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白一臉無奈地看著眼前的鐘馗，看樣子當初自己的所作所為或者說墨轍的所作所為都在他的眼裡，在這等人物面前，他沒有任何的秘密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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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馗大人，您對我的囑託我已牢記在心。”莫白還是恭恭敬敬地回覆道。

“記住就好，記住就好。外面那群蟲子需不需要我幫你一起處理了，看他們好像沒安什麼好心。”

“暫且不用，不論怎麼說，他們也是師兄師姐的家人後輩，留他們在這裡也沒什麼的。”莫白模仿著墨轍的語氣，但似乎有些拙劣，鍾馗或許看出來了他的侷促和不安，繼續開口。

“不用就罷了，老夫也不過是在此苟延殘喘，留一條命等著下一次的眾神之戰。

你從踏入山門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你帶來的那個女子，應該是徐家的那個後人的轉世或者託生，但受到了什麼東西的影響，只託生了一部分，三魂七魄不全，似乎是被什麼神仙拿其他人的三魂七魄拼湊出來的。”

莫白聽到這裡頓感眼前一亮，難怪自己也好，牛覆海或者山歸也好，都對孫怡感覺親切，八師姐跟他們也算是修行一派的法門，多少會有熟悉感。

鍾馗看出來莫白的興奮，但轉而一盆冷水潑了下來，“在我的記憶裡，她早就已經死了，如果能託生已經是萬幸，或許還有一些功法的效果被她記在了靈魂裡，但如果指望她恢復記憶，或者讓其他人承認她，就大可不必了。”

莫白點了點頭，畢竟八師姐早在首次的島國神明衝擊中就已經重傷，被救回來已經是萬幸，後來犧牲也不可避免，加上已經轉世，又何必強求前生呢？自己不是也沒打算讓墨轍佔據自己的身體嗎？

鍾馗看莫白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大手一揮，把結界開啟，這時莫白才發現剛才鍾馗跟他說話時候張開了一個結界，除了他們兩人之外連剛才說話的那個女生應該都聽不見。

“我要說的就這麼多了，我也沒什麼能送給你的，替你寫一道符咒，保你平安吧。”說罷，鍾馗掏出一柄已經殘破的驅魔寶劍，銅錢已經幾乎破損，完全看不出來當初墨轍送給他時候的模樣了。

隨著鍾馗在空中比比劃劃，一道霞光射入莫白的身體裡，莫白頓感渾身疲勞乏力全無，舊傷隱疾治癒，舉手投足也輕鬆了不少。

“切記，兒童揮舞寶劍只會傷到自己。你現在如同孩童，等你靈魂足夠強大了，再考慮催動劍裡的小世界，或者你把奪日訣重修到當初的水平也可以使用。”

隨後鍾馗揮了揮手，消失在莫白眼前，莫白對著他曾經存在的方向抱拳，似乎已經經歷過許多次這樣的事情了。

按照聲音的引導，莫白向著一道鐵門走去，越靠近鐵門，系統越是掙扎，瘋狂的吶喊，威脅要收回一切東西到祈求莫白不要再前進，甚至開出了各種各樣的條件，只希望莫白停下腳步，不要再靠近那裡。

但莫白還是沒有聽她的勸告，推開了那扇鐵門。

莫白看見了密密麻麻的罐裝的機體，每一個都形態各異，中央有一個巨大的罐子，似乎其他罐子都是在向他臣服，或者說為他提供養分。

莫白聽著系統的哭訴，無動於衷，仔細地瞅著每一個的罐子，上面都有幾行小字，密密麻麻的記載著一些什麼。

“實驗體0007號，性別男，體型：正太，身高153。平民出身，被墨轍救下後，自願接受陶堯改造，承受英靈賈詡的力量，在眾神之戰時期，編號037的歐羅巴戰役中被阿波羅射穿內臟而死。”罐子裡是一個小男孩，肚子上有一個巨大的破洞，身後則是他的內臟，已經散落出來。賈詡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莫白身體中出來，看著小男孩，久久不語，兩滴濁淚從他蒼老的臉頰滾落。

這是莫白第一次看見文和哭出來，這個經歷過亂世，在那個時代作為少有的善終的名士，無論是他生前，還是身後應該經歷過許多次生死離別，對這個小男孩或許有某種難以言說的情感吧。

莫白繼續往前走，看見罐子裡是一個失去頭部的女性屍體，上面的小字寫著“實驗體0063號，性別女，體型：御姐，身高172。因家族牽連被收押，被陶堯贖身後，自願接受改造，承受英靈穆桂英的力量，在眾神之戰時期，編號037的歐羅巴戰役中被雅典娜擊中頭部。”

平淡的記錄，沒有一絲波瀾卻一個人風起雲湧的一生，莫白放眼望去，數百上千的罐子上都有記錄，莫白想知道究竟是什麼讓系統如此害怕。

“實驗體0137號，性別女，體型：蘿莉。貴族出身，因戰爭而流離失所，性命垂危之際被陶堯進行改造，承受英靈李玄霸的力量，導致身體發生變異，在眾神之戰時期，編號009的佛國戰役中被第六天魔王削去四肢製成人彘後死亡。

......

實驗體0820號，性別男，體型：巨人。疑似泰坦血脈後裔，在歐羅巴戰役中被徐文盛俘虜，後被陶堯改造為戰爭機器，承受英靈夸父試驗體2號，在眾神之戰時期，編號081的滅世之戰中被一眾神明合力圍殺。

......

實驗體0999號，性別不詳，體型無，為眾神之戰期間死去的英靈的殘念，由墨玖收集匯聚而成。”看到這一條的時候，莫白能明顯的感覺到系統呼吸急速加快了，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一樣。

莫白繼續看向最後一個罐子，也是最靠近中央巨大罐子的一個“實驗體1000號，性別女，體型獸耳蘿莉，墨玖以自己為原型結合眾神殘念和自己的記憶締造的實驗體，是最為成功的實驗體，目前處於外逃狀態。”

罐子裡空空如也，系統看見這個罐子的時候瘋狂的嚎叫，莫白也被她撕扯著，感覺自己的大腦在不止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