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莫白痛苦的神情，中央的巨大罐子中一個赤裸的女生終於張開了雙眼，雖然她浸泡在營養液裡，渾身上下靠無數管子吸取營養物質，維持著性命，但這並不影響她強大的力量。

她一伸手，莫白就感覺系統不再出聲，似乎是被禁錮了一樣，莫白感覺自己渾身上下似乎都被看透，深深的無力感不斷敲打著他。

“你是...父親？”編號為0號的罐子裡緩緩傳來聲音，又好像是莫白的大腦裡面傳出來的聲音，莫白頓時感覺後脊發涼，但想起來剛才在門口時候鍾馗的對話，以及那時候的聲音，應該就是眼前的傢伙發出的，頓時感覺一陣安心，“她也不一定能看透我究竟是不是墨轍。”莫白心想。

“不管你是誰，能進來這裡，你至少與父親母親有著極為深厚的關係，我快要熬不住了，上一次的眾神之戰，我們可以說是一切底牌都掀開了，甚至連父親母親都犧牲了自己，締造了百層宇宙才勉強守住這個宇宙，這一次眾神捲土重來勢必有針對措施。

你可以信任1000號，她幾乎是完美的我的複製體，繼承了我進入罐子裡成為穩固生命之前的一切記憶，她現在陷入了沉睡，之後醒來也不會記得來過這裡，她還會繼續認為她就是我，是墨轍與陶堯的孩子，是墨玖。

以後你可以叫他玖兒，我記得母親之前讓賈詡就是這麼叫她的，她也很喜歡這個名字。

她是最後一道保險，如果你漠視凡人的生命，或者道心不穩，有可能威脅到蒼生，她就會除掉你。

但是同樣的，她也有著強大的力量和知識儲備，由於父親母親的限制，或許不能把這個力量一下子給你，但會透過各種方法一點點增強你的，請你牢記，眾神是我們的敵人，不要心慈手軟。

蒼生皆苦，拔劍斬神。

這是父親教過我的第一句話，我曾算過，這次眾神之戰，只有毀滅與新生兩種結局，沒有和棋。”

莫白看見眼前出現了一幅畫卷，他拼盡全力也只能看清一部分，看見了無數房屋在燃燒，一個巨大的長槍刺穿了孫怡的心臟，賈詡屍首分離，莫白跪倒在地，身前的各路神明手拿武器，身後是一眾凡人拿著各樣的武器，穿著不同的服裝。

在一切上方，有四路神明在源源不斷地襲來，一路歐羅巴神明踩著武將的屍骸，一隊佛國神明，懸掛文臣的顱骨，一排各種各樣的神明在屠殺平民。

莫白剛要開口詢問，就又被0號打斷。“這是我算出來，最悲慘的結局，但同樣也有勝利的結局。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現在時間緊急，我快要陷入沉睡，之後我會將乾坤一派的防護收縮到這個實驗室周圍。

這裡是眾神之戰時期犧牲掉的英靈載體的停屍間，如果不及時處理他們容易出現異變，會危害這個宇宙的。

一個載體最多隻能承受一個英靈的力量，唯有天命人可以承載多個英靈的力量，而當時的天命人就是我的母親，陶堯。

但如果實力低微的話，甚至無法保持自己的意識，變成傀儡或者徹底瘋掉。

因此承載英靈是不人道的，但也是我們唯一能想到的辦法，所以我們做了很多實驗，孤兒、妓女、死刑犯、俘虜、甚至是屍體和亡靈，都是我們的試驗品，沒有任何方法解決這個問題。最後母親犧牲了自己，父親也犧牲了自己，這才儲存下來了這個原初宇宙。”

看了看莫白的身體，指著莫白吸收靈魂殘片以及功法的地方，繼續說道，“當然，我們不是一味逃避，父親發現了一個很好的方法，但很痛苦，也很殘忍，他管這個方法叫百世身，如果一個靈魂只能承載一個英靈的力量，那麼把自己的靈魂撕裂成數份，讓每一份獨自成長、癒合，變成一個新的靈魂，最後由於這些靈魂是同一個母體產生的，再把他們合而為一，是不是可以製造出來一個無比強大的，類似天命人的存在。

當時贊同他的，只有暗場一個人，連我的母親都反對他，因為這太瘋狂了，一旦失敗將是萬劫不復，不僅是撕裂靈魂的痛苦，還有每個靈魂所經歷的一切都不可控。

佛國說過，凡所有相，皆是虛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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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只是一百片殘片，匯聚到一起，那巨大的資訊流也足以將歐羅巴的雅典娜、佛國的文殊菩薩、島國的思兼神一起逼瘋，遑論他一個凡人。”

面前的女人終於說出了莫白最想聽到的一句話，“我希望你可以幫我解脫，作為交換我可以為你提供我這裡所有的物品。

我已經困在這裡太久太久了，久到我都不知道有多少歲月了，如果有機會，我希望可以讓我死在這一次的眾神之戰的戰場上。”

妥了！有這樣一個乾坤派遺老在，拿走一些真正有價值的東西應該也難度不大。

莫白在墨玖的指引下拿走了一面鏡子，三瓶試劑，還有兩塊石頭以及一個玉珠。

在莫白離開她的瞬間，系統再次發出了聲音。

“玖兒好像睡了很久，宿主這是到乾坤一派了嗎？”

沒有搭理系統，莫白朝著實驗室門外走去，當務之急可不是跟什麼上古時期的老傢伙們探討人生，外面的兩個家族可是他建立變異人政權的第一步，他可不希望因為墨玖撤掉防護導致多出大量區域居住導致他們起了矛盾衝突。

最是財帛動人心。

儘管對莫白來說，這些人最多跟墨轍有一些關係，但對他來說卻是可有可無的存在。但大家不都是這麼做的嗎，裝的偉光正的樣子，打著自由民主的旗子，在各地攪屎，然後拿錢跑路。

不過莫白的想法不太一樣，他不想跑路，他需要一個團結一致的力量，他不在乎到底有多少人會因此死掉，他只知道，如果他不這麼做會死掉更多的人。

實驗室的門緩緩開啟，沒有看見預想中的兩幫人馬的交火，也沒有人來攻擊他，而是一團和氣的兩夥人，喜笑顏開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