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進入地下城之後，羈就再也聞不到禿尾巴的味道了，他有些著急。

川清去找人打聽，最後把目標放在16區的生物研究所進入地下城帶進來的那幾口木箱子上。

第二天他假裝去探望宋東東，和殷盛來了一波偶遇。

“殷醫生，”川清在走廊下攔住了他，“吃午飯了嗎？我請你吃飯？”

殷盛看出來了他有話要說，“吃飯就不用了，去我的診室裡喝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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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

殷盛的診室裡很安靜，桌子上擺了一排書籍，大部分書頁都微微翹起，顯然是被翻閱過很多次。

“我可以看看嗎？”川清問。

“隨便看吧。”殷盛給他倒了杯水。

川清隨意挑了一本，翻開后里面密密麻麻的理論，看得人頭皮發麻。

“人體基因學……”川清唸了一下封面上的書名，“殷醫生以前是學什麼的？”

“內科，”殷盛抿了一口茶水，笑笑，“我的父母都是學醫的，所以要求我也學醫，其實我自已並太喜歡這個職業。”

“你來找我，應該不只是想跟我聊這個吧？”殷盛開門見山。

川清將那本人體基因學放到桌上，看著殷盛的眼睛，“殷醫生，我想知道研究所帶來的那幾口木箱子裡面裝的到底是什麼。”

殷盛有些詫異，“你問這個幹什麼？”

“你就當我是好奇。”川清神色平淡。

殷盛笑了一聲，“只是一些……”

“殷醫生，”川清開口打斷了他，“我十五歲的時候，為了生計，在地下場所打黑拳，我師父曾經誇過我很有天賦，對方打出的每一拳，是虛是實，能造成多重的傷，我都清楚，你騙不了我。”

短暫的沉默蔓延後，殷盛收斂了神色，對眼前的少年有了一絲好奇，“你為什麼想知道這個？這似乎和你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你也用不著編個理由騙我，我見過很多病人，喜歡撒謊的病人也不少。”

“殷醫生，人的秘密都是需要交換的。”川清說。

“好吧，”殷盛攤了攤手，臉上有幾分無奈，“其實這事也算不上什麼絕密，一些埋在南極冰牆後冰封了不知道多久的生物。”

“他們，還活著嗎？”川清試探著問。

殷盛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很久，總覺得眼前的少年知道很多事情，他眯著眼沉思了一會，“那些生物被冰封著，研究所不敢輕易給他們解凍，只能擷取他們身上的一小片組織進行研究，但研究的結果都在方所長手裡。”

殷盛頓了頓，又透露給他另一個訊息，“但研究所內也有傳言，說那些生物的組織都還具有活性。”

川清心裡暗暗鬆了口氣，這算是個好訊息了。

“川清，”殷盛指尖點了點桌面，“你的秘密呢？”

想起羈跟他說過的關於獵物的危險性，川清臉色凝重的勸誡，“那裡面有一種危害性極強的生物，如果可以，最好還是毀掉。”

“你是怎麼知道的？”殷盛目光銳利。

川清靜靜看著他不說話。

“好吧，”殷盛無奈，“你總得告訴我那是什麼吧？”

“我不知道，”川清有心想告訴他，但奈何羈說的糊里糊塗的，總得來說，每一隻新生的獵物都可能是不同形態。

殷盛皺眉看著他，但對方坦然，沒找到半點撒謊的跡象。

“殷醫生，能拜託你件事嗎？”川清語氣誠懇。

“說來聽聽。”殷盛饒有興致。

“那些生物裡面，沒意外的話應該有一頭紅色的狼，如果可以，能幫我看著不讓研究所傷害它嗎？”川清懇求道，“當然，削點肉做研究的話是沒問題的。”

“你知道的比我想象中更多。”殷盛的話意味深長。

川清喝掉杯中的茶水，“人類的貪婪永無休止，連自已的基因都沒有弄明白，就想著研究來自億萬年前的生物。我想宋囂也並不相信研究所，不然殷醫生你也不用看這麼多書了。”

殷盛苦笑一聲，又告誡他，“我可以幫看你留意一下，但你最好不要想著私底下做什麼事情，畢竟現在的地下城不是宋囂一個人說了算，從首都來的那些人對於研究所的工作是很支援的。”

“我知道了，謝謝了。”川清起身打算離開。

“誰讓你是我上司的大舅子呢，”殷盛幫他開啟門，還不忘告訴他，“不過我們今天的談話我也是會告訴宋囂的。”

川清想了一下，沒有說什麼。

回到888的時候，羈正躺在他的床上打滾，聽見動靜連忙從床上爬起來。

“你回來了。”羈眼巴巴的看他。

川清看了他一眼，輕輕嗯了一聲，上午不讓他跟著一起出門，看著生了不小的氣，但現在看來是已經忘了。

“我去打聽了，禿尾巴應該是在研究所裡。”

“我去把他帶回來！”羈興沖沖往外走。

川清一把拉住他，“你先彆著急，你確定禿尾巴還活著嗎？”

“他活著，”羈的語氣肯定，“不然我不會聞到他的氣味。”

“你是以氣味來判定禿尾巴的死活的？”川清疑惑。

羈點頭，“所有獵物都有氣味，你的身上也有，好吃的獵物氣味能傳到很遠的，宋囂他聞起來就很好吃。”

川清心中一動，他思索了一下，“那陳逸和周墨為好不好吃？”

“聞起來比野牛野羊好吃，但沒有宋囂好吃，”羈突然貼近川清的脖子嗅了嗅，趁機舔了一口，“你比他們都要好吃，但是你放心，我不會吃你，我會養著你。”

川清一把抓住他的手，眼神很亮，“你的意思是，宋囂他們遭到豺和鬣狗的圍攻是因為氣味？”

想到這，他搖了搖頭，“不，不是氣味，是能量！”

他目光炯炯的看著羈，“你是不是感覺吃了我，能獲得很多能量？”

“我說了，我不會吃你，”羈皺眉，“進食確實獲得能量，可是我已經很厲害了，不需要依靠進食來獲得能量。”

“我明白了。”川清撥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