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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她永遠也逃不出遲非晚的手掌心

哦。

他又知道了。

遲非晚輕蔑地笑了一聲,走上前去,聲音隨著他的步伐在空氣中顯得空曠悠遠,喧囂著他的放肆:

“你別忘了,只要你還在這副軀殼裡,你就是我遲非晚的徒弟,無論去哪,我都有權力把你帶回來。”

哦。

還CPU她。

竺夕和往後退,與他拉開更大的距離,語氣中充滿不屑:

“三界這麼大,我哪裡去不得?總有一處地方,我就只是竺夕和,身上沒有你逐月仙尊遲非晚的烙印。”

遲非晚看到竺夕和往後退的動作,眸子裡的危險之意更濃,他實在有些不想毀了竺夕和的天真。

“夕兒怕不是忘了,你的靈犀石還在我的手裡。”

言下之意,你永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你永遠也別想擺脫我遲非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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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鈺順著東南方向走,走進一處樹林裡,毫無意外的跟丟了。

也是,他就是一介凡人,怎麼跟得上神仙的步伐。

一個穿著一身黑衣,戴著一張白色的猙獰的面具的人悄無聲息的跟在他後面。

見他停下,訣從樹林裡現身,單膝跪在了沈鈺面前。

他是皇宮裡最厲害的暗衛,從小跟在沈鈺的身邊,保護他的安全。

他自然知道沈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也明白沈鈺這是跟丟了人。

沈鈺站在漆黑的夜色裡,沒有跟丟的慌亂,他慢條斯理地看向遠方,瞳孔中是看不見的幽深。

他問跪在他面前的人:

“訣,你能知道他們往哪邊走了嗎?”

訣的輕功無人能敵,武功也是,訣身上還有一個任何人都不知道的秘密,他會使用仙術,所以他應該是可以知道他們的方向的。

“屬下不知,但是主子,再往前,就是您之前去絞殺的那片怪林了。”

也是,訣一直跟在他的身邊,他也沒讓訣一直留意前面的動作。

訣沒有什麼感情地問:

“主子,您還要繼續往前追嗎?”

夜晚的樹林裡梭梭作響,酷暑時節夜晚林間多風,可今晚難得是個無風的日子。

無風,葉響,林動。

有人還是按耐不住了。

“訣,上次我們折了多少人?”

“回主子,一千將士全部折損,其中有一百名您的暗衛。”

說到這裡,訣的聲音終於出現了裂縫,洩露了一絲難以察覺的感情。

那一百名暗衛都是他親自帶出來的,是把身家性命全部交到了他的身上的。

他親自帶出來的人,實力自然不必多說,可還是這麼沒了。

沈鈺揉了揉眉心,好像頗有些頭疼的樣子:

“三哥和七哥還真是將我當成了眼中釘,肉中刺了,不除了我,他們是要晝夜難安了。”

衣衫在林間穿梭的聲音越來越強,來自周圍的凜冽殺意越來越近。

樹葉晃動帶起來的風吹起了沈鈺的衣角,沈鈺本來沒有表情的面龐上突然爬上了悲天憫人的神情。

一會又要見血了,他有點不忍心。

他像個即將要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說話的語氣中爬上了不忍:

“又有人要死了嗎?”

訣看到沈鈺的臉色和說話的語氣就明白了沈鈺是什麼意思了。

這些人,今晚一個都回不去了。

若是裡面僥倖有三皇子和七皇子,那就只好“不小心”殺了了!

刀下無眼,死人沒有機會辯解。

訣得到沈鈺的指令,算出跟過來的究竟有多少人,訣想了想最佳的解決方法。

能讓他們死的不那麼痛苦,不然主子會過意不去。

蒸騰的殺意聚集在一起,不管不顧地直面沈鈺而來。

沈鈺站在原地絲毫未動。

他已經死過一次了。

是姐姐把他救回來的,他的這條命現在屬於姐姐。

他不能再不管不顧,讓自己受傷,不然就對不起姐姐不顧性命救他了。

他站在原地不動,訣不會讓那些人動到他的。

不到一會,沈鈺只聽見了林間傳來的廝殺的聲音。

身軀撞到樹上,滑落下來時衣料與樹幹摩擦的聲音。

衣角翻飛,長劍入體,有人吐血的聲音。

沈鈺不喜地皺了皺眉頭。

他都告訴訣了,讓他溫柔一點,訣怎麼還弄出這麼大的動靜。

他們死的這麼痛苦,他覺得對不起他們。

過了差不多一刻鐘,訣再次回到了他的面前,他的身上沒有沾染上一絲一毫的血跡,與離開時沒有兩樣。

只是身上的血腥氣昭示著他剛才去幹了什麼。

訣向他稟告剛才的戰況:

“六十九人,三皇子和七皇子沒有跟來。”

訣覺得很是奇怪。

三皇子和七皇子明知道他在主子身邊,只派這些殺手來就算了,竟然還派這麼點,這不像是二位的作風。

“主子,屬下覺得,此時有蹊蹺。”

沈鈺還沒來得及回話,忽然之間,樹林中陰風大起,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周圍的樹木劇烈的晃動,每片葉子上,竟然都沾上了鮮血。

厚重的腳步聲在林間響起,那腳步聲一深一淺,走的及不規律。

那些腳步聲越來越近,直到清晰地在沈鈺的身後響起。

訣在一瞬間就將沈鈺推開。

沈鈺踉蹌了幾步,待站穩之後,就見訣跟一個人廝殺在了一起。

不。

不是人。

那東西顯然已經沒有了生命,胸前還有一道巨大的血窟窿。

沈鈺一眼就認出來那是訣常用的招式。

這東西應該是訣剛才去解決的那一批人中的一個。

只是,那東西此刻眼球血紅,臉上和身上遍佈粗壯的黑痕,額頭上上青筋暴起。

竟然長出了獠牙,看起來力氣巨大無比,訣根本就推不動他。

仔細看,他的身後還冒著絲絲的黑氣。

整個人瘦若骷髏,恐怖無比。

訣試圖再次使用他的招式,可是無論怎麼下手,那手都捅不進那東西的身體。

竟是像銅牆鐵壁一般。

訣已經在與這東西的對抗中傷痕累累。

可是那東西竟然一點都沒有受到影響,還是徑直地,準確無比地朝著訣攻擊過去。

沈鈺注意到訣已經有些力不從心。

他正思考著這東西是怎麼出現的,在注意到四周的動靜時,他的瞳孔驟縮。

剛才那些已經被訣弄死的人,全都像這東西一樣活了過來,對著沈鈺和訣攻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