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今日刮的是東南風，那我們應該站在西北方。”
賀今歲東西南北聽的頭暈，眼睛都快要冒蚊香圈了，她攔住耿秋月：“等等，哪邊是西哪邊是北啊？”
耿秋月卡了一下殼，“呃，這個，讓我看看。”
“算了，”賀今歲抬頭望望天，“看我的吧。”
她挑起一綹髮絲，食中二指自然夾住，一陣風飄來，秀髮翩翩起舞。
賀今歲指著髮絲傾向的那一邊，“風往這邊吹，我們從對面放。”
其她兩組已經開始準備放飛風箏了，耿秋月也不磨嘰，“我把風箏架起來，你來收線？”
耿秋月本就年長於她，個子也比她高。
賀今歲點點頭，“咱們離她們遠些。”免得一不小心風箏纏線，還被某些人訛上。
賀今歲眼神是瞟向姚娉婷的，耿秋月深以為然，“那快些開始吧。”
兩人做好準備，耿秋月眼神嚴肅地架起風箏開始逆風方向遠遠跑著，賀今歲不斷調整風箏線，又一陣風席捲而來，耿秋月鬆開了手，風箏上天。
賀今歲眼疾手快地一邊往前小跑，一邊迅速收線，等到海東青在空中漸漸穩住，她才停住腳步。
耿秋月氣喘吁吁地跑來，風箏成功飛上天她們的比賽內容已經完成一大半了，又不是爭第一，只要表現不太差兩人就很滿意。
賀今歲撩撩眼皮不時注意下風箏的動靜，再調整調整線，更多時候是跟耿秋月頭挨著頭，兩人絮絮叨叨說著閒話。
無錯書吧冷不丁的，耿秋月望了望空中另外兩隻風箏，不出所料的，金魚風箏遙遙領先。
她深沉道：“感覺我們的風箏還是選錯了，跟另外兩隻比太死氣沉沉了。”
賀今歲差點被口水嗆到，“咳咳，現在也不能從頭來過了，還有，今天大好的日子別提那個字，嗯？”
耿秋月悻悻，“我就隨口一說。”
“風又來了！”
賀今歲趕忙提醒耿秋月集中注意力，自已手下動作不停，好歹是穩住了海東青。
“交給我吧，你歇會兒。”
她的手抬了那麼久確實也酸了，賀今歲乾脆將線軸交給耿秋月把持。
擔子交出去了，賀今歲分神去觀察另外兩組。
慕容燦還把持著線軸不鬆手，喬新詞就在一旁時不時提醒她。
姚娉婷那組是方雅娥在握著線軸，姚娉婷在邊上頤指氣使，賀今歲目光落在方雅娥發顫的手腕上，忍不住嘖嘖，覺得自已這組不會是倒一了。
一炷香的時間內，哪隻風箏飛得最高便獲勝，這剩下的時間也不多了。
“看來她們不會搗亂了。”
耿秋月輕鬆地放了放線，愜意道：“那可未必。”
賀今歲歪了歪頭，活動一下僵硬的脖子，等待結果。
“哎呀！”
兩人齊齊扭頭。
“你！”姚娉婷瞪了方雅娥一眼，顧忌在宮中忍著沒發作，迅速撿起墜落在地的線軸。
方雅娥膽怯地縮了縮脖子，抿抿唇什麼話都沒說，只是揉著手腕。
“姚娉婷也太囂張了。”
“她是把方雅娥當丫鬟了嗎。”
“方雅娥怎麼說也是御史千金，還有個皇子妃姐姐，怎麼也不硬氣點。”
……
這些竊竊私語沒傳進姚娉婷耳朵裡，卻隱隱約約被賀今歲聽了進去。
賀今歲未置一詞，只是欣慰地看著耿秋月，“看來咱倆不是墊底了。”
耿秋月樂了，鬆懈下來，“只要沒輸給姚娉婷，那就是贏了。”
兩人達成共識很開心，卻不知道樂極生悲。
耿秋月收了收線，沒收動。
“欸，怎麼回事？”
她把頭扭回去重新注意風箏，這一瞧，她整個人都呆住了。
賀今歲也呆滯地張張嘴巴。
“怎麼突然就纏樹上去了？”
海東青牢固地鑲嵌在樹冠上，從賀今歲這個角度看過去，那棵樹最起碼有她四五個人高。
賀今歲死魚眼，“這下怎麼辦？”
耿秋月也生無可戀，“這也太高了吧，我都不好爬樹了。”
兩人對視一眼，又東張西望，姚娉婷她們已經在重新放飛風箏了。
眼瞅著時間無幾，兩人深深嘆息。
倒一我們來了！
比賽發展就是這麼跌宕起伏，不到最後一刻誰都不能斷定結果。
喜獲倒一的賀今歲耿秋月耷拉著眉眼，在康樂郡主宣佈結果後兩人就來到了樹下，仰頭凝望高空。
“哎呀，真是承讓了，一不小心就贏過二位了呢！”
姚娉婷掩不住地幸災樂禍，她都沒動手腳兩人就自已撞上意外了，不戰而勝莫過於此。
耿秋月蹙眉不滿：“你又不是第一，你得意個什麼勁兒？”
姚娉婷氣極，“你——”
“什麼？姚小姐你說要幫我們把風箏取下來？這多不好意思啊，那就麻煩您了！”
賀今歲打斷她，放聲說道。
耿秋月怔愣間，姚娉婷眉毛一豎發作道：“你胡言亂語什麼！”
耿秋月反應過來了，“姚小姐真是樂於助人，盛情難卻啊！”
“你們！”
姚娉婷氣急敗壞間，慕容燦聽著熱鬧也過來了。
“你們在說什麼？”
喬新詞搶先發言：“好像是說姚小姐主動要為歲歲她們取風箏呢！”
慕容燦輕易地信了，她驚訝地問：“你要怎麼把風箏取下來？”
姚娉婷吃了啞巴虧，火氣憋在心裡頭難以發洩，她咬牙切齒：“我何時說過要幫你們了？”
賀今歲望望她，欲言又止，最後為難地妥協：“好吧，你說沒有就沒有吧！”
“本來就沒有！”
賀今歲敷衍：“嗯嗯，沒有。”
慕容燦的眼神也變了，微微鄙夷，令姚娉婷火氣更旺。
耿秋月偷偷拉住了賀今歲的袖子，眼神示意她，別逗了，再逗就要失控了。
賀今歲微微遺憾，嘆了口氣。
“那便是我聽錯了，姚小姐沒有要幫我們的意思，那我們便自已動手吧。”
耿秋月點頭回應她，“那我們先去想辦法吧，實在不行只能請侍衛幫忙了。”
兩人說著就自然地同慕容燦喬新詞告辭，臨走前賀今歲還擠了個眼神安撫喬新詞。
成功落實了姚娉婷的“出爾反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