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盛也不再理這個無賴,邁步走到了最裡面病床前。
蘇誠躺在床上一雙黑溜溜的眼睛靜靜看著面前的人。
他的傷勢很重,比起上一次也不遑多讓,明明長了一雙翅膀,稍微扇扇翅膀就能躲開很多不必要的傷害,打起架來卻沒給自已留一點餘地。
“你啊,”殷盛嘆了一聲,抬起他的手揭開一角繃帶看了看傷口,“上次見你就快死了,這次又把自已弄成這樣。”
蘇誠乖乖任由他動作,眼睛卻一刻也沒有離開。
被一雙乖巧的狗狗眼盯著,饒是平時天天和病人打交道的殷醫生也有些受不住,他指尖顫了顫,鬆開了手。
“你好好休息,下次別把自已整成這副模樣了。”殷盛交代完就離開了,但那背影看著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殷醫生。”
聽見有人叫他,殷盛轉頭看去。
川清和一個紅髮男人站在宋囂的病房門口。
“你的耳朵怎麼紅了?”川清笑著問。
“病房裡太熱,”殷盛強裝鎮定,走到兩人面前,“來看宋東東?怎麼不進去?”
“你身邊這位是?”
“我異父異母的兄弟。”川清語氣淡然。
說話間,他伸手推開了門。
某個裹著一身白繃帶還要爬下床偷情宋東東的無恥男人被抓了個正著。
隔壁病房的三個病人據某個不太尊重病人隱私的無良醫生透露,當時犯罪嫌疑人的嘴巴還印在宋東東嘴上。
狂野!三個病人蓋章定論。
殷盛輕咳了一聲,提醒某人不要太過分,沒看見人家家長在?
家長冷著臉進了病房,這什麼人啊,宋東東才多大啊!
身後的羈好奇的打量著宋囂,在他和宋東東之間看了又看,最終得出一個結論,人類之間是用親親來表達好感的。
“哥,你來了……”宋東東被動靜吵醒,揉了揉眼睛坐起來。
川清譴責的目光從假裝無事的狗男人身上挪開,在宋東東的病床邊坐下,“東東,你的腿怎麼樣了?”
“已經快好了,殷醫生說這兩天就可以拆線了。”宋東東說。
“那要不要換個病房,或者回家住也可以。”川清輕聲問。
已經被殷盛按在床上檢查傷口的男人抬了抬眼皮。
“啊?”宋東東有些茫然。
“宋上校很忙,我們不要打擾人家養傷。”川清忍著火氣。
無錯書吧“不打擾!”旁邊病床傳來宋囂鏗鏘有力的聲音。
宋東東看向川清,後者揉了揉額頭。
兒大不由娘。
宋囂適時岔開話題,從床頭的抽屜裡抽出一張身份證遞給他,“你這位朋友的身份證已經辦好了,那天回來的所有人都是我的手下,他們不會說出去。”
“謝謝。”川清接了過來,遞給羈,對方接過來好奇看了好幾眼。
“這幾天你們外出儘量小心點,”宋囂臉色凝重的叮囑,他想起查到的那些事情,心情有些煩躁,“儘量待在地下城裡,等我傷好了再說。”
“我知道了,”川清點頭,“這幾天我們會出去一趟。”
“你……”宋囂皺眉。
“7區又失蹤了一個女孩,”川清不在意他的不滿,“我們會注意的,你看好宋東東就行了,別讓他亂跑。”
宋東東一臉迷茫,“你們在說什麼?”
川清站起身,伸手拍了拍他的頭,“好好養傷,小黑就待在你這,別讓它吃太多,餓不死就行。”
小黑從被子裡探出頭,不解的看著他。
什麼意思啊?我難道不是來吃飯的嗎?要虐待我?
“我知道了,哥。”宋東東乖乖點頭。
宋囂想再勸一下,畢竟這是他未來大舅子,但餘光看見了眼神一刻也沒有從大舅子身上挪開的紅髮男人,想了想還是算了,有這個人在,打不過還跑不過嗎?
再說也不一定打不過。
出了病房,羈湊了過來,“你剛才一眼都沒有看我。”
“我現在看你,”川清偏頭,瞪大了眼睛看他。
小狗是很容易滿足的,立馬就開心了,“你看起來不太喜歡那個人,我幫你咬死他?”
“謝謝,但不用了。”川清轉身,他可不想宋東東守寡,別看宋東東現在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樣,實際上心裡早就認準了宋囂。
他媽的,讓這三十歲的老男人賺到了!
臉頰突然傳來一陣溫熱,他猛然扭頭,溫熱的觸感在他唇上一掃而過。
路過的小護士張大了嘴巴,然後捂著壓不住的嘴角快步走了。
身材高大的紅髮小狼狗攻和白髮捲毛清俊受!
她要瘋了!
“你……你……”川清遲鈍的摸上自已的臉頰,意識到什麼之後臉騰地紅了,說話也結結巴巴,“你幹什麼?”
“那個男人也對你弟弟這樣,我不可以嗎?我們平時都會互相舔毛的。”羈看著紅彤彤的小人類,覺得很有趣,每次都會紅。
“那……那是不一樣的……”川清覺得自已有點發熱。
“哪裡不一樣?”羈不依不饒的追問。
川清張了張嘴,看著身材高大卻異常單純的男人,感覺喉嚨裡堵上了一團棉花。
他突然就洩氣了,不再試圖和羈解釋這其中的含義,左右他也不會懂。
“沒事,下次不要這樣了。”川清冷靜了下來,轉身往前走。
羈站在原地愣了一下,他剛才明顯感覺到他的小人類心情不好,可是小人類不願意說的話,他要不要問呢?
從這一刻裡,羈突然感覺他們之間變得有點不太對勁。
起初是川清開始拒絕自已給他舔毛了,羈起初覺得可能是因為他長大了,畢竟自已小時候也有這樣一段叛逆期。
但晚上睡覺的時候,川清把他趕去睡另一間房了。
這間房原先住的人已經搬走了,但房間裡還殘存著別人的氣息,他又不敢變成獸形把這些味道覆蓋,那會把房子擠爆的。
他想了想,不打算在這裡睡,轉身去川清房間門口躺得四仰八叉。
等第二天川清起床開門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在門口睡得正熟的男人。
他在心裡嘆息了一聲,盡是無奈。
轉身進屋拿了條毛毯扔到了男人身上,然後做早飯去了。
(不會有人以為在門口躺一晚上老婆就會讓他進屋吧?)