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山茶花不知怎麼落了一地,川清趴在床邊,白皙的手臂伸出,從床沿下的地板上拾起一朵脫離了枝葉的山茶花,花瓣正是絢爛的時候,頓時覺得有些可惜。
“真漂亮,是從哪兒弄來的?”他啞聲問。
羈的眼神微暗,俯身從他手裡接過那朵山茶花,放在了一片白皙上,紅得炫目,白得惹眼,“是很漂亮。”
川清感覺脊骨上傳來花瓣的微涼,抿了抿唇,凌亂的髮絲間冒出兩隻毛茸茸的耳朵。
被子裡也悄悄被尾巴拱起來一塊。
“尾巴露出來了……”
羈喑啞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川清感覺尾巴被攥住了,身上騰起一片紅色,“別,別攥……”
他伸手把自已的尾巴搶回來,壓在身側,聲音裡透出些疲累,“別鬧了,這花你是從哪弄來的?還有……”
羈一頭稀疏了很多的紅髮被抓住,順著沒用什麼力氣的手臂微微往下低頭。
“你這頭髮又是怎麼回事?”川清有氣無力地質問他,“你獸形的毛不會也掉了吧?”
羈在他臉上舔了舔,試圖用這種方式矇混過關。
川清不吃他這套,“快說。”
“是那群食生蝶,他們的鱗粉落在我身上……”羈見混不過去,只能實話實說。
“那花你是從他們那偷來的?”川清問。
“不是偷,”羈理直氣壯,“我問過他們了。”
川清唇角微勾,顯然那群食生蝶並沒有同意,不過他還有些好奇,“這個環境下他們是怎麼種出來山茶花的。”
無錯書吧羈低頭親了親他,“不知道,他們很喜歡吃一種會飛的蟲子,那種蟲子喜歡吃花。”
“好吧。”川清也沒有太過糾結,他動了動身子,感覺痠軟的厲害,肚子已經咕咕叫了。
羈聽見了,連忙想爬起來,“我去給你打飯。”
“別去了,”川清拉住他,“幫我把衣服拿過來,宋東東待會過來做飯。”
羈憨憨地把衣服從地上撿起來,白色的T恤在地上待久了,上面沾上了碾碎了的山茶花,胸口被汁液染的一片紅。
想起那會的場景,羈稜角分明的臉上染上了一抹紅,隱隱感覺什麼地方又開始膨脹了。
川清看他拿著那件衣服發呆,還以為他要拿髒了的衣服給自已穿,連忙說,“這件都髒了,還破了,去拿乾淨的。”
“嗯。”羈照做,只是把那件髒了的T恤順手藏了起來。
滿地的殘花敗葉被打掃了,一大簇山茶花最後只剩下兩三枝完好的,川清找出來個玻璃瓶子,裝上水,把花小心的插了進去,希望它能活得久一點。
羈看他喜歡花,覺得陳逸說得真的沒錯,“你喜歡,我下次再給弄。”
“你的毛都不想要了?”川清白他一眼。
“我沒毛了你還願意和我交配嗎?”羈問。
川清被他一直放在嘴裡的這兩個字雷到,後知後覺的才察覺出不對來,“羈,人類管那個不叫交配,以後不許這樣說了,更不許再別人面前說。”
“好,”羈覺得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只是依舊很倔強地想要川清回答那個問題,“那你願意嗎?”
“我願意,我願意。”川清無奈,戀愛中的男人真是粘人。
羈心滿意足,圈住他舔了又舔,直到快把人惹毛了。
敲門聲適時地響了起來,川清一把推開他,“去開門。”
門外是提著半條變異野豬腿的宋東東,還帶了一小兜土豆和一把青菜。
見到開門的是羈,宋東東有點驚訝,“羈,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不久。”羈面無表情側身讓他進來,除了川清,他對其他所有人都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好香啊,”宋東東吸了吸鼻子,視線落在桌上的山茶花上,“剛在走廊裡我就聞見了這股味道,哥,你哪來的山茶花?”
“羈帶回來的。”川清語氣平靜,只是耳尖微紅。
“哦~”宋東東的語調拐了一百八十個彎,提著東西進了廚房。
“宋囂怎麼沒來?”川清問。
宋東東洗著土豆,頭也不抬,“他最近有點忙,前幾天牧理從地面上帶回來的倖存者情況有點特殊,研究所想把人要過去研究,他不同意,這兩天方知行經常來煩他。”
“那個倖存者的變異方向是什麼?”川清問。
宋東東吸土豆的手停了一下,想了想,宋囂讓他知道,也就是不介意他把訊息告訴哥哥,“是水熊蟲。”
川清恍然,怪不得牧理那天遮遮掩掩的。
宋東東的手藝一如既往的好,做了一大盆紅燒肉燉土豆和一個紅燒豬蹄,變異野豬的體型大,即使只有半條腿,也做了整整兩大盆菜,最後炒了個青菜。
菜上桌的時候,剛好宋囂也到了。
兩盆菜被吃了個乾淨,羈的食量是最大的,吃完後,他對宋東東顯得沒有冷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