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行這一次出來本來是衝著g市旁邊那條江裡的人魚來的,在追逐一群咬壞輪胎的土撥鼠的途中發現許多動物跟磕了藥一樣衝向某個方向,好奇就帶了一支小隊跟了過來。
跟在近期差點被這些詭異的林木樹葉發出的聲音迷了心智,有幾個心智不堅計程車兵直接一頭栽進了林木中,被這種蝴蝶人直接吸成了人幹。
方知行指尖輕輕拂上純白無瑕的半邊翅膀上的傷口,傷口上的鮮血已經停止了,在他指尖的按壓下又滲出來絲絲縷縷的鮮血。
一根長長的口器驟然朝方知行的頸部襲來,他偏頭一躲,迅速站起身後退了兩步。
鄒放迅速走上前,擋在他身前。
“沒事,”方知行拍拍他堅實的臂膀,示意他讓開。
鄒放看他一眼,面無表情地挪開。
指尖上傳來密密麻麻的刺痛,方知行抬手一看,是剛才觸碰蝶翼時沾上的鱗粉,那些鱗粉細碎而鋒利,直接穿透皮肉割出一道道細小的傷口。
他好似感覺不到痛似的,用力搓磨了幾下,指尖更多的鮮血滲出,一滴滴落在地面上。
“你就不怕有毒,”鄒放一巴掌把他的手拍開,語氣中帶著責備,從隨身的揹包裡掏出繃帶,給他把手擦乾淨,小心地包紮好。
方知行任由他弄,視線落在氣息奄奄的蝴蝶人身上,一寸一寸地打量著。
蝴蝶本來就是一種奇特的生物,在蛹裡打碎基因重組身體,千萬份的機率才會出現一隻珍貴的雌雄同體,而在這裡,這些來自遠古的蝴蝶無一例外全都是珍貴的雌雄同體。
後世的蝶群裡,那些驚鴻一現的雌雄同體蝴蝶通常被認為是基因突變導致的,方知行見到面前的蝴蝶人之後,卻認為這或許是某一隻蝴蝶出現了返祖現象。
方知行的眼中光芒很盛,沒有人任何生物基因學的專家在面對這種特殊研究標本時能冷靜。
食生蝶惱怒地和他對視,不著寸縷在蝶群裡是常態,沒有蝴蝶會為此感到羞恥,但在面前這個不知死活的人類的注視下,他卻罕見地感覺到了一絲羞恥,修長的長腿下意識地側身蜷縮起來,擋住了某些部位。
“他很好看?”鄒放不著痕跡地挪動身體擋住了方知行的視線,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悅。
方知行回神,輕笑一聲,傾身貼近他,嘴唇微張,吞吐的熱氣撒在男人的耳垂上,“不知道,不如你也脫光了讓我對比一下,我就知道他到底好不好看了。”
鄒放冷哼一聲,繃帶隨著這聲冷哼被系得死緊。
方知行再度蹲下身子,不顧身後鄒放眼神裡藏著的刀子,纏著繃帶的指尖撫上了黑白翼完美無瑕的臉,低聲輕喃,“真漂亮……”
無錯書吧他看見黑白翼波光瀲灩的一雙眼裡潛藏著的恐懼,輕笑了一聲,“放心,你是我見過最漂亮的研究標本,我不會殺了你的。”
黑白翼眼神驟然一厲,一側完好的黑翼朝眼前的人扇去,蝶翼上的黑色鱗粉隨著動作脫落,又隨著蝶翼的扇動掀起的粉盡數朝著方知行襲去。
鄒放瞳孔一縮,伸手想把他拉開,不想方知行的動作比他更快。
骨節分明的左手一把握住了那扇黑翼,右手隨之一用力,將一半的黑翼生生撕扯了下來。
“啊———”黑白翼淒厲的叫聲響徹了整片林木群落,隨著風,朝遠處擴散。
黑翼被撕裂的傷口處迸濺出鮮血,濺在方知行的臉上手上,和他本身被鱗粉傷到而流下的鮮血混合在一起,分不清哪些是他的,哪些是黑白翼的。
“你有病?”鄒放這下是真生氣了,他知道方知行是個瘋子,做出什麼事情都不奇怪,但見他一而再再而三地不顧自已的身體,心中的怒火越發旺盛,腦子裡嗡地一聲,把人扛在肩上轉身就走。
“你幹什麼?”方知行掙扎了幾下,毫無用處,這個狗男人力氣很大。
鄒放眼神比現在的溫度還要冷,不搭理他,只大跨步往車那邊走,碰見個往這邊走來計程車兵,壓抑著怒火吩咐,“把裡面那個蝴蝶人帶走,記得給他包紮一下,別讓人死了。”
那個士兵目瞪口呆地點頭,“好……好的。”
鄒警衛這是翻身做主人了?
鄒放一把把人摔在後座上,自已也跟著上了車,把車門鎖得死死的,轉身開始撕扯方知行的衣服。
方知行被摔懵了兩秒,反應過來胸口已經開始往裡呼呼灌冷風,他打了個激靈,抓住了脫自已衣服的罪魁禍手,皺著眉看他,“鄒放,你才有病,你想凍死我?”
鄒放反手將他兩隻手都扣在身後,迅速把人剝了個精光,沾滿血的衣服翻過來,把他臉上手上沾的血都擦乾淨後,全丟在了副駕駛,隨後開啟了車裡的暖氣。
白淨纖瘦的身體不著寸縷,饒是瘋批也會害羞,方知行的耳根都急紅了,卻又被鄒放掐著腰整個翻過來,趴在了對方結實的大腿上。
“艹,鄒放你他媽想幹什麼?”方知行臉都氣得扭曲了,沒忍住破口大罵。
鄒放重重的一巴掌打在了他屁股上,語氣惡狠狠地,“方知行,你是不是覺得方部長死了,就沒人管得了你了?你暗地裡研究什麼我都不管,可你對自已的身體就這麼不管不顧?”
“你管得著嗎你?”方知行咬著牙承受來自屁股上的痛感,鄒放一點沒留情,他感覺自已的屁股已經腫了,他覺得鄒放比他更瘋,起碼他幹不出把人剝個精光然後打人屁股的事來。
“我管不著?”鄒放冷笑了兩聲,“我答應了方部長要好好照顧你,既然你自已都不管自已的身體,那我確實管不著。”
說著,他下手更狠了幾分,沒幾下就腫起來高高一片。
方知行受不了了,手臂緩緩變換成觸手,朝鄒放的臉上拍去。
鄒放早防著他,一把攥住了那條橙黃色的觸手,觸手在下意識就纏在了他手臂上,上面無數的小吸盤死死吸附在他手上,滑膩膩的。
“你不是討厭這東西嗎?我看你也沒少用。”鄒放冷著臉拽了拽那條觸手,換來對方一聲悶哼。
方知行沒辦法,只能把手又變了回來,語氣稍微軟了點,“鄒放,你放開我。”
鄒放看他老實了,把人翻了個身,卻沒放開,大手掐著他的臉,仔細看了看上面鱗粉造成的密密麻麻的傷口,像被螞蟻啃噬過一樣,眉眼依舊緊緊皺著。
“你到底想幹什麼?”方知行沒好氣地問。
“下次再傷害自已,就不止打屁股這麼簡單了。”鄒放說。
方知行語氣嘲弄,“你真以為我反抗不了你?”
“你當然可以,你可以殺了我,就真的沒人管你了。”鄒放鬆開手。
方知行一僵,反應過來連忙起身,光溜溜地坐在車門邊,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一會,又恢復了臉上噙著笑意的模樣,言語輕佻,“我還以為你把我扒光了,是想和我來一場原始的衝動,沒想到也就這點膽子。”
鄒放平時沒少被他調戲,已經習慣了,“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也不是不行。”
方知行冷哼一聲,“我要穿衣服。”
鄒放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這才轉身去後備箱裡拿備用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