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立即摒棄了在這種想法。
男主怎麼可能死呢。
會死的只有她。
看似女主,實則炮灰。
“姐姐…”
訊號好了,無線網接上了,沈鈺的聲音終於出現了。
竺夕和辨別聲音的方向,看到了一棵幾人粗的大樹。
她走過去,在樹後面發現了傷痕累累,看起來可憐兮兮的沈鈺。
他背靠著樹虛弱地坐著,氣息不穩,眼睛都已經睜不開,手臂上和臉上出現了許多被抓傷的痕跡。
白嫩的脖頸上還有一處特別明顯的看起來像是被鋼針釘進去的傷口。
傷口兩兩一對,呈上下分佈,像是四個紅豆般大小的圓洞,洞口隱隱發黑,還在往外淌著黑血。
竺夕和沒有任何猶豫地確定了這是那些怪物咬傷的。
其實剛才竺夕和就想說了,這些怪物像極了竺夕和從小看的恐怖片裡的殭屍。
可仔細辨別,二者之間除了那些獠牙有些相像以外,其他的怎麼看都不像。
可竺夕和還是下意識地將殭屍的那些特徵放在了那些東西身上。
比如現在,竺夕和特別懷疑沈鈺中了屍毒,一會就要變殭屍了。
她默默地後退兩步,離沈鈺遠了點。
沈鈺虛弱地呢喃的聲音又進入了竺夕和的耳朵裡:
“姐姐…”
“……”
這真的不算道德綁架嗎?
這跟“扶不扶”有什麼區別?
竺夕和走到了沈鈺的身邊,蹲下。
為了以防萬一,她把銀華劍召了出來站在旁邊,如果一會沈鈺真的變殭屍了,還能讓銀華一劍把他劈了。
沈鈺不知道他心心念唸的姐姐正時刻準備著下一秒將他殺了的想法,他感受到了姐姐的氣息。
竺夕和身上若有似無的馨香順著風混合著血腥味流進了沈鈺的鼻尖。
他忍不住呢喃出聲:
“姐姐…,我好難受…,我好難受…”
聲音中都帶上了哭腔。
竺夕和沒好氣地瞥他一眼:
“難受忍著,哭有什麼用。”
“我好難受,姐姐,我是不是,快死了…”
一滴清澈地眼淚由眼角順著臉頰落在了竺夕和正打算檢視他的傷口的手上。
“……”
竺夕和吃軟不吃硬,就吃這一套。
她想起來她會一個能止疼的小書法,就捏了個訣,打進了沈鈺的體內。
如果這樣,他還難受的話,她就真的沒辦法了。
還好,沈鈺安靜了許多,雖然面上看起來還是很痛苦,可至少不會痛地喊出來了。
面上和胳膊上的抓傷看起來不是很嚴重,只是皮外傷。
只有脖子上的咬傷看起來比較嚴重。
剛才看還只是洞口處發黑,可就過了這麼一小會,傷口周圍已經黑了一片了。
應該是她剛進來之前不久剛受的傷。
但是沈鈺還沒有變殭屍,至少能證明,這不是什麼會變異的屍毒了。
但是看沈鈺奄奄一息的樣子,肯定也不是什麼普通的毒了。
一時間還是讓竺夕和棘手了起來。
她不知道這是什麼,也就不知道怎麼治。
竺夕和咬住了下唇,蹙起了眉,倏地下定了決心,直接將鮮豔紅唇覆在了那處傷口上。
她想到了看過的言情劇,男主角中毒了,女主角都是直接用嘴把毒血吸出來的。
既然這就是狗血言情小說,說不定這一招會管用。
她剛要往外吸血,就聽見身後傳來了遲非晚
“你在幹什麼?!”
嚇得她一口血沒吸上來,直接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
遲非晚快速走過來,從後面抓住竺夕和的脖子,逼著她仰起頭,就看到了竺夕和嘴唇上黑色的血液。
遲非晚臉色黑的好像能滴出血。
他陰沉著臉,語調中都染上了冰霜,怒火燒地眼睛都泛了紅:
“不要命了?,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就敢直接貼上去?”
竺夕和被遲非晚此刻氣急了的樣子嚇得不敢說話。
她剛才進來的時候就知道遲非晚一定會跟進來,她知道遲非晚一定會解決那些怪物就沒管那些東西直接來找沈鈺了。
巧了麼不是,早不來晚不來,非得趕在這個三個人都挺尷尬的場面來。
哦。不。
沈鈺不會尷尬,他還半死不活呢。
遲非晚直接用他乾淨的一塵不染的衣袖擦拭著竺夕和的嘴唇。
他捏住竺夕和的下巴,逼迫著她張開嘴,看到嘴裡沒有黑血之後才放下心來。
可看到嘴唇上的那些黑血還是不放心,用衣袖狠狠地擦拭著她的嘴唇。
直到嘴唇上的血都沒有了,他還是不停下,力道大地將竺夕和單薄的嘴唇上的一塊皮都擦了下來。
竺夕和被痛地驚呼一聲,用力把遲非晚推開了。
不是他有病吧!
都擦乾淨了還那麼用力幹嘛?!
“師尊,我就是想幫他把毒血吸出來。”
而且她還眉來得及吸呢,他就跑過來了。
她又沒打算在這送命,他那麼著急幹嘛?
再說了,就算她要選擇在這裡送命,也不關他的事吧?
她自己的命,她愛死就死。
他家住太平洋啊?管那麼寬!
遲非晚聽完非但沒有消氣,看著她那副毫不在意的樣子更加怒火中燒:
“他對你就那麼重要?值得你不顧自己的命去救他?”
什麼跟什麼啊!
怎麼就扯到重不重要了?
“我哪裡不顧性命了?我就是想把毒血吸出來救他而已,我又不知道別的辦法。”
遲非晚還是個挺注意細節的人,他問了竺夕和兩個問題,竺夕和只回答了第二個。
第一個她沒有回答,遲非晚就覺得是她預設了。
好啊,好的很。
她竟然都揹著他有了一個她自願犧牲性命去救的人了。
遲非晚給自己順了順氣,他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他平復呼吸,語氣還算冷靜地問竺夕和:
“我問你,如果有一日,我和他同時掉水裡了,你救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