,差不多頂他三年的俸祿,自然是高興的溢於言表,就領花臉胡進了縣衙。他假裝去交辦案費看守費,轉了一圈就把陳無路從大牢裡邊帶出來,交給了花臉胡。花臉胡、陳無路兄弟相見是抱頭痛哭了一陣,這才卸過劉皮小走出了縣衙大門。花臉湖和陳無路出了縣衙,花臉胡一看無路,一瘸一拐就把他背在身上,走進一家小飯鋪,讓他美美的吃了一頓飽飯,然後呢又僱了一輛馬車回到了家中。無路一回到自己的注室,那棒傷向他襲來,身子一軟,躺在炕上就再也撐不起來了。花臉胡夫婦像對待親兄弟一樣對待無路,給他請來最好的郎中智商,炕桌上擺滿了好吃的點心和水果,一天裡沒變數的問寒問暖伺候他。無路動情的說,若不是大哥舍財贖李徹,小弟不被折磨,死在大牢裡也要被劉梅德害死,哥嫂的大恩李徹永世難報啊。肥屯歡一撇肥肥的下巴說,兄弟,你這話就說遠了,其實數你的錢還不是你和你哥掙的這錢本來就有你一半。李徹們雖然是開店的,做人的道理還是明白的。就說雷聲送你那個紅匣子吧,雖然你再三推脫不要,可你哥說那是你的東西,他只是替你保管,至今還藏在廚房的菜窖裡呢。這句話提醒了陳無錄,他想起那天在慌亂之中把開匣的鑰匙放在廚房案板邊,事情已經過去了十多天,鑰匙還會放在那裡嗎?想到這兒,他就到案板邊去找鑰匙,可是到那一看,哪裡還有鑰匙啊,刮臉壺。一聽鑰匙丟了,就急忙去看匣子。三人到菜窖裡一看,匣子還在,可是用手一拿,飄星裡邊的東西不見了。三人把匣子抱進屋裡,放在桌子上,只見黃銅鎖虛鎖著,開啟匣子,裡邊空空如也,哪裡還有值錢的物件?花臉胡望著木匣鬧心的說,這叫什麼事啊,李徹口口聲聲說替兄弟儲存,如今卻成了空殼,對著天地良心說話呀,哥哥,李徹沒做虧心事啊,亮你嫂子她也不敢做這缺德事啊。可是李徹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啊。無路勸道,大哥,千萬別說這種話。弟弟聽了心裡難受,有道是外財不富命窮人,兄弟命窮沒福分,丟了呢,反倒去了一份煩惱。這個匣子咱也別要了啊,扔到道堂裡燒掉算了。花臉胡卻焦急的說,燒不得,燒不得啊。日後雷聲問起這事,李徹們如何回答,他就又把空匣收下來,卻說,這木匣裡的東西,那可真是一件無價之寶,那寶貝叫做大明宣德金爐。不要說他的傳世珍寶價值,光是這個爐的黃金就用了八斤八兩。這隻金香爐鑄造於大明宣德九年七月,是宣宗皇上朱瞻基為祭奠他爺爺明成祖駕崩十年而造,當時公佈總監製了兩隻這樣的金爐,祭奠時裝滿湘檀木點燃,供在明成祖的畫像前。祭奠過後呢,一隻送進了成祖的陵寢,另一隻放在乾清宮皇帝寶座前。塵世滄桑,萬千周折,崇禎皇帝吊死眉山,宮中大亂。這件寶爐被亂塵到出,流落在外,在丟失了近400年以後,竟然落入了大漢雷聲之手。這位雷聲又毫不吝惜的送給了陳無錄,眼下竟然銷聲匿跡,不知去向。依烏呂山盛清宮是東三省有名的道觀,道觀的道長法號飛巖,武功呢是精湛技藝高超,是北方武林一介名流。他結交了很多武林的名俠,江湖義士,自然就有很多名俠意識到盛行宮拜訪他,大漢雷聲呢就是來投奔飛巖道長的。雷生本身是窮人家的子弟,從小就給財主家放牛虎口,因有一頭牛憋入山澗摔死,東家無福要他陪牛,窮人家哪裡賠得起牛呢?吳福就把雷家告上了官,多病的雷生爹爹就被鎖進了大牢。吳福使錢買通獄卒王狗子,王狗子不給雷生爹飯吃,他爹餓的把自己的衣服都撕著吃了,最後是活活被餓死的。玉榮那年少的雷聲一心要替父報仇,哭天換地,沒有門路,一氣之下遠走他鄉,過起了四海為家的流浪生活。14歲那年冬天,雷聲來到了嵩山少林寺拜慧空法師學藝五年,終於練成了一身爐火純青的絕技。20歲那年,他告別師傅,下山為父報仇。雷聲使出自己的勾魂絕命刀,隔著窗戶就把無福和王狗子殺死在夢中。勾魂絕命刀是件威力無比的武器,但構造卻很簡單,只是一把八寸寬的雙刃鋼刀,刀尾上有個小孔,小孔上結著一條三丈長的真絲繩子,繩子的末端有個鋼環環子的直徑有碗口粗細。雷聲呢平時把環子套在手臂上,刀身和繩子則順在袖筒中。雷聲靠著強勁的臂力丟擲刀頭,三丈之內竟能削鐵如泥,穿透鋼板。雷生的家住在河北昌黎,他殺人報仇,了了心中的怒氣,卻也惹下了殺身大禍。官府畫影圖形到處的捉拿雷聲,雷聲在家鄉待不下去了,就四處躲避,雲遊在外。他靠著自己的高超武功,到處行俠仗義,劫富濟貧。雷生呢還跟師傅學了兩招奇功,一是五行分流功,此功呢專門用來清血排毒,無論中了何種毒素,只要運氣排毒,就可將血液中的毒素分離出來,透過血道毛孔排出體外。所以呢他飲酒的時候能邊喝邊將酒毒排出,喝到最後毫無罪意,因此贏得個9俠的美名。但那天他與無路飲酒並未用功,原因呢是怕無路喝壞身子。第二招奇功是羅漢閉氣功,發起功來,血停心靜,可以假死兩天,兩天後便起死回生,毫髮無傷。雷聲結交了很多的俠士啊,一晃十年過去了,他成為一個有名的大漢。這天他雲遊到京郊密雲地面,突然發現了一輛藍泥亮紗馬車駛在通往關外的大道。上車前一匹頂馬車後,一位保鏢大漢雷聲心中一震,斷定車內之人一定是個很有來頭的金官。京官出京不是出巡,就是省親,出巡呢要大收沿途下屬官員的賄賂,省親是回家藏匿刮來的金膏。這兩種情況車內是必然要有大量的贓銀。正是啊劫贓濟貧的大好機會,於是就調轉碼頭悄悄的跟了下來。這天黃昏以後,馬車進了宜州南門,雷聲斷定他們必定宿在宜州,但是他們只在南門裡飯莊匆匆小酌,就連夜出了宜州北門,直奔城東北的復興寨。雷聲也跟蹤來到寨前,把馬悄悄拴在寨門外一棵大樹上,一溜兒夜行輕宮竄進了寨中,躍上房脊,雷聲大,眼一望,只見車子趕進一家深宅大院,這便是劉梅德家的大院,車裡坐的金官,那就是劉梅德的兒子刑部,又是郎劉卓。雷聲輕輕的一陣,穿房躍戟,又來到了劉梅德家正房的屋頂上。此時天已三更,一片漆黑,留下大院卻燈火通明,如同白晝。雷聲臥在房頂上,向院裡一看,馬車已經卸完,隨行的保鏢人等已去後院廚房洗臉喝茶。上房的客廳裡呢有人影晃動,雷聲一溜撲出蛇形,一全身做了一個壁虎貼牆的招式,就牢牢的貼在了房簷下的黑影裡。他舉目將客廳裡一望,屋裡只坐著劉梅德、劉卓父子二人。父子談論了幾句之後,劉卓從包中取出一個精緻的木匣,用鑰匙開啟匣鎖,匣裡歷時閃出刺眼的金光,只聽劉卓對他爹說,阿爸,這是件價值連城的寶物,現送回家,讓您老寶藏起來,作為李徹們劉家的傳家之寶啊。羅威德看了一陣之後,就在嘖嘖稱讚中鎖好匣子,把鑰匙掛在鎖頭上,轉身鎖進客廳的大櫃中。這時廚房來人,請劉梅德父子去吃飯。劉梅德熄了燈,鎖好門就去用餐。雷聲一看,正是下手的好機會,身子輕輕一閃,就如壁虎一般從窗戶上方的眼籠爬進屋中,從衣袋中掏出一根短鐵條,用幾下就把大櫃的鎖開啟,伸手摸出了木匣,又將大櫃鎖好一溜輕宮離開劉家大院,騎上自己那匹快馬,向盛清宮飛奔而去。飛言道長一看有朋自遠方來,非常熱情的招待雷聲,雷聲萬分感激。飛言手中沒有多少銀錢,就有心將木匣送給飛言,但轉念一想,這匣子會給飛言惹來麻煩,心中有些鬱悶,不知如何是好。室友湊巧呢盛清宮還有位飛炎的朋友馬德半月前住到這裡。這馬德和雷生初次相交,竟能推心置腹,親如兄弟。馬德知道雷聲因無錢感激飛言而著急,就福爾對雷聲說,大哥,7月19日是復興寨大莊頭劉梅德的生日,他乾兒子知縣趙宏文要有厚禮相送,李徹們何不劫了他的不義之財來回敬飛炎道長?雷聲、馬德二人果然旗開得勝,劫了趙恆文的祝壽飆車,得了白銀6200兩,二人將銀子全都獻給飛言,飛言推脫不過,只收三千兩,其餘的馬德又全給了雷生,雷生更是推辭不要。後來兩人想以此為本錢做些買賣平安度日,就化妝成商人到宜州城裡打探行情。結果呢,聽說海量酒家酒俠賽酒的事兒,二人行走江湖覺得這個事兒哎挺新鮮。想呢會一會這個酒俠陳無路便馱著銀子和匣子來了。本想以酒俠雷聲的酒祭戰勝吳路,不料到這兒一看,吳路竟是個令人同情的苦命孩子。毒酒是時出無奈呀。雷生又覺得吳路和自己的性格相似,命運相同,大有相見恨晚之意,這才和馬德商量,把銀子全借給他,送給酒家一熟無路之身。馬德說談什麼借呀,這銀子他一兩也不要,他也非常同情吳路。雷生想酒家得了銀子,吳路以後怎樣生活啊,於是又把匣子單獨送給陳無路,這個無價之寶又落到陳無路的手上,讓吳路別再以賭酒為業,置些家產,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宣德新爐到底落入何人之手呢?原來他是被鎮上的九徒孫八兩所盜,孫八兩自那日與無路賽酒癱倒在桌下,鎮上的人就常拿此事當做笑料,甚至有人當面取笑他,怎麼樣,八兩兄弟的光棍被無路撅了吧?啊,不服不服,躺到桌子底下幹啥?孫八兩是滿面羞臊,心裡便怨恨無路,總想尋找機會出了這口惡氣。那天在街上,他聽人說捕快來抓陳無錄,心裡頓時樂開了花,好小子,你滅了老子威風,讓李徹當眾出手,看你在捕快面前還敢不敢逞能張揚。孫馬兩覺得捕快來捉陳無錄好像是專門為他孫八兩報仇似的,又興沖沖的尾隨捕快身後來看熱鬧。孫八兩一看無路上了,綁繩花臉胡兩口子慌作一團,毫不幸災樂禍。孫八兩趁亂混進後廚,想偷兩瓶酒拿回家喝,不料看到案板邊上有一把亮晶晶的鑰匙,就順手拿起來進了菜餚。一提菜堆,發現了紅木匣,他試著把鑰匙往鎖孔一捅,那鎖頭就砰的一聲開了。孫八兩揭開匣蓋一看,驚的是目瞪口呆,他斷定這是個寶物,就趕緊拿出來揣進衣襟下夾好把空匣用菜蓋好酒也不找了,順後門溜出了海亮酒架。這時店裡正是一團慌亂,花臉胡和劉皮小在暗處說話,別的捕快看押陳無錄,店裡的人誰也沒有注意,司馬良溜了。孫、馬兩呢,原本是鎮上富家子弟,自小養成了遊手好閒、好吃懶做的惡習。父母下世後,他更加的為所欲為,那吃喝嫖賭是無所不。好幾年下來,家道衰敗,不得不賣了老婆和女兒,成了跳牆不掛耳朵的光棍漢。但他仍是頓頓喝酒吃肉,經常嫖娼賭博,沒事就偷摸滲透,信手牽羊,鎮上的富人都怕他,一直捧著他,不但接濟他酒錢,而且大事小情都要請他到場,因為怕他背後報復,投毒啊、放火什麼的。孫八兩急匆匆的將金龍拿回家後,興奮的是一夜未睡。反覆端詳,只見金龍雕著八條飛龍,嵌著四大明珠,金龍的眼睛卻是血紅色的,上等寶石嵌成。那四大明珠,清一色全是雀蛋大,鑲在兩頭龍頭之上,構成了二龍戲竹的圖案。那爐罩是用金絲編制的雙鳳系牡丹,玲瓏剔透,是巧奪天工。孫八兩斷定,這黃燦燦、沉甸甸的傢伙一定是用金子做成的。如果把這金傢伙賣了,不僅足夠自己享樂後半輩兒,說不定還能省下一些,把賣到萬花樓的媳婦和閨女贖回來。嘿嘿,孫爺,李徹好運從天降啊。花臉胡陳無路,你們還敢羞臊八樣兩爺爺嗎?李徹可要買通官府,要了你們的小命。孫八兩又往深層一想,這事兒啊不能胡來,說不定捕快來捕塵。無路就是因為這件寶物一旦透了風聲,衙門裡知道了那爺爺,李徹的下場也許比無路那小犢子還慘。這寶物不能在當地出售,要弄得遠遠的到那個既識貨又肯出高價的地方去賣。到哪裡去賣呢嗯?咱到京城去賣,那裡誰也不認得李徹。孫八兩晾你花臉胡也不敢到京城去找李徹,說不定呢能賣上好價錢。那孫爺李徹就在天子腳下定居了。孫八兩在家聽了幾天風聲,看到陳無露滿身傷痕回來了,孫八兩心裡更加放心了啊,知道這事兒關鍵沒揪他美美的喝了一頓好酒,第二天就起早帶上寶物悄悄上路,直奔京城而去。鎮上少了孫八兩,家家都覺得平安。可是呢,半個月以後,孫八兩回來了,但他沒回九條嶺,卻是坐著慕籠囚車進了縣衙大牢。鎮上有人看的是真真切切,孫八兩坐在大龍囚車裡,渾身惡臭,招的蒼蠅嗡嗡圍著飛轉,那瘦削的腦袋卡在囚籠外邊,辮子散亂,雙目緊閉,嘴角兩腮印著血痕,活脫脫就是一具坐著的殭屍鎮。上人猜測,孫八兩是在外地行竊被捕才被關進大牢的。鎮上的百姓呢,倒是去了一塊心病,但孫八兩不是因行竊被捕,而是因出售宣德金爐被鎖進了囚車。孫八兩那日到了北京之後,住進天橋鬧事的一個小店。他拐彎抹角的向店家打探,哪裡可以買到金石古玩店家看他那打扮,哪像有錢的玩兒家,分明是偷了古玩要急於出手。於是呢就用話把他穩住,然後就去報官領賞。店主讓小二報了地寶,這地保恰好是劉卓喂出的走狗。劉卓前些時對他說,刑部接了一個盜竊金爐的案子,讓他平時多多注意,有了線索直接報告刑部必有重賞。地保聽了小二舉報,覺得發財的機會來了,就趕緊的向劉卓稟報。原來劉家父子發現宣德爐被盜竊,覺得作案時間之短,作案手段的高明利落,都不是一般毛賊能夠做到的。定是出京時就被飛賊跟蹤,一直跟到家裡呢才下的手。盜賊得手後呢,也許會返回京城,所以劉卓急忙回京,暗排爪牙到各處下話,舉報線索者必有重賞。劉卓又召集狐朋狗友拜託此事,對盜寶人佈下了天羅地網。劉卓得到帝王舉報,不禁心中暗喜,就化妝成商人模樣,到店家指定的古玩店去守株待兔。孫八兩按著小店店主的指點,來到這家古玩店,看看周圍沒有熟人,就哆哆嗦嗦的把金爐拿出來放到櫃檯上。掌櫃的拿起金爐端詳一陣,悠悠的問道,您這爐子要多少錢呢?孫八兩開口說道,不多不少,李徹只要一千兩銀子,少一個子兒李徹也不賣。掌櫃的說,你這爐子是贗品,不值一千兩。孫八兩說,李徹不管精品贗品你不賣,李徹上別人家去。掌櫃說,別介別介啊,您先坐下喝茶,李徹拿爐子到老闆屋裡鑑定鑑定真偽。他拿起爐子進了裡屋。孫八兩正在得意的喝茶,卻突然從裡屋出來兩個差役,不容分說,嘩啦一聲就給他帶上了枷鎖。孫八兩驚的是,張大了嘴巴,強裝硬氣的問道,你們為何無故抓人一個差異,罵道裝他媽什麼孫子到了大堂,你自然明白,劉卓這才用袋子提著金爐從裡屋出來賞了有關人員,並對他們說啊,此案事關重大,不許外傳。得賞的人都表示了一定守口如瓶。劉卓給孫八兩定的罪名是明火持杖的土匪搶劫宜州官府稅銀七千兩押回案發地審理,這才將孫八兩裝入囚車,又給趙恆文和劉梅德寫了封密信,派得力心腹將囚車押上了路,直奔宜州而來。知縣趙恆文看了密信便知劉卓不但要讓他審出孫八兩如何盜竊金廬的罪行,還要審出搶劫、注售、飆車的同夥。劉梅德得了兒子的書信,知道無價之寶失而復得,自然10分的高興。他背上馬車來到了縣衙,旁聽乾兒子審理此案。孫八兩早已被折磨的毫無人樣,提上大堂審他時,還一口咬定金爐是他家的自家傳家之寶,搶劫觀音七千兩的事他根根本不知道。趙文一拍驚堂木罵道,你這賊皮不打如何能招來人呢?先打他40大碗,堂下一聲威喝,就噼噼啪啪的開打。那那孫八良哪受過這種打打沒打上20板就哭爹喊娘打滾說別打了,別打李徹招啊,李徹招啊。趙恆文一揮手,戰班衙役停了板子。趙恆文說,不打你了,你要如實招供,免得老爺李徹再對你大刑伺候。孫霸良點了點頭,孫馬良喘息一陣後,趴在地上招到他和海量酒家老闆花臉胡以及他的把兄弟陳無路三人,在縣城大道上劫了拉銀子的大車。車上呢除了銀子之外,還有個匣子,匣子上著鎖,開啟鎖頭一看,裡邊是個金香爐。趙恆文喝道,那七千兩銀子現在何處損八兩接著編呢。那花臉胡沉無路,不講義氣啊,搶劫之後把銀子獨吞了,自己一個人打不過他倆,就把金相如偷走了。官爺不信,可到花臉湖家去搜啊,那個裝金爐的匣子還在他家菜窖裡邊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